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忘!”萧峰亦是厉声回应,“正因我没忘,我才不能眼睁睁看着契丹勇士血流成河,看着大宋百姓家破人亡!”
“我萧峰,生为契丹人,死为契丹鬼,但我绝不能做那千古罪人!”
“好一个绝不做千古罪人!”耶律洪基怒极反笑,“看来,今日你我兄弟,是注定要恩断义绝了!”
萧峰的心猛地一沉,他看着耶律洪基眼中那决绝的神色,知道最坏的情况终究还是发生了。
他缓缓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再睁开时,眼中已是一片冰冷的平静:“大哥若执意如此,萧峰……无话可说。”
“只是,只要萧峰一息尚存,便绝不会让宋辽战火燃起!”
耶律洪基死死盯着萧峰,良久,良久,才缓缓说道:“算了,咱们今天只聊兄弟情,不谈国事!”
就在此刻,叶枫在开封城掀起了惊涛骇浪,逼迫当朝太后以死殉国的消息如狂风骤雨般席卷了大理。
“砰!”一声巨响,段誉从睡梦中惊醒,睡眼惺忪间,房门已被木婉清狠狠地踹开。
望着木婉清风风火火地闯入,段誉一脸茫然:“婉妹,如此匆忙,所为何事?”
木婉清手舞足蹈,比划了许久,最终才气喘吁吁地吐出一句话:“阿朱找你!”
段誉微微颔首,旋即便与木婉清一同踏出自己的房间,朝着旁边的议事大厅快步走去。
此时的阿朱,正于浴室大厅中焦急地来回踱步,神情紧张,宛如热锅上的蚂蚁。
见到木婉清以及段誉一同走入议事大厅,阿朱连忙迎上前去:“兄长,开封传来消息,叶枫在开封城中大闹一场,与龙虎山的张天师激战之后两败俱伤。”
“沧海姑娘突然现身,逼迫当朝太后,自杀殉国,如今数万边军被定在开封城外,进退两难。”
“宋辽边境,失去数万边军,防守正是薄弱之时,恐怕辽国又要趁机南下了!”
听到这话,段誉的眼神瞬间变得锐利起来,他猛地一拍桌子,大声说道:“太好了!只要辽国兵马南下,咱们就可以趁虚而入,直捣黄龙,救出大哥!”
阿朱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忧虑:“不知过了这么久,萧大哥在辽国是否安好?”
段誉皱起眉头,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抬起头来,坚定地说道:“放心吧,阿朱妹妹,再怎么说耶律洪基也是大哥的结义兄弟,相信他不会冒着天下之大不为对大哥痛下杀手的。”
言罢,段誉站起身来,神情严肃地说道:“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行动起来!我们必须要赶在耶律洪基到达雁门关的那一段时间,将大哥救出来!”
木婉清看着一脸激动的恶人随后开口道:“如今我们要去营救萧大侠,我们是否将消息传给叶公子那边?”
听到这话,段誉沉默了一会,摇了摇头:“我看算了,叶兄与龙虎山的天师两败俱伤,如今他的伤势尚未康复,就算我们将消息告诉了他,他也无可奈何。”
听到这话,阿朱咬了咬下嘴唇:“我想联系表小姐,表小姐也十分敬重萧峰的为人相信表小姐愿意出一份力!”
听到啊,阿朱说要联系王语嫣,原本要脱口而出的拒绝,被段誉硬生生的咽了下去。
虽然早已得知王语嫣是自己的亲妹妹,但是,终于还是很想见到王语嫣。
段誉点了点头:“既然如此,阿朱妹妹,你去联系语嫣他们。”
前段时间,六扇门曾经派人对长春谷动手,导致长春谷地方暴露,也让段誉他们得知长春谷所在的位置。
阿朱点了点头,随即,转身走出了意识大厅,向着自己的房间而去。
她要去准备一下,随后动身前往长春谷。
见到阿朱走后都看了一眼木婉清:“走吧,我们咱们也要去准备了……”
与此同时,燕子坞,参合庄内,亭台楼阁掩映在葱茏绿意之中,流水潺潺,鸟语花香,一派宁静祥和。
然而,这份宁静却被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破。
公冶乾,这位以“掌法”和“弈棋”闻名于江南的慕容氏麾下好手,此刻却全然不见了平日的沉稳。
他手捧一封火漆封口的密信,脸色凝重,步履匆匆,几乎是小跑着穿过庭院,直奔庄内核心——参合庄的主客厅。
客厅之内,气氛却与庄外的明媚截然不同。
慕容复端坐于上首梨花木椅,一袭月白长衫,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只是眉宇间习惯性地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色与孤傲。
他左手手指无意识地轻叩着桌面,似在思索着什么军国大事。
下首两侧,分坐着三位神情各异的中年人。
左侧首位,是“金刀”邓百川,他身材魁梧,面容刚毅,腰间悬着一柄厚背金刀,目光沉稳,不怒自威,此刻正闭目养神,仿佛周遭一切都难以惊扰他的禅定。
邓百川下手,便是以“巧言令色”和“抬杠”着称的包不同,他三角眼,吊梢眉,嘴唇削薄。
此刻正捻着自己颔下几缕山羊胡,满脸不屑地低声嘀咕着什么,似乎对眼前的平静感到不耐。
右侧则坐着“一阵风”风波恶,他身材中等,相貌寻常,但一双眼睛却炯炯有神,闪烁着好斗的光芒。
他的手指不停地敲击着膝盖,仿佛随时准备起身找人打上一架,坐立不安之态毕显。
四人虽各有姿态,但都隐隐透着一股江湖大豪的气度,正是姑苏慕容氏麾下“四大家将”中的三位。
“蹬蹬蹬!”
公冶乾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最终在客厅门外停下。他深吸一口气,整理了一下略显凌乱的衣襟,这才推门而入。
“邓大哥,三弟,四弟”公冶乾先向邓百川、包不同、风波恶三人略一点头示意。”
“随即快步走到大厅中央,对着上首的慕容复躬身行礼:“公子爷。”
见到公冶乾如此行色匆匆,甚至带着一丝罕见的慌张,原本闭目养神的邓百川霍然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扫过公冶乾手中的密信;
包不同的三角眼顿时瞪得溜圆,吊梢眉也挑了起来,抢先开口,语气中带着惯有的讥讽:“我说公冶老二,你这是怎么了?”
“火烧屁股了不成?平日里下棋输了都面不改色,今日这是哪阵风把你吹得如此狼狈?”
风波恶则是兴奋地一拍大腿,霍地站起身来,摩拳擦掌道:“二哥,可是有架打了?”
“是不是哪个不开眼的混蛋敢惹到我们姑苏慕容氏头上了?”
“快说快说,让四哥我去会会他!”
慕容复眉头也微微一蹙,他了解公冶乾的性子,若非天大的急事,绝不会如此失态。”
”他抬手止住了还要说话的包不同和风波恶,目光落在公冶乾脸上,沉声道:“公冶二哥,看你如此焦急。“
“莫非是……发生了什么大事?”他语气平稳,但眼神中已带上了一丝探寻和凝重。
公冶乾脸上不见丝毫玩笑之色,他郑重地点了点头。
随后,双手将那封火漆密信高高举起,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震动:“公子爷,刚从汴京城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密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