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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的就有些严重了。

自古,长房和旁支就是相互扶持,互相照顾着,才能让谢氏走的这么远。

老太太当初,不同意将二房、三房和四房,以及五房赶走,除了自己的原因之外,更想要将其余几房困在上京城的原因,就是因为这个。

长房万一有了什么事情,其他几房也好帮衬。

可方才,二太太说的那番话,却让人觉得,二房生出了旁的心思。、

有挑拨离间之嫌。

六姑娘迎上了二太太的目光,淡淡地反问了一句:“二婶儿,你要搬家了?”

二太太疑惑不已,“搬家,搬什么假家?”

“既然不是搬家,那为何要说出那样的话?”

六姑娘说的不紧不慢:

“既然不搬家,那为何要去公中的铺子?”

“既然不搬家,那为何要和我讲条件?”

二太太气的狠了,高声道:“她都把人杀了,这事儿就这么算了?”

“我何时说过,这事就这么算了?”

六姑娘道:

“芳姐儿的事情,我不会就这么算了。”

“但是。”

“宋氏毕竟是生育了八妹妹,于长房有功。”

“我会将宋氏困在自己的院子里,等父亲回来之后在做决断。”

六姑娘看二太太和三太太的脸色更加不好,又慢吞吞的补充了一句:

“既然长房害的二房和三房,长房就该有所补偿。”

“等英姐儿好了之后,英姐儿和郑三公子的婚事继续。英姐儿是出嫁女,那对二房的补偿,就用不到英姐儿这里。还有几日,就是族学收学生的日子。二房这次,可以送两三个孩子去族学。这次,可以不限二房。”

六姑娘的言外之意就是,只要是二房的人,就都可以。包括,二太太的娘家。

二太太听到六姑娘这么说,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

三太太:“小六,你可不能厚此薄彼。我们三房,可是死了个年华正好的姑娘呢。”

这话说的,好似他们用芳姐儿的死,和长房讨好处。

听得让人异常难受。

六姑娘神色平和,眸光淡然的看不出息怒:“是。”她说,“我想着,三房的慕姐儿也大了,也该给她寻一门合适的婚事了。我瞧着,先前三婶儿看上的赵家就不错。”

三太太:“嗯。”

六姑娘又接着往下说,“长房给慕姐儿准备的嫁妆,在原来的基础上,再加四台,凑成了三十台嫁妆。”

三太太:“不行,三十六抬嫁妆。”

六姑娘想了想,“也可。”

三太太趁机,“在给慕姐儿两间铺子。”

六姑娘蹙着眉,“为何?”

三太太:“你说,你去找郑太太给我家芳姐儿做媒。如今,郑太太不能做媒,我们家就只能让三爷又要重新去找官媒了。这处处都要走人情,要花银子的。六姑娘,我们这要两间铺子做补偿,不过分吧?”

她这番话说的,理所应当。

让人生不出半点反驳的话来。

八姑娘瞬间就觉得,三太太脸皮忒厚:“这怕是不对吧?这明明是芳姐儿的事情,怎么还扯出了旁的事情?”

“关你什么事?”

三太太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你有一个杀人犯的娘,名声怎么能变好?”

“你还是想想,怎么让自己摆脱这样的名声吧!”

八姑娘被三太太骂哭了。

二太太也觉得三太太有点过分。

但又想到,人家是死了女儿,才换来了这么一个机会。心里便不由得埋怨起了还在床上躺着的英姐儿,要是她也早点死了,那今时今日轮到她和六姑娘谈判的,是不是就是她了?

三太太笑眯眯地看着六姑娘。

她心里盘算着,一会儿六姑娘答应了她提出的条件,等会儿又要提什么要求比较合适。

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是,六姑娘拒绝了:“不行。”

三太太的声音,又尖又刺耳,“为什么!你可别忘了,我们三房可是受害者!小六,莫不如是真的如二嫂说的那般,你们长房真的是在欺负我们三房吧!”

六姑娘浅笑,目光灼灼地看着三太太:“长房和三房如何,是父亲和三叔的事情,不是你我一介妇孺可以决定。而且,慕姐儿是三房庶女,没资格,也没能力参与或者插手长房的事情。三婶儿,若是您想要教导慕姐儿,那可以从你们三房开始。”

这话说的毫不留情。

三太太的脸色,瞬间变得十分难看。

二太太拧着眉,“你这话说的,也忒难听了。在怎么说,三弟妹也是你的长辈。小六,你要注意你的措辞。”

六姑娘从善如流,“是,二婶儿说的对。”

她又转头吩咐着玉奴:“去找刘大春,好好处理芳姐儿的后事。”

言外之意就是,芳姐儿的事情,都是谢氏长房管,三房不必过问。

三太太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些。

六姑娘送走了二太太和三太太之后,玉竹带着金士德来了英姐儿的房间,“姑娘。”玉竹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金郎中来了。”

八姑娘本想留在这里,听金士德的诊断结果。然后,再想个应对的办法。

六姑娘大约是看出了她心里的想法,随随便便地寻了个理由,将她打发了。

八姑娘心不甘情不愿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六姑娘这才回头,淡淡地嗯了一声。

跟在玉竹身后的金士上前,朝着六姑娘行礼,“六姑娘。”

六姑娘朝着他点了点头,“你来了。这次,又要麻烦你了。”

金士德平板的脸上,有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姑娘客气了。”

大约过了半盏茶。

金士德才从英姐儿的房间里出来,接过了玉竹递过来的帕子,擦了擦手。

六姑娘:“如何?”

金士德:“回六姑娘的话,三姑娘是中毒。”

“中毒!”

六姑娘的声音微微拔高,

“怎么可能!”

谁这么大胆,给英姐儿下毒!

金士德脸色不变,“是。小的给三姑娘诊脉时,发现三姑娘的体内,不止有一种毒。算算时间,应该都有一段时间了。”

六姑娘眉头紧皱:“是宋氏。”

她几乎是没有任何犹豫地就开了口:

“果然,宋氏那么痛快的认错,是笃定咱们要找她给英姐儿解毒。”

金士德低着头,默不作声,似乎是默认了六姑娘的话。

玉奴:“那奴婢用不用让人去问问宋氏,看她到底给英姐儿下了什么毒。”

六姑娘摇了摇头,“不必,”就算他们问了,宋是也不一定会说。六姑娘转头看着金士德,问道:“你能解吗?”

金士德点点头:“虽然有点麻烦,但可以试试。”

“去准备吧。”

六姑娘吩咐着玉奴:

“有什么事情,去找刘大春。”

玉奴朝着六姑娘福了福身子:“是。”

翌日一早。

六姑娘用过了早膳,就带着玉竹,去了三房。

此时,三爷和三太太正在吃早膳。

“吃过早膳了?”谢三爷接过了旁边婢女递过的帕子,擦了擦嘴,随口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