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帅返回府中后,便领着华兰径直来到太爷书房。待三人坐定,金帅便将淑兰与余嫣然即将入府的打算告知了金老太爷。金老太爷听闻,自是欣然应允,他心底里巴不得金帅能多纳几房妻妾。毕竟金家他们这一脉,金帅乃是独子,多几位妻妾,自然能让这一房人丁更为兴旺。金老太爷满脸笑意,慈祥地对华兰夸赞道:“华儿啊,太爷着实感激你这般识大体。”
华兰脸颊微红,轻声说道:“太爷言重了,这都是孙媳妇分内之事。”
金老太爷颔首,又道:“至于余嫣然那边,还得劳烦华儿走一趟,先探探口风。余家世代官宦,最是讲究体面。”华兰应下此事,与金帅一同告退。
用过晚膳,金帅踱步来到书房。不多时,月如轻手轻脚地端着香茗走进书房。今日,金帅并未如往常般打趣使坏,而是神情严肃地从袖中掏出一份写好的东西,郑重其事地递给月如,说道:“月如,这东西你拿去,与岳父找两个信得过的人,暗中进行实验。”
月如好奇地接过那张写有青霉素提炼方法的纸张,只见上面详细记载着青霉素的提取步骤:
首先,要获取青霉菌的来源材料,诸如带有肉眼清晰可见绿色或蓝色霉斑的腐烂水果,亦或是发霉的面馒头等皆可。紧接着,需配置由米汤与糖水组成的培养液,具体操作步骤如下:
1. 将米水煮至沸腾,而后用细密的滤网过滤,取其清液,待其冷却至室温。
2. 小心翼翼地把青霉菌轻轻刮下,放入已准备好的培养液中,选用陶罐或木桶将其密封严实,放置在温度保持在25 - 30c的温暖环境下,耐心等待发酵5 - 7天。
3. 发酵完成后,利用棉布或细麻布对发酵液进行细致过滤,将霉菌残渣去除干净,保留那含有微量青霉素的液体。
接下来便是关键的提取环节:
- 酸处理:缓缓添加少量醋(以作为弱酸)来调节溶液的酸碱度,借此促使部分杂质沉淀析出。
- 油水分离:把过滤后的液体与菜籽油按一定比例混合,充分搅拌均匀。在这个过程中,青霉素大概率会留存于水层,但具体比例需反复试验方可确定。
- 木炭吸附:取用烧制精良的木炭粉,使其充分吸附青霉素,随后再用水或低浓度酒精进行洗脱。
最后,将经过上述处理后的液体缓缓倒入浅陶盘中,放置在阴凉通风处自然风干,最终会得到棕黄色粉末,可将其涂于患处进行观察。
月如仔细研读了许久,才抬起头,眼中满是惊讶,说道:“官人,着实未曾想到,这发霉的吃食竟还有这般妙用,而且这提炼过程看着似乎也并非十分繁琐!我明日一早就将此物交给爹爹,让他即刻着手实验。”
“呵呵,虽说步骤看着不繁琐,但真要使其发挥作用,那可得经过无数次的实验才行啊!我给你这个,主要是让你们知晓整个过程,至于让岳父去实验,你呢,还是要专心学习医术。”金帅语重心长地说道。
说罢,金帅轻轻拉住月如的手,又道:“回头我还会给你一些关于剖腹产子的知识,你也要着手去实验。”
“啊!剖腹产子?这……这能行吗?孩子和产妇还能活吗?”月如满脸震惊,难以置信地问道。
“当然可以,但整个过程必须在相对无菌的环境下进行手术。具体而言,需在产妇下腹部耻骨联合上方做一个横向或纵向的切口,然后依次小心切开皮肤、皮下组织、筋膜、肌肉等层次,缓缓进入腹腔。打开腹腔后,精准找到子宫,在子宫下段或子宫体部做一个切口,顺利进入子宫腔。此时,手需轻柔地伸入子宫,轻轻托起胎儿头部或臀部,将胎儿平稳取出,然后要迅速清理胎儿呼吸道,务必确保胎儿呼吸顺畅无阻。之后,使用可吸收缝线仔细缝合子宫切口,接着依次有序缝合腹膜、肌肉、筋膜、皮下组织以及皮肤。术后更是要密切监测产妇的生命体征,时刻观察伤口有无渗血、发炎等状况。”
金帅一边耐心地讲解,一边以月如为示意,轻轻比划着剖腹产手术的关键部位与操作流程。月如听得全神贯注,那专注的神情仿佛要将金帅所说的每一个字都刻进心里。待金帅讲完,月如仍沉浸其中,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仿佛金帅为她推开了一扇通往全新世界的大门,里面满是新奇而震撼的知识。
话音刚落,月如便急忙拿起笔,迅速记录下金帅所讲述的每一个细节。金帅静静地在一旁看着,并未出声打扰,眼神中满是对月如认真态度的赞许。
月如放下笔,神色略显忧虑:“官人,只是这愿意尝试剖腹产的人,实在难寻。”
金帅神色陡然凝重,双手扶住她的肩膀:“难产妇人正是最需要此法的人。但你须得先将人体经络、脏腑位置烂熟于心,方能下刀。稍有差池,便是两条人命。这不仅考验医术,更考验医者的胆识。待你准备妥当,我自会寻来合适的人选。”
“为何要做如此准备?”月如仰头追问,眼中满是困惑。
金帅长叹一声,握着她的手紧了紧:“医术与寻常实验不同,它的每一步精进,都浸染着血泪。就像青霉素,有人用它起死回生,有人却会因过敏命丧黄泉。医者的双手,既托举生命,也直面死亡,还会遇到很多患者家属的质疑和指责,你要在绝望中坚守希望,在生死之间保持清醒的头脑。”
月如目光坚定地看着金帅,用力地点了点头,说道:“官人放心,我一定会好好学习的。”
金帅微笑着看着月如,温柔地抚摸着她那如丝般柔顺的秀发,然后轻轻地在月如那粉嫩的脸颊上落下一个轻柔的吻。
月如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她羞涩地低下头,但眼神中却透露出对金帅的爱意和依赖。
金帅接着说道:“月如,你有什么好的想法和见解,都可以和太医院的人分享。毕竟我们两个人的力量是有限的,多找一些有经验、有能力的医者加入进来,大家一起探讨、研究,这样才能取得更大的进展。正所谓‘众人拾柴火焰高’嘛!”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郑重地说:“不过,关于青霉素的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这是我们的重要发现,不能让其他人轻易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