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李秋水这番话,张象中如遭雷击,瞬间陷入了沉默之中。
过了许久,他的脸色变得极为难看,仿佛被一股无形的重压笼罩,显得十分为难。
“李施主,你也清楚,我龙虎山乃是大宋的国教,大宋朝廷有难,我龙虎山又怎能袖手旁观!”
张象中的声音低沉而坚定,透露出一种无法动摇的决心。
李秋水眉头微皱,她深知张象中的顾虑,但她的眼神依然坚定如铁。
“老道士,这件事情错综复杂,你真的有把握能应对我和那拥有千年功力的叶枫吗?”
她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挑衅,似乎在考验张象中的勇气和决心。
张象中沉默不语,心中却在激烈地权衡着利弊。
他知道,作为龙虎山的掌门,自己肩负着守护大宋国教的重任,此时大宋有难,他理应挺身而出。
然而,李秋水所言不假,一个拥有千年功力的强者,其实力堪比当年的逍遥子,足以与大宗师境界相抗衡。
而眼前的李沧海更是一名大宗师境界的强者,以一敌二,自己的胜算实在微乎其微。
“李施主,此事关系重大,我需要时间仔细斟酌。”
张象中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他知道这个决定并非易事。
“你先在此稍作歇息,三日之后,贫道必定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
张象中说完,便转身离去,留下李秋水独自一人在原地沉思。
张象中走后,原本一脸平静的李秋水,身体突然像被抽空了一般,软绵绵地瘫倒在桌子旁边的太师椅上。
她的心跳急速加快,犹如脱缰的野马,仿佛要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妈呀,吓死我了!面对一个大宗师,压力实在太大了。”李秋水拍着胸口,心有余悸地说道。
尤其是想到最后那一刻,见到张象中示弱,自己居然口不择言,居然威胁了他,这更是让李秋水觉得惊险刺激无比。
李秋水咬着牙,强忍着身体上的酸软,扶着桌子艰难地爬了起来:“或许,我是有史以来,第一个敢威胁大宗师的人了吧?”
正在此时,咚咚咚又是一阵急促的敲门之声传来。
已经站起来的李秋水,双腿突然像被抽走了筋骨一样,软绵绵地又坐回了太师椅。
此时的李秋水,心中慌乱如麻,甚至忘记了自己乃是一名宗师境界的强者,可以轻松地判断一下门外之人是否修习过武功。
李秋水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咳嗽一声:“进来!”
先前送菜的那名店小二以及几名端菜的店小二,战战兢兢地走入房间之中。
见到不是张象中去而复返,李秋水如释重负地长呼一口气:“好了,你们可以离开了!”
店小二连忙将食物放置于桌子之上,随后,赶忙退出了房间。
房间之中只剩下李秋水,李秋水坐在太师椅上,心情久久不能平静。
她暗自庆幸自己刚才没有露出破绽,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同时,她也对自己的勇气感到惊讶,毕竟面对一个大宗师,还能如此镇定自若,实属不易。
然而,李秋水心里也清楚,今天的事情只是一个开始。
另一边,悦来客栈之内,喧嚣与氤氲的酒气交织。
张象中刚迈步,踏入客栈之内,一名身着黑色劲装,腰佩六扇门令牌的汉子立马小跑上前:“天师,您回来了!”
这名汉子约莫四十上下年纪,面容精悍,正是六扇门的总把头之一,姓赵名坤。
他本在柜台旁与人低声交代着什么,随后,立刻撇下旁人,快步迎了上来,脸上堆起恭敬的笑容。
来到张象中面前,赵坤微微躬身道:“张天师,我家门主已在二楼的天字雅间之中恭候多时了,我们盟主希望您一到回来,便立刻请您上去。”
张象中微微颔首,目光扫过赵坤略显焦急的神色,淡淡道:“有劳赵把头了。”
他心中了然,皇甫嵩这老小子,定是坐不住了。
也是,李沧海可是大宗师境界的强者,放眼江湖,那可是最顶尖的那一撮人之一。
而皇甫嵩针对逍遥派,无疑得罪了李沧海。
如今有一次李沧海之人亲自来到汴京城,他能不着急吗?
那等境界的强者,一言一行皆有莫大威能,寻常江湖好手在其面前,与蝼蚁无异。
皇甫嵩虽然是宗师巅峰境界的强者,官拜六扇门门主,正三品衔,但在真正的大宗师境界强者面前,恐怕也撑不过三招两式。
所以,知道自己前去试探来人,是不是李沧海,黄甫嵩才如此着急。
他此刻最关心的,无疑便是来人是不是李沧海。
想到此处,张象中不再耽搁,手中拂尘轻轻一甩,银丝飘动,带着一股飘逸出尘的气度,迈步便向楼梯口走去。
赵坤不敢怠慢,连忙小跑到了张象中的面前,连忙侧身引路,口中道:“天师这边请。”
二楼走廊寂静,与楼下的喧闹恍若两个世界。
天字一号雅间位于走廊尽头,位置最佳,也最为僻静。
门口站着两名气息沉稳的六扇门精锐护卫,见张象中过来,亦是恭敬行礼。
张象中示意不必多礼,上前轻轻叩了叩门。
“进来。”屋内传来一个略显急促,却又强自压抑的声音,正是六扇门门主,皇甫松。
张象中推门而入,雅间内布置雅致,一张梨花木八仙桌旁,皇甫嵩正在屋内踱来踱去,脸上满是焦灼之色。
见到张象中进来,皇甫嵩如蒙大赦,立刻停下脚步,快步迎了上来,一双铜铃般的大眼睛紧紧盯着张象中,急切地问道:“天师,你可算回来了!”
说完了似乎想到了什么皇甫嵩立马闭上了嘴巴,随后挥了挥手。
赵坤点了点头,随后转身就走,顺便还将包厢给关了起来。
见到包厢之中,只剩下自己以及张象中二人。
皇甫嵩迫不及待的开口问道:“天师,那人到底是不是李沧海!”
张象中点了点头:“没错,她不认识李沧海!”
说到此处,张象中继续开口道:“虽然我不知李沧海到底练了什么,练习的功法让自己身上的气息毫无泄露。”
“虽然贫道几十年没有见过他了,这是李沧海的容貌,贫道可是记得清清楚楚,特别是她眼角的那颗泪痣,是做不得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