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了个?的！”
李山一下子就站了起来，要不是一旁的王禹拽着，估计这小子肯定把石元暴揍一顿。
“山子，你坐下，冷静点。”
林默连忙出言制止，他很想说一句不要这么没文化，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没说出口。林默朝着一旁的摄像机努了努嘴，提醒他这可不是一般的审讯。
听到林默开口了，李山这才不情不愿的坐下，也就林默的话他才听得进去。
“你为了报复也好，为了泄愤也罢，吴茹已经被你杀了，这难道还不够吗？
你为何要杀害其她人？”
“反正都是死，杀一个人跟杀100个人有区别吗？”
“这不是你杀人的理由，你知不知道因为你，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因为你让多少白发人送黑发人。
像你这种人枪毙你100次也不为过。”
林默狠狠地把手中的一个笔记本拍到了桌上。
这个笔记本就是王东提到的石元用来记录的本子。上面详细记录了他们几人共同杀害的人数，死者的身高，体重甚至年龄以及她们每个人的皮都用来做了什么。
林默一想笔记本里面的内容就有些抑制不住自己，加上看到石元这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神态就更加来气，饶是他的脾气比李山好那么一点点林默也快要到爆发的边缘了。
“付哥，你来审吧，我出去透透气。”
说完林默便独自一人离开了审讯室。其实关于石元的犯罪证据，警方已经几乎全部掌握了，差的就是他本人的一份口供。
而林默今天参与审讯的目的是为了了解石元最初的杀人目的，吴茹是不是被她第一个杀死的，是什么原因造成了石元心理变态。
虽然审讯过程有些……，但林默还是得到了想要知道的东西。
既然石元配合审讯，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给付飚来做吧，也算给老付添点功劳，毕竟这个案子结束，林默还想找粟厅帮忙把老付调到省厅，这也是林默答应了付飚的。
出了审讯室，林默走到市局的大院里点上一根烟，深深的吸了一口。
虽然这个案子破了，办案过程虽然有些曲折，但也并不十分复杂。可是这个案子比他之前遇到的任何案子都残忍，一个人的人性怎么会如此残忍。
在林默心里，石元和他的两个同伙已经不能称之为人，哪怕叫他们禽兽都有些玷污禽兽这个词，直接用恶魔来形容几人反而比较贴切。
“林支，怎么一个人在这，怎么，审讯遇到难题了。”
这时孙兴旺不知从哪冒了出来，凑到林默跟前说道。
“没有，审讯很顺利，面对这种人渣时间长了我怕影响心情，出来透透气。”
其实林默心里并不太待见孙兴旺，像他这种人就是一个典型的政客，事情对他有利，他就上赶着凑到你身边，事情对他没好处，他连看都不会多看你一眼。
从之前林默提出的行动方案被否决林默就已经看透了孙兴旺的本质。
好在省厅事后打电话对他警告了一番还算起到了效果，要不然接下来的行动他不会这么配合。
对待这种人，林默虽然不待见，但也谈不上厌恶，毕竟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只要不切实损害到自身利益，林默也不会跟他交恶。
当然林默也不会给他没脸，毕竟这还是在潍市市局的地盘上，两人也没有直接的利益冲突，所以该给的面子林默还是会给的。
“那就好，那就好，林老弟这次带队破获这么大的案子，回去少不了立功升职，到时候还希望林老弟在张省长面前多替老哥美言几句啊！”
孙兴旺面对林默笑的异常灿烂，连称呼都改成了林老弟。
主要的一点是，他没有称张厅，而是称呼张强在省内的官职，这不得不让林默多加考虑了。
孙兴旺现在已经是潍市副市长兼任公安局长，再进一步的话……看来这个孙兴旺所图不小啊。
“这次专案组能成功破获案件，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这与大家这段时间共同的努力分不开，多亏了市局在这个案子上对我们的大力协助，请孙局放心，假如回去见到张厅，我一定会向张厅汇报这次孙局为破案做出的努力。”
林默虽然看出了孙兴旺的意图，但他也没点破，这种事是我林默多说一句话就能做到的吗？你一个副厅级干部求我一个副处级的警察帮忙，你也太看得起我了。
“哈哈，我就知道林老弟一定不会把我忘了，好歹咱也是一个战壕的兄弟不是。
以后老弟就别叫我孙局了，俗，要是老弟不嫌弃，叫我一声孙哥如何？
多个兄弟多条路，以后兄弟在潍市这边但凡有用到老哥的地方，只要兄弟一句话，老哥一定帮你办的明明白白的。”
“好，那就多谢孙哥了，那孙哥先忙，我回去看看审讯去。”
林默不想跟孙兴旺多浪费时间，于是虚以逶迤，答应了对方后立马转身要走。
“唉，兄弟，你别着急走啊，既然你我都兄弟相称了，那兄弟就先帮哥哥一个忙呗？”
果然，孙兴旺的功利心极强，刚刚跟林默套了近乎就立马提出要求。
“哦？孙哥堂堂副厅级局长都办不了的事，我一个小支队长能帮的上？”
林默没有拒绝，他也好奇孙兴旺到底找他有什么事。
“唉，你是不知道啊，别看哥哥名义上是公安局长，实际上哥哥的难处只有自己知道。
前几天你不是异地用警，在全市范围搞了一个行动吗。”
“对啊，您要不说我都差点忘了，这事还多亏了孙哥帮忙，要不是孙哥，这批嫌疑人我还真没地方装下。”
“嗐，能帮上兄弟的忙也是做哥哥的福分，哥哥不替兄弟分忧，替谁分忧。
可事情的关键是，你带来的这几百人里，有一些是潍市比较有影响的商人，还有一小部分是潍市的官员。”
“啊……怎么那种地方还有官员出现？”
林默当然知道被抓的这部分人里面有一些是各部门的领导，最高职位甚至有几个处级干部。
但林默依然装出一副一无所知惊讶的表情，他想看孙兴旺下一步该如何演戏。
不对，是一大一小两只狐狸从一开始就都在演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