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本惊恐地转身,却迎面撞上魏大勇黑洞洞的枪口。
还未发出一声惨叫,便被打爆了头颅,脑浆溅在旁边的铁丝网上。
溅起的血滴落在地上,发出 “啪嗒” 的声响。
中村想要掏枪,却发现自己的手腕已经被韩立牢牢扣住。
冰凉的枪管抵住他的太阳穴。
“告诉我,地下室里关了多少人?”
韩立的声音冷得像冰,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还带着重重的喘息。
中村剧烈挣扎,喉间发出含混不清的嘶吼。
他的指甲在韩立手背上抓出五道血痕,鲜血顺着手臂流下来。
韩立眼神一冷,扳机毫不犹豫地扣下。
子弹穿透颅骨的瞬间,中村的瞳孔骤然放大。
身体重重倒在地上,抽搐两下后没了动静。
军靴还在地上无意识地蹬踏,踢起的石子噼里啪啦地四处飞溅。
夜色渐深,医院内不时传来压抑的闷哼。
张铁蛋贴着墙根挪动,耳朵紧贴着门。
连里面小鬼子翻身的声音都听得一清二楚。
听到呼噜声,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转头向身后的战士打了个手势,那手势在空中停顿了一下,确认队友都看到后才放下。
木门被踹开的瞬间,他一个箭步冲进去。
将毛巾死死捂住床上小鬼子的口鼻。
那小鬼子惊醒,四肢疯狂扑腾,床单被扯得皱成一团,还发出 “呜呜” 的挣扎声。
张铁蛋压在他身上,咬着牙闷哼:“奶奶的,差点让这龟孙子咬着手。”
药劲发作后,小鬼子瘫软下去。
他抹了把额头上的汗,这才发现后背的军装已经被冷汗浸透,贴在身上十分难受。
赵二柱带着两名战士摸到厨房。
门缝里透出暖黄的光。
为首的小鬼子喝得满脸通红,正搂着个从城里抓来的姑娘调笑。
军刀歪歪斜斜地靠在桌边,桌上还摆着半瓶清酒。
酒气混着姑娘的啜泣声从门缝里飘出来。
赵二柱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牙齿咬得 “咯咯” 响。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在掌心里留下月牙状的痕迹。
他抬手示意身后战士准备,深吸一口气,胸口剧烈起伏。
木门被撞开的刹那,他手中的匕首寒光一闪。
直接捅进最近的小鬼子后心。
那小鬼子连惨叫都没发出,就扑倒在桌上,打翻的酒瓶在地上淌出一片酒液。
酒香混合着血腥味弥漫开来。
另一名战士挥起工兵铲,狠狠砸在举枪的小鬼子头上。
“砰” 的一声闷响,对方像麻袋般瘫倒,身体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等第三个小鬼子反应过来,脖子已经被铁丝勒住。
双脚在空中徒劳地蹬踏,踢翻的凳子发出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夜里格外突兀。
那姑娘吓得蜷缩在角落,浑身发抖。
赵二柱脱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轻声道:“别怕,我们是八路军。”
姑娘抬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突然 “哇” 地一声哭出来。
紧紧抓住他的衣袖,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布料扯破,嘴里还不停地念叨着:“我想回家,我想回家......”
当最后一个明哨被解决,众人在锅炉房后发现了隐藏的地下室入口。
生锈的铁门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一股刺鼻的腐臭味扑面而来,熏得人几乎作呕,有个战士没忍住,偏过头干呕起来。
手电筒的光束扫过满地杂物,突然定格在角落的铁架床上 。
十几具小小的尸体堆叠在一起,稚嫩的胳膊上布满密密麻麻的针孔。
有的指甲缝里还嵌着血渍,显然生前遭受了惨无人道的折磨。
有个孩子的手掌还保持着抓握的姿势,仿佛在临死前还想抓住一线生机。
手指因为用力而呈现出扭曲的形状。
韩立的太阳穴突突直跳,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血珠顺着指缝滴落,在地上晕开一朵朵暗红的花。
魏大勇颤抖着摘下军帽,露出因愤怒而扭曲的脸。
他突然蹲下身,抓起一把土狠狠攥在手里,土粒从指缝间簌簌落下。
“这群畜生!就该把他们千刀万剐!让他们死得这么痛快,真是便宜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肩膀止不住地抽搐,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呜咽。
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王承柱突然一拳砸在墙上,石灰簌簌掉落,墙皮裂开蛛网般的纹路。
拳头渗出鲜血也浑然不觉。
“特奶奶的!老子今天非把这里炸成平地不可!”
他的眼睛布满血丝,像是一头即将发狂的野兽。
额头上青筋暴起,呼吸粗重得像拉风箱,胸膛剧烈起伏。
每一次呼吸都带着愤怒的低吼。
“八嘎!什么人?”
随着一声暴喝,一名戴着金丝眼镜的白大褂小鬼子冲了出来,手里还握着一支注射器。
他看到满地尸体,镜片后的眼睛瞬间瞪大。
注射器在手中微微颤抖,甚至能听到他牙齿打颤的声音。
“你们怎么进来的?这可是帝国的机密......”
他的声音发颤,却还强装镇定,身体微微向后倾斜,似乎随时准备逃跑。
“机密?”
韩立冷笑一声,缓缓举起手枪,脚步不紧不慢地逼近。
皮鞋踩在地上发出 “咔咔” 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踩在那白大褂小鬼子的心上。
“你们用孩子做实验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是丧尽天良?”
白大褂小鬼子脸色骤变,突然将注射器朝韩立掷来,转身就跑。
奔跑时撞翻了旁边的实验器材,发出乒乒乓乓的响声。
韩立侧身躲过,抬手一枪击中他的大腿。
小鬼子惨叫着摔倒在地,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挣扎着想要爬走,指甲在地面抓出刺耳的声响,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回荡。
王承柱冲上前去,一脚踩住他的后背。
“跑啊!接着跑!”
说着,匕首狠狠扎进对方胸口。
那小鬼子的眼镜摔在地上,镜片碎裂的纹路像极了他脸上逐渐扩散的血花。
喉咙里发出 “咯咯” 的气声,四肢抽搐几下后没了动静。
手指还在地上无意识地抓挠,在地面留下几道血痕。
清理完所有敌人,战士们在地下室深处找到了幸存的女孩们。
她们蜷缩在角落里,眼神空洞无神。
骨瘦如柴的身体裹着破旧的麻布,身上还有不少淤青和伤痕。
韩立蹲下身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变得柔和。
“别怕,我们来接你们回家了。”
一个女孩怯生生地伸出手,又猛地缩回去,仿佛害怕这只是一场美梦,还偷偷看了看旁边的同伴。
另一个年纪稍大的女孩突然抓住韩立的衣袖,声音沙哑得像砂纸。
“真的...... 真的能回家吗?”
她的指甲缝里还沾着污垢,眼睛里却燃起一丝希望,紧紧盯着韩立的眼睛,生怕错过他的任何一个表情。
韩立伸手轻轻擦掉她脸上的污垢,点头道:“能,一定能。”
他的手掌在女孩头顶轻轻摩挲,像是在安抚受惊的幼兽,动作轻柔而缓慢。
“王承柱!”
韩立站起身,眼神冷得能结冰,目光扫过地下室里的一切,仿佛要将这里的罪恶都铭记在心。
“给我准备足够的炸药,今夜,我要这里化作一片火海!”
“保证完成任务!”
王承柱敬了个礼,转身时踢翻了墙角的铁桶,发出清脆的声响。
他小跑着去搬炸药箱,嘴里还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每一步都带着畅快的力道。
炸药箱在他肩头摇晃,金属碰撞声在寂静的地下室里回荡,仿佛是这场复仇大戏最激昂的前奏。
他一边走还一边小声念叨:“小鬼子,等着瞧!”
与此同时,太原城外的临时指挥部里,气氛同样剑拔弩张。
李云龙蹲在地图前,目不转睛的盯着。
程瞎子来回踱步,军靴踩得木板吱呀作响。
他眉头拧成个疙瘩,脸上的皱纹更深了,不时伸手抹一把额头上的汗。
“副旅长,韩团长只带了一个营就摸进太原城,咱们要不要......”
他的话没说完,眼神却已经透露出浓浓的担忧,不时看向地图上标注的太原城位置,手指在地图边缘反复摩挲。
张大彪猛地拍案而起,虎目圆睁。
“程团长说得对!老子带新一团去打游击,就不信搅不乱小鬼子的阵脚!”
“兄弟们在根据地都快憋出病了,正好出去活动活动筋骨!”
他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摩拳擦掌,还在原地来回踱步,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
李云龙斜睨了他一眼,指着他的鼻子。
“你小子那点花花肠子,老子还能不清楚?
想打仗想得骨头痒了是吧?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韩兄弟这次行动,讲究的就是个出其不意,咱们现在动手,不是帮忙,是添乱!”
他的语气严厉,眼神却藏着一丝担忧,说完后还重重地 “哼” 了一声。
张大彪讪笑着挠挠头,刚要反驳。
徐团长推了推眼镜,镜片在火光下闪过一道冷光。
“副旅长,要不我和张大彪一起去?相互有个照应。
我们就在外围骚扰,绝不贸然进攻,这样既能吸引小鬼子的注意力,又不会打乱韩团长的计划。”
他说话时条理清晰,手指在地图上的几个据点轻轻点过,画出几条进攻路线,还不时抬头观察李云龙的反应。
李云龙站起身,来回踱步。
他一边走一边思考,眉头紧锁。
他突然停下脚步,目光扫过众人,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都别吵了!韩兄弟这次冒险,就是要打小鬼子个措手不及。咱们现在动手,不是帮忙,是添乱!”
他顿了顿,语气稍稍缓和。
“相信他,就像他相信我们一样!他既然敢单枪匹马闯虎穴,就一定有他的打算。”
他的目光望向太原城方向,眼神中既有信任又有不安,还不自觉地握紧了拳头。
张大彪憋红了脸,嘟囔道:“可是副旅长,总不能干等着吧?万一韩团长......”
“不想等?”
李云龙突然暴喝起来。
“现在就给老子滚回平安县城!要是坏了韩兄弟的大事,老子扒了你的皮!”
张大彪脖子一缩,像只斗败的公鸡,乖乖坐回椅子上。
嘴里还小声嘀咕着:“我这不也是着急嘛......”,一边说一边偷偷观察李云龙的表情。
丁伟沉思了一下后,开口说道。
“老李,大彪的话虽然糙,但也有道理。咱们得做两手准备。
要不这样,先派侦察兵靠近一点摸摸情况,随时掌握韩团长那边的动静。如果情况不对,咱们再动手也不迟。”
听到他的话,张大彪脸上露出看见亲大哥一般的神色!
张大彪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觉得丁伟和蔼可亲过!
亲人啊!这才是他张大彪的亲人!
“两手准备确实要有,但不是现在!”
“再等等吧!”
“我相信韩兄弟会给我们带来一个巨大的惊喜!”
李云龙看着太原城的方向开口说道。
程瞎子蹲在墙角,旱烟袋锅子有一下没一下地在鞋底磕着,“咚咚”声混着腾起的烟雾,模糊了他布满皱纹的脸。
他眯起被烟熏得通红的眼睛,望着李云龙,缓缓吐出一口浓烟:“老李,话是这么说,可太原城现在的守备,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城门盘查比过筛子还细致。”
“韩立就算浑身是胆、有通天的本事,也难保不会出意外啊。”
“咱们该提前做些准备,万一他真的被鬼子发现了,也好及时接应,不能让兄弟白白冒险啊。”
“老程,你这胆子是被小鬼子的刺刀吓破了?”丁伟摘下眼镜,用衣角慢条斯理地擦拭镜片,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还记得韩兄弟临走时那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吗?他说‘等我在城里放串最大的炮仗’,以他的性子,说得出就一定做得到。”
“而且你忘了他之前的那些传奇事迹?这次也肯定没问题,咱们就放宽心,等着看好戏!”
张大彪停下脚步,咬了咬干燥起皮的嘴唇,喉结又一次剧烈滚动。
“丁团长说得对,”他的声音有些发虚,像是在给自己打气,“可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不踏实。……”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时,远处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起初轻微得像天边的滚雷,紧接着地面开始微微震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