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他妈的做梦一样,看这俩变态比看恐怖片还可怕。
能摊上这俩逼人,也算是我们家祖坟冒青烟的另一种具象化了。
原本我还以为吴老三那个老登,还能对自己的闺女外甥有几分残存的人性,现在看来他完全就是披着人皮的魔鬼,已经完全没人性了。
可以说为了目的已经不择手段,不计后果了。
我甚至都怀疑他不会一开始拿着周辛雅跟小破碗当幌子,其实是要给他扒灰的儿媳妇夺舍吧?
或者很有可能他想自己夺舍我!
真是细思极恐,越想越瘆人。
我已经在他手里吃了不止一次大亏,要是真跟他对上线,说实话我心里还有几分打怵。
但是我已经破釜沉舟,无路可退,他必定要死无葬身之地,被我挫骨扬灰都难以解恨!
我不再多寻思,背着行囊就朝师公给我指的方向走,一路从天黑走到天亮,清晨的朝露和雾气打湿我的头发,但是我没有在意,因为太阳很快就要升起来了。
吴老三这老死玩意儿比刘望那个三角眼还要诡计多端,技高一筹。
刘望把自己的老巢用障眼法藏在树洞子里,吴老三直接是狡兔三窟,你压根儿就琢磨不到下一秒他会出现在哪里。
既然他这么没人性,那么说实话他儿媳妇也无异于跟狐谋皮,最后也落不得什么好下场。
很有可能在关键的生死时刻,被吴老三那个狗杂碎给推出来挡刀。
不过他们都死有余辜,狗咬狗我也乐见其成。
一连过了两三天我才终于摸到了吴老三的老巢,竟然是在不见人影的山里,这地方磁场很不对付。
我敏锐的察觉到了比我身上的还要重的阴气,这阴气怨气各种气息夹杂在一起,竟然比‘老猫伏地’那座山还要强上一万倍。
正合我意,越是这样的地方我才会越强大,真是误打误撞,天助我也。
这时候隐约开始有些天黑,我拿出面包和水应付了几口,就立刻收拾东西往山上走。
刚走了没几分钟,我就敏锐的察觉到这四周不对劲,这地方好像是被吴老三给设了阵,每隔十米就有一个桃木桩,尽头处矗立着一块汉白玉的石碑。
如果我没有看错的话,这是聚阴阵,所有的阴气鬼气全都被集中在这个阵法中,如果有人不小心破了阵,就会立刻被这些邪祟的玩意儿吞噬的骨头渣子都不剩。
光是放出这阵中的东西,都够人喝一壶的。
如果我碰了这阵法,吴老三那边应该就会立刻感知到什么,到那时候就会容易打草惊蛇。
我多留了个心眼,绕着这阵法一步一步的慢慢往上走。
越是往山上走,天就越黑越沉,周遭的夜雾就更加浓烈,余光中甚至有几个白色的虚影飞快地从我眼前闪过。
我猛地抬头就看见十几个身穿红白衣裳的女鬼,自上而下朝着我飘了过来。
“哈哈哈哈哈哈!”
“嘻嘻嘻嘻嘻嘻!”
“主人果然没有说错,你果然来了!”
它们的声音刺耳而尖锐,各种不同的声音掺杂在一起高低起伏,震得人耳膜发疼。
哼!
它们宽大的袖子迎风胡乱飘舞摆动,企图用障眼法遮蔽我的眼睛,让我失去理智,受到影响。
红白相间的袖袍一层又一层从我眼前划过,我利索的掏出桃木剑,拽住一只女鬼的袖子就狠狠砍下去。
咱也不知道砍到她的胳膊还是大腿了,引来女鬼歇斯底里的尖叫声,“啊啊啊啊啊!”
砍了一只女鬼之后,剩下的十几只女鬼就像是连锁反应似的,飞快挥舞着袖子朝高树后退去。
平地吹起一阵阴风,吹的人眼花缭乱。
我攥住那只女鬼,再次朝她砍下一刀,冰冷而腥气的血喷在我的脸上,我擦掉眼前的血定睛一看,原本面色青白的女鬼因为痛苦而面目狰狞,瞬间露出了凶相。
那眼神好像是要把我给生吞活剥似的。
尼玛,还敢瞪我!看老子不把你的眼珠子给挖下来当核桃盘!
就在我要刺向它眼睛的时候,它突然从地上暴起朝着我攻击过来,无数的白绸像是烟花一般瞬间就从它身后爆开。
我靠!这玩意儿就跟老蜘蛛精似的,炸开的白绸就像是蜘蛛腿似的,破开阴风带着猎猎的鬼啸声朝着我扎过来。
要是我躲避不及的话,这东西很有可能瞬间把我给扎成漏油的筛子。
我赶紧后退两步,在地上滚了两圈。
这些东西绝对是吴老三故意放出来试水的,如果我现在把这些女鬼全都给吸收了,很有可能逮不着他,竹篮打水一场空,白跑一趟。
“姐妹们,给我上!杀了她,我们就能修成正果!”
这话咋听着这么耳熟呢,真是跟很多年前说他杀了我就能就地成佛的哥们儿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愧是吴老三带出来的兵嗷。
就在这发号施令的一瞬间,那些退至树后红白衣女鬼们再次倾巢出动,从四面八方朝着我飘过来。
该说不说,这么多白衣红衣飘飘的美艳女鬼从天上飘下来,小阴风吹的它们的衣裳沙沙的翻飞,还他妈挺像天女散花似的。
这画面还尼玛的挺有美感,看来吴老三这么多年来的审美能力也提升了不少,不再致力于玩儿恶心死人不偿命的那埋汰的一套了。
好消息,我被女鬼们包围了。
坏消息,我不能吸收它们的阴气,不能给我做贡献,真是它们的一大损失!
此时那群女鬼们已经以身形与宽大的衣裳化作层层的帐幔,将我给严严实实的包裹在其中,就跟红白相间的灯笼似的把我围得水泄不通。
我的眼前在这一刹那只剩下红白两种颜色。
整这花里胡哨的有个鸡毛用!
我飞快咬破指尖,抬手将血顺着桃木剑从头抹到尾,桃木剑瞬间闪出萤黄色的光亮,注入灵气就在一瞬间。
“小样儿!我砍你们就像是砍西瓜!”我举起桃木剑一剑破开层层红衣白衣。
女鬼们好似被我给刺中,尖叫几声,飞快地朝后方退去。
只听刺啦几声,刚才那些还围在我四周的衣裳瞬间支离破碎,红色白色的碎布条子好似天女散花般层层叠叠的落下来。
红白两色交织在一起纷纷扬扬的落下,这画面像是在迎喜,又像是在送葬。
我恶狠狠的呸了一声,对着周遭的空气破口大骂道,“吴老三你这个狗杂碎!老阴比!我知道你搁旁边看着呢!赶紧滚出来受死吧!你姑奶奶我今天就借你的东风,给你好好出殡一场!”
四周寂静鸦雀无声,只有我的声音散落在黑夜里绕了几个圈,像是小石子扔进河里,泛起隐隐的涟漪。
妈的,还搁我这儿整上深沉这一套了。
就在我打算再次破口大骂的时候,只见不远处山林子里涌出数不清的山雾,很快就有几个蹦蹦跳跳吹拉弹唱的小鬼们踩着雾气跑了出来。
与此同时身后还跟着一顶鲜红的八抬大轿,抬轿子的小鬼们脸色带着诡异的微笑,将红色的花轿放在我的不远处,下一秒就立刻消失不见。
吹拉弹唱的小鬼们绕着我转了几个圈,最后也隐匿进了雾气之中。
整这花里胡哨有鸡毛用,知道的是要给我下马威,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要跟山鬼王似的娶鬼老婆呢!
“小满姐姐!”
花轿里传来小婉的声音,顿时我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咋的?吴老三那个没人性的老玩意儿把她给弄成傀儡了,搁这儿找我晦气来了吗?
我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整个人都瞬间变得警惕起来,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那个花轿。
只见花轿的门帘缓缓被阴风从两边给吹开,缝隙间露出身穿嫁衣,涂抹口脂,相貌俏丽但是却泛着青白的小婉。
吴小婉还是周小婉?
她到底姓啥已经不重要了。
因为没人会跟一个死人计较她到底叫什么。
她用袖子遮着嘴,呵呵笑着从花轿里慢慢悠悠的走了出来。
“小满姐姐,你真是比蟑螂还顽强。怎么打都打不死,废也废不掉!姥爷说得对,你就是命好,每逢绝路都有贵人相帮。如果我是你就好了。”
我没忍住翻了个白眼,寻思这小嘴叭叭地还挺能说。
吴老三把他外甥女给弄死之后还不甘心,还把她弄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样,炼制尸体操控鬼魂还真是有一套嗷。
我冷冷的看着她,直接蛇打七寸道,“别搁我这儿放那没味儿的屁了!有什么阴招子全都使出来!我能弄死你妈,也能弄死你这个想要坐享其成的小杂碎!放马过来吧,周小婉!”
她听到毫不客气地这么说,青白的脸上就跟开了大染坊似的,青白红紫交加,那叫一个喜庆。
小婉面容开始变得扭曲起来,鼻子都快被我这三言两语给气歪了,“赖小满!”
“你这个小赝品,还尼玛的想冒充我呢!也不站秤上幺幺自己有几斤几两!实在不行不能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啥德行!”
“没爬利索就想走,走不利索就想跑!你这个小死寄生虫,就会趴在人身上吸血!你妈都被你给吸死了,你今天也收拾利索了,把脖子洗干净,我送你上西天跟你亲爱的妈妈好团圆!”
“让你们到十八层地狱都做一对鬼母女!”
小婉被我骂的晕头转向,气急败坏的露出恶鬼相,那模样和我之前见到的她的死相重叠在一起,这巨大的冲击力好悬没给我冲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