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幼薇,段公子,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

罗兰顺手抄起桌案上的戒尺,左手指节捏得咯咯响,气势汹汹地出去了。

“怎么了?又发生什么事了?”罗兰皱起眉头,挨个打量着面前的学生。那嫌弃的表情,活像一个母亲在看自家不能自理的傻儿子。

“罗娘子,我们听说榜眼郎来了!”

“罗先生,让我们看看段公子吧!他写的文章我都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了!”

闻言,罗兰抬头望去,只见一个脸型细长的学生抬起头来,向她露齿一笑。此人正是“消息通”岳衡,风声肯定是他走漏的。

看着他那黄黄的大板牙,罗兰不耐烦的“啧”了一声,刚想厉声回绝,身后的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罗先生。”段书瑞向她微微颔首。

罗兰用见鬼般的神情望着他,就差没把“你怎么出来了”几个字刻在脸上。

他嘴角微微上扬,带着浅淡的笑意,一双眼里温情脉脉,犹如春风万里拂过。

岳衡身边的裴宇捅了捅他,“哎,这就是段公子?你没搞错吧?”

能写出《民生论》那样的文章,能拥有如此老练的文笔,怎样都应该是个中年儒生吧!没想到是个斯文公子,长得还这般俊秀!

“绝对没错!我见过他的!”

“我来这里的事,要替我保密,可以吗?”段书瑞礼貌微笑,竖起食指,示意众人噤声。

他的面容本就清逸出尘,一笑更是炫目,周围鸦雀无声,学子们小鸡啄米似的狂点头。

“段公子,您不了解这帮学生,他们定是想让您授课……”罗兰往他旁边走了一步,压低声音说道。

果不其然,岳衡朗声道:“段先生,百闻不如一见,可以请您移步讲堂,同我们分享一下您的学习经验吗?”

罗兰本以为段书瑞会拒绝,谁知后者点头道:“好,相逢即是有缘,咱们走吧。”

他对着罗兰使了个眼色,后者心领神会。目送他带着一帮人离开,罗兰露出了钦佩的神色。

罗兰回到屋里,关上门,长长呼出一口气。鱼幼薇看着她,浅浅一笑,“师傅,您身上的担子可真不小啊。”

“还不是我家那病怏怏的老头子!隔三差五就要卧床养病,留下这一堆摊子给我!”罗兰秀眉一拧,恶狠狠地说道。

她的语气很凶,但鱼幼薇知道,她和丈夫感情和睦,这一番话算不上抱怨,充其量也就是“发牢骚”。

“幼薇,你们住在哪儿?把地址给我,我给你们寄点新鲜的水果蔬菜,全都是书院自己种的。”罗兰捏捏她的脸,“你最近又瘦了,定是舟车劳累,需要好好补补。”

谁知,一向健谈的鱼幼薇却瞬间哑火了。

“怎么啦?你不知道具体地址?”

“师傅,修竹他最近被贬谪,您还是……不要和我们扯上关系,一旦被有心之人发现了……”

鱼幼薇嗫嚅着,本以为罗兰会骂自己不识好歹,谁知她嗤笑一声,说道:“洛阳是我的地盘!我关心自己的徒弟,犯得着别人什么事?他们要来针对我,便只管来!我倒要看看谁怕谁!”

她这一番话铿锵有力,掷地有声,话音刚落,室内一片安静,只能听到茶水汩汩冒泡的声音。须臾,鱼幼薇轻笑一声,抓起纸笔,“唰唰”写下一串地名,递给罗兰。

“不愧是我的师傅!您还是和从前一样,特立独行,不惧威胁!”

两人离开集贤书院时,段书瑞打量了鱼幼薇一番,没头没脑地来了一句:“幼薇,你在白鹭书院的校服……还留着吗?”

鱼幼薇斜睨他一眼,“你想干嘛?”

“我只是有点遗憾,还没看到过你女扮男装的样子。”他轻咳一声,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好啊,你如果喜欢,我改天穿给你瞧瞧,也不是不可以啊。”鱼幼薇凑到他耳边,语气暧昧,“我的好先生。”

段书瑞面上一热,将人圈在怀里,蹭了蹭她的发顶,心道这小妖精是越来越会勾人了。

……

天气很好,段书瑞懒洋洋地在院子里晒太阳。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要去河清县了。治河是一项苦差,他打算把鱼幼薇和鱼母留在家里,有穿杨夫妇俩陪伴,他也能稍微安心一些。

至于寻找证人……段书瑞微微仰头,抬手遮挡日光。他眯起狭长的眼眸,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色。

崔彦昭让他不要轻举妄动,说等他到了洛阳后,再采取下一步行动。

揉了揉眉心,他从手边的桌案拿起一本书,开始细细翻阅。

最近他读的最多的就是技术类书籍,他自己去集贤书院的藏书阁找了一部分,一位励志去工部的学子替他寻了数册书籍,不仅有历朝历代治理黄河之书,也有淮河等河流治理的经验之谈。

段书瑞认真回想了一下,他高中时学的文科,也算是接触过河流治理的问题。虽然现在已经忘得差不多了,但总归是聊胜于无。

先天略有不足,可以靠后天啃书本子补齐嘛!

这时,鱼母从屋里出来,无奈地瞟了他一眼,“段公子,你后天就要去河清县了,还不多和幼薇说说话。”

段书瑞瞠目结舌地看着她走远,伸手一拍脑门——自己这段时间醉心于书本,好久没和鱼幼薇聊天了!治河不知要治到猴年马月,虽然河清县离洛阳县不算远,真到了忙碌的时候,他根本没有回家的时间。

“薇薇,我进来了。”段书瑞轻敲房门,得到肯定的回应后,这才推门进去。

他一进去,就被屋里的场景给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