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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阿强也立刻接话:\"对对对,今天可是大喜日子!东方哥,来,咱俩陪爷爷喝一杯!\"说着,他倒了杯温热的黄酒递给老爷子。

陈东方点点头,举起杯子:\"姥爷,祝您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老爷子被这气氛感染,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笑呵呵地抿了一口酒:\"好,好,你们都是好孩子。\"

饭桌上,沈兰有意引导着话题,说起市里新开的公园,周末可以带老爷子去散步,又聊到陈东方的工作,问他医院里有没有合适的姑娘。

陈东方被问得耳根发红,闷声道:\"舅妈,我现在工作忙,没时间想这些。\"

老爷子却笑眯眯地插话:\"东方啊,你也老大不小了,该考虑成家了。你看媛媛和阿强,多般配。\"

陈媛媛脸一红,低头扒饭,陈阿强倒是笑得灿烂,给老爷子又夹了一筷子菜:\"二爷爷,您放心,我和媛媛以后一定好好孝顺您!\"

一顿饭吃得其乐融融,仿佛之前的那些纷争和悲伤都被暂时抛到了脑后。

饭后,陈媛媛帮着沈兰收拾碗筷,陈东方则陪着老爷子在院子里晒太阳。

夕阳的余晖洒在小院里,暖融融的,老爷子眯着眼,满足地叹了口气:\"这才叫日子啊......\"

陈媛媛站在厨房门口,看着这一幕,眼眶微微发热。

沈兰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声道:\"媛媛,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陈媛媛点点头,握紧了手中的金镯子,轻声道:\"嗯,以后......我们一家人好好过。\"

婚礼那天,阳光正好。

陈媛媛穿着洁白的婚纱,手腕上戴着那只重新修复好的金镯子。

陈老二坐在轮椅上,被陈东方推着走在红毯最前面,老人浑浊的眼里闪着泪光。

\"爷爷,您别哭啊。\"陈媛媛蹲下身,轻轻擦去老人脸上的泪水。

\"爷爷这是高兴......\"

老人颤抖着握住孙女的手,\"爷爷以为......这辈子看不到你结婚了,没想到……\"

沈兰今天特意染黑了头发,穿着一身绛紫色的旗袍。

她站在李成功的遗像前,轻轻抚摸着相框:\"成功,你看,媛媛今天多漂亮......\"

当司仪宣布新人交换戒指时,陈阿强突然跪在了陈老二面前:\"二爷爷,从今往后,我就是您亲孙子!\"全场宾客无不动容。

清明节那天,细雨蒙蒙。

陈媛媛捧着母亲的骨灰盒,轻轻放在父亲墓穴旁。

当泥土渐渐覆盖时,她仿佛看见照片上的父母在对她微笑。

\"妈,爸......\"她抚摸着崭新的墓碑,\"你们终于......在一起了......爸,对不起,我一直没有喊过你一声爸爸,是女儿不懂事,今天,我把妈妈送过来陪着你,希望你们二老在那边也开开心心的!\"

沈兰坐在李成功墓前,从篮子里一样样往外拿着东西:\"这是你最爱吃的家常饼......这是咱们小时候玩过的陀螺......\"

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哄孩子睡觉,\"医生说我的血压高、血糖也高,身体也不太好......可能......很快就能去见你了......你好好等着我,这次可一定得好好等着,我可不想再一次与你错过了。\"

十年后的一个春日,满头银发的沈兰牵着一个小女孩站在墓园里。

\"奶奶,人死了以后是什么样子的?还能见到他们已经死去的亲人吗?\"

沈兰望着李成功的墓碑,笑容温柔得像四月的风:\"当然能啊......就像睡着了一样......醒来就能见到想见的人了......\"

远处,陈媛媛和陈阿强捧着鲜花走来。阳光下,那只金镯子在新一代的手腕上闪闪发亮。

……

2065年的春阳斜斜漫过墓园的松柏,新刻的\"李成功沈兰之墓\"碑前摆着两束白菊,花瓣上凝着晨露。

陈媛媛蹲下身,用帕子细细擦拭碑面,金镯子滑到肘弯,在阳光下泛着温润的光——那是她母亲当年留下的镯子。

\"哇喔,小奶奶的镯子真好看。\"

陈东方六岁的小孙女朵朵踮着脚扒着她的肩膀,发梢沾着几个花瓣。

陈媛媛笑着把孩子抱到膝头,镯子在祖孙交叠的手腕间晃出细碎的光:\"这镯子啊,跟着咱们家走过好些年,这个可是小奶奶的妈妈送给小奶奶的呢。\"

轮椅上的陈阿强被孙女推近墓碑,手指摩挲着碑上\"沈兰\"二字,忽然低笑一声:\"母亲要是能在身前接到那小子的电话,怕是要高兴好久呢。

这些年,她经常会念叨起小姥爷小时候的那些趣事,其实在母亲心里,她的那个小叔叔的母亲,也就是母亲的四奶奶。

当初的死因,母亲一直藏在心里,她很自责,让她的小叔叔成为了孤儿,从此远走他乡,结果误入了歧途。”

是呀,母亲要是知道,身在米国的一个沈家小辈还记得她,怕是要骂'早干嘛去了',非得等我死了才打这个电话。\"

陈冬雪鬓角全白,笑起来眼角的皱纹却仍带着年轻时的爽朗。

陈媛媛拍了下他的手:\"姐姐,老太太走前经常念叨的就是沈家的那些往事,说来也怪,我最近也老是梦到一些小时候的事情,看来,这人老了,回忆就是咱们最愿意的做的事情了。\"

人群后,陈东方的儿子陈国强正和女儿女婿说着话。

十年前父亲突发脑梗离世,他接过了市医院心外科主任的担子,此刻正指着墓碑向女婿解释:\"父亲临终前说,一定要将自己的母亲与他葬在一起,,他想好好陪陪她。\"

女婿点点头,目光落在靠上一排的另一座墓碑上——陈贵芳的名字刻在青灰色石材上,碑前同样摆着几支白菊。

细雨忽然飘起来,朵朵缩进陈媛媛怀里。

陈冬雪从包里掏出折叠伞,伞骨撑开时发出\"咔嗒\"声:\"妈,您记不记得那年清明节,我家那个小崽子在我爸坟前摆陀螺?\"

她鬓角有了银丝,语气却像回到了二十年前的春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