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三段分开的记忆。
第一段是他作为警校学生,中途接受保密任务,卧底在黎和泰身边。
第二段是未来,他被黎和泰囚禁,经历过各种办法逃跑,最后不仅得了癌症,还失忆。
第三段是被系统抓走,失忆后,他成了黎和泰的后妈,前世的黎和泰满十八岁,成功接过黎氏集团,而他也顺利拿到自己的记忆领盒饭。
顾星阑翻来覆去,最后咬着牙,从白色药袋里拿出凝膏。
都怪昨天。
冲动是魔鬼。
他都老大不小,怎么冲动起来还跟黎和泰发生关系,难道之前要死要活要复仇的人不是他?这让他还怎么面对得起自己……不过爽倒是爽到了。
门外。
保镖站得笔直,接到某人的电话,又是点头,又是应声。
在空旷的楼道里还响起了回音。
一旁的助理见状,“谁打过来了。”
“是黎总,他让我拿公文包过去。”
“……”
门一开,扑面而来的萎靡气息。
助理没有任何反应,无视床上睡觉的人,开始在沙发上找公文包。
公文包没找到,倒是找到一件破破烂烂的t恤衫,胸口破了两个洞,巨大的logo都有些变形了。
公文包在哪?
助理趴在地板上。
床底下还有皱皱巴巴的西装外套,一条领带上面全是鞋印。
不仅如此,窗台边还放着毛毯,已经被濡湿,他记得这毛毯原本应该在套间的沙发上。
更不用说电视柜,已经有些变形,还有沙发枕头,棉花都扁了。
甚至黎总手腕上的表。
居然出现在浴室的圆形大浴缸里,就浸在水里面,秒表还在跳动,但助理着实不敢伸手拿。
谁知道这缸水经历了什么……
助理眉角抽动,板着脸去到外面。
“黎总有说公文包具体在哪个地方吗?”
保镖挠挠头,“黎总刚刚重新打电话过来,说公文包已经拿过去了。”
原来是黎总自己记错了。
记错了,应该的,毕竟劳作了一夜,累,能理解。
助理扶着额,心里有些无奈。
很快电话又响起来,保镖连忙拿起手机,点头应声一气呵成。
“黎总的电话,他说公文包里没有文件,让我去桌子上找一找。”
“你在这里,我去找。”
助理重新进去套房。
套房很大,有好几个房间,文件最终在一个桌子上找到。
塑料文件壳歪歪扭扭,幸好里面的资料没事。
黎总这是……边看文件边劳作吗?
作为助理,他不该这么想象老板的私人生活,可无论往哪边看都避免不了。
椅子和桌子太过于斑驳,连椅腿都在地板上划出痕迹,可见之激烈。
拿完文件夹,助理耷拉着嘴角,死气沉沉,对着保镖道:“我拿资料给黎总送过去,里面的人很重要,不要让他出来,他有什么要求尽量满足。”
“是!”
安排完一切才开着车前往冀家。
黎总其实没回国,还在纽市。
车开进中央公园南区的某处豪华公寓楼。
今天温度依旧很低,天上飘着雪,地上却没有积雪,还能在南区的街道看到园丁修理绿植。
助理拿着东西下车。
脑子里想的全是老板被小卧底迷了心神然后被抓进牢里的画面。
开荤容易,戒荤难,尤其开的荤还惊为天人。
果不其然,进去冀家,见到黎总的第一秒便听到:
“不是让你在酒店吗。”
冰冷的眼神,冰冷的语气,再加上那张面无表情的脸。
助理有些招架不住,微微弯腰,“顾先生醒来后还问您去哪里,之后便睡下了,我让保镖在那里候着,黎总,您要的资料,我帮您拿过来。”
冀家明面上是医药公司,实际上是军火商,家族有很多分支,势力错综复杂,但现在也是逐渐没落了。
他们需要有人能投资。
恰好,黎总是他们最需要的人。
助理拿完资料便退出去。
晚霞铺满整面落地窗。
傍晚时分。
顾星阑睡到现在醒过来,鼻间是淡淡的香味。
“嗯……”
床上的人从被子里冒出头。
早上房间还乱得不行,现在东西全部整整齐齐地出现在该出现的地方。
呼叫按钮摁下不到半秒,外面就有保镖和助理走进来。
顾星阑的视线扫过为首的人,轻声道:“肚子饿了,想吃清淡一点的食物。”
“马上。”
这里的餐食全部都是一等一的好。
吃完餐,他想要按摩,便有专业的按摩师过来,想要玩桌面游戏,便有人过来陪他玩,甚至泡澡穿衣服洗漱,要不是他阻止,肯定又有人过来代劳。
每天最需要用力的地方就是给自己上药。
衣来伸手饭来张口。
这样的生活他居然重复了两天,直到最后一天,要回国。
顾星阑踏上回国的飞机。
身上的酸痛感已经没了,该恢复的都恢复完,就是衣服下面那些像梅花花瓣的印记还没有消除掉。
机场外。
杨文站在树下,手握着伞柄,时不时看向手表。
直到行李箱车轮咕噜咕噜的声音响起。
颀长又柔和的身影由远及近,慢慢走到他面前。
学弟,或者说是他的师弟,好像变了?
杨文有些认不出来,眨了眨眼。
“师兄,肚子饿。”顾星阑扬起眉,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仔仔细细地看着这个前世待他极好的师兄。
“咳。”
杨文的脸有些热,把伞往向顾星阑那边倾斜,心里咚咚直跳。
他咋感觉师弟……有种说不出来的居家味,就好像工作忙完一天回来疲惫不堪,却看到师弟在餐桌前轻轻唤他一声“师兄,一起吃饭”之类的场景。
“附近新开了一家粤菜餐厅,味道都比较清淡,你说你上火了,正好过去,我让他们煲了汤,叫什么,海底椰响螺片炖鸡汤,听这名字你就该知道这盅汤的厉害。”
杨文边说,边推着顾星阑的行李箱。
眼尖瞟到行李箱上面的两个标。
“嚯,还是dior和日默瓦联名的,你什么时候有这么贵的行李箱?”
一个不大不小的箱子两万多!
按他的工资,不吃不喝四个多月才买得起,顾星阑现在还实习,住的鬼屋,上下通勤有时还得靠他接送,哪里来的钱。
不对,他去机场送行的时候,压根没看到师弟拎行李箱。
杨文把箱子塞进车屁股,奇怪地看过去。
好巧不巧,顾星阑低头系鞋带,领口里面密密麻麻,特么全是吻痕!比拔火罐还夸张,看得杨文瞬间瞪起眼,脸都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