“你投降,我救你,很公平的交易。”
查理五世突然挺直了腰板,尽管这个动作让他剧烈咳嗽起来:“Jamais!(绝不)法兰西......咳咳......永不屈服!”
“哟呵?”江临挑了挑眉,转头对徐妙清和朱有容说,“看到没,这老头还挺有骨气。”
他故意提高音量,“那好吧,我走咯?祝你早日见上帝。”
无人机立刻做出要飞走的姿态。
查理五世顿时慌了神,连滚带爬地扑向光圈:“Non, non, attendez!(不,不,等等)”
朱有容捂着嘴笑得直抖:“江临你太坏了,欺负一个快死的老人家。”
“这叫谈判技巧。”
江临得意地眨眨眼,重新把无人机悬停在查理五世面前,“改变主意了?”
查理五世瘫坐在地上,像个泄了气的皮球。
他摸了摸自己脖子上的黑斑,又看了看无人机底部闪烁的蓝光,最终垂下头:“Je veux vivre......(我想活下去)”
“他说啥?”
朱有容问。
“他说他怂了。”
江临咧嘴一笑,手指飞快地在键盘上敲打,“听着,查理,我可以治好你的黑死病。但作为交换,你和你的法兰西必须臣服于大明王朝。”
国王抬起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精明:“ment... ment pouvez-vous me guérir?(你......你怎么能治好我?)”
江临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东方秘术。”
说着,他操纵无人机缓缓降低高度,直到几乎碰到查理五世的鼻尖,“看见这个了吗?”
无人机的机械臂上挂着一小瓶琥珀色液体,“这是神药,能杀死你体内的恶魔。”
查理五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死死盯着那瓶青霉素。
江临甚至能听到他咽口水的声音。
“先给点甜头尝尝。”
江临小声嘀咕,操纵机械臂倒了半瓶药液在一个银杯里,“喝下去,你的烧就会退。”
国王犹豫地接过杯子,手指颤抖得差点把药洒了。
他深吸一口气,像喝毒药似的把青霉素一饮而尽。
“怎么样?”
江临问,“是不是感觉好点了?”
查理五世舔了舔嘴唇,一脸茫然:“c'est... c'est juste de l'eau.(这......这只是水)”
“耐心点嘛。”
江临翻了个白眼,“神仙药哪有那么快见效。”他看了看表,“大概二十分钟后你就会感觉不一样了。”
寝宫里陷入沉默。查理五世坐在地上,时不时偷瞄悬在空中的无人机,像是在判断这到底是神迹还是魔鬼的把戏。
江临则趁机让无人机绕着房间飞了一圈,拍摄那些奢华的挂毯和油画。
“你们法兰西人真有意思,”
江临突然开口,“宁愿死也不愿意投降,图啥呢?”
当然,江临指的是现在的法兰西。
而不是面对德国一触即溃的法兰西。
查理五世抬起头,尽管虚弱,但语气坚定:“L'honneur......(荣誉)”
“荣誉?”江临嗤之以鼻,
“荣誉能当饭吃?能治病?”他指了指窗外,“看看你的巴黎,都快成坟场了。你的子民正在成批死去,而你却在这跟我谈荣誉?”
国王的肩膀垮了下来。他望向窗外,远处传来隐约的哭喊声和教堂的丧钟。
“écoutez(听着),”江临换上了比较温和的语气,“臣服不等于灭亡。你可以继续当你的国王,只是需要向大明称臣纳贡。我们会提供药物、粮食和技术,帮你们重建家园。”
查理五世的眼睛亮了一下:“Vraiment?(真的?)”
“当然。”江临信誓旦旦地说,“我们大明最讲信用了。”
他在心里默默补充:反正老朱又没给我具体指示,先忽悠住再说。
你小子投降了,我大明军队进了城,怎么办还不是我说了算?
就在这时,查理五世突然摸了摸自己的额头,露出惊讶的表情:“La fièvre... la fièvre baisse!(烧......烧退了!)”
“看吧,我说什么来着?”江临得意地冲两个姑娘挤挤眼,“东方神药,立竿见影。”
国王的表情从怀疑变成了敬畏。
他挣扎着爬起来,对着无人机深深鞠躬:“merci, merci beaucoup!(谢谢,非常感谢!)”
“先别急着谢。”
江临操纵无人机升高,“这只是半瓶药,暂时缓解症状。想要完全治愈,得用完整的一瓶。”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当然,前提是你得先签下臣服条约。”
查理五世脸上的喜悦凝固了。
他咬了咬干裂的嘴唇:“Je... je dois consulter mes conseillers...(我......我得咨询我的顾问们......)”
“随便你。”
江临满不在乎地说,“不过提醒一下,黑死病可不会等你开完会。”他看了看表,“
现在是下午三点,我给你......嗯,30分钟考虑。明天日出前给我答复,否则——Au revoir(再见)咯。”
无人机突然拔高,吓得查理五世连连后退:“Non, attendez!(不,等等!)”
他喘着粗气,“d'accord... d'accord... je me rends.(好......好吧......我投降。)”
江临露出胜利的微笑:“明智的选择。”
操纵无人机飞向窗户,“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带着完整的神药来。记得准备好正式的投降文书,要用法语和中文各写一份,盖上你的大印。”
国王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似的:“Et... et mon peuple?(那......那我的人民呢?)”
“只要他们乖乖听话,都能得到治疗。”
江临已经开始收拾设备,“不过得按顺序来。”
无人机飞出窗户前,江临最后补充了一句:“哦对了,别忘了让你的人停止往城外扔尸体。再让我看见一次,交易取消,我会把炸弹扔到你房间里。”
查理五世忙不迭地点头,那模样活像只啄米的小鸡。江临忍不住笑出声,关掉了视频传输。
“搞定!”他伸了个懒腰。
朱有容一脸崇拜:“江临,你也太厉害了吧?就这么三言两语让法兰西国王投降了?”
“半瓶青霉素的功劳。”
江临晃了晃剩下的半瓶药液,“这玩意儿在中世纪就是核武器级别的威慑。”
徐妙清却皱起眉头:“你答应他的那些条件......朝廷会同意吗?”
江临耸耸肩:“先把人忽悠住再说。等老朱的圣旨到了,那都是几个月后的事了。”
他狡黠地眨眨眼,“再说了,到时候查理五世的小命攥在我们手里,他还敢反悔不成?”
江临玩的就是殖民!
蓝玉的独眼瞪得溜圆,眼白上的血丝像蜘蛛网一样密布。
他挣扎着从病榻上支起身子,虎皮褥子滑到腰间,露出布满黑紫色斑块的胸膛。
虽然江临给注射了青霉素,但是蓝玉的病不可能好的那么快。
“啥?”
蓝玉很震惊:“那红毛国王投降了?”
江临正往注射器里灌青霉素,闻言头也不抬:“嗯,明天签降书。”
帐篷里突然安静得可怕,连旁边病患的呻吟声都停了。王勇手里的水碗“咣当”掉在地上,水渍在草垫上洇开一片深色。
蓝玉的喉结上下滚动,干裂的嘴唇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江大人......您莫不是在戏耍末将?”
江临这才抬头,看见一帐篷的人全盯着自己,活像看个怪物。
他耸耸肩,针头精准地扎进蓝玉胳膊上的静脉:“骗你干嘛?又没糖吃。”
蓝玉被针扎得肌肉一抽,却顾不上喊疼:“可......可末将围城月余,那红毛鬼宁肯往城外扔尸首也不投降!”
他突然压低声音,“那国王会不会诈降?”
“放心。”
江临拔出针头,顺手用酒精棉按在针眼上,“他的小命攥在我手里呢。”
他晃了晃剩下的半瓶青霉素,琥珀色液体在玻璃瓶里荡漾,“没有这玩意儿,他活不过三天。”
蓝玉独眼里的怀疑渐渐变成敬畏。
他伸出粗糙的大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药瓶,又像被烫着似的缩回去:“这神药......真能起死回生?”
“差不多吧。”
江临把药瓶塞回药箱,“比你们跳大神管用。”
帐篷里爆发出一阵压抑的笑声,连蓝玉都咧了咧嘴,结果扯裂了嘴上的血痂,疼得直抽气。
江临扔给他一块纱布:“含着,别乱动。”
王勇凑过来,防护面罩上全是水雾:“校长,那咱们还挖引水渠吗?”
“挖!”
江临斩钉截铁,“做两手准备。万一红毛鬼反悔,直接水淹巴黎。”
蓝玉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整个人都在抖。
江临正要给他拍背,却见他摆摆手,喘着粗气道:“江大人......末将服了!”
他独眼里闪着奇异的光,“当初倭寇为患多年,您一个月就灭了日本。现在这法兰西......”
“打住。”
江临做了个暂停的手势,“日本那是他们自己作死。”
王勇搓着手凑过来:“校长,那咱们准备受降?”
“嗯。”
江临看了看表,“现在是申时.....王勇,去把咱们最威风的火炮排到城门口。”
卢浮宫的议事厅里,烛光摇曳得像是垂死者的喘息。
查理五世强撑着病体坐在王座上,脖子上缠着一条浸过香料的丝巾,却遮不住下面蔓延的黑紫色斑块。
他的手指在扶手上无意识地敲击,指节肿得像小萝卜。
“陛下,您不该起身!”
首相德·马莱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却被国王抬手制止。
“闭嘴,马莱。”
查理五世的声音像是从坟墓里刨出来的,“看看窗外。”
大臣们顺着国王颤抖的手指望去。
透过彩色玻璃窗,巴黎的街道上堆满了裹着白布的尸体,几个黑袍僧侣正往上面撒石灰。
远处,圣婴公墓的方向冒着滚滚黑烟。
那里已经埋不下更多死人了。
财政大臣德·博热捏紧了胸前的十字架:“上帝啊,昨天又死了三百多人...”
“三百二十七个。”
宫廷医师吉弗瓦纠正道,他的亚麻口罩上沾着可疑的褐色污渍,“包括德·克莱蒙伯爵和他的三个儿子。”
议事厅里响起一片画十字的声音。
大主教德·拉莫特的白胡子抖得像风中的蛛网:“这是上帝的惩罚!那些异教徒围城,就是撒旦的爪牙...”
“够了!”
查理五世突然暴喝,随即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血沫子溅在镀金的王座扶手上。
侍女慌忙递上银杯,被他一把打翻。
国王擦了擦嘴角,眼睛里布满血丝:“你们知道我刚见到了什么吗?”
他的声音突然压低,带着某种病态的狂热,“一个会飞的金属天使!从东方来的使者!”
大臣们面面相觑。
首相德·马莱的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陛下,您发烧了...”
陛下是....烧坏脑子了?
“放屁!”
查理五世猛地扯开领口,露出脖子上正在消退的黑斑,“看看这个!那个天使给了我神药!只喝了一口,烧就退了!”
他的指甲在皮肤上抓出几道白痕,“那些明国人...他们能治黑死病!”
议事厅死寂了一瞬,随即炸开了锅。
“魔鬼的把戏!”
“圣米迦勒保佑...”
“陛下被蛊惑了!”
大主教德·拉莫特颤巍巍地举起权杖:“安静!”
等嘈杂稍息,他转向国王,浑浊的蓝眼睛里闪着精光,“陛下,您确定那不是魔鬼的幻象?《圣经》上说....”
“去他妈的圣经!”
查理五世突然暴起,又因为眩晕跌回王座。
他粗喘着,从怀里掏出那个还剩一半药液的银杯,“吉弗瓦,拿去验!”
宫廷医师战战兢兢地接过杯子,刚嗅了一下就瞪大眼睛:“这...这个味道...”
他又小心翼翼地蘸了一点舔了舔,突然像被雷劈中似的僵住了。
\"怎么样?\"财政大臣德·博热急不可耐地问道。
吉弗瓦的喉结滚动了几下,满眼惊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