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娘养的小鬼子。”
一营长狠狠往地上啐了口唾沫,溅起几颗小石子,“霸占太原城这么多年,老子早就想干他们了!”
他握紧拳头,骨节发出咔咔声响,仿佛已经看到了痛击日寇的场景,眼神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是压抑已久的愤怒在燃烧。
魏大勇摸了摸锃亮的光头,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阳光照在他的牙齿上泛着微光,笑容中带着一丝迫不及待:“团长,我已经等不及了,下令进城吧!”
他的掌心已经被汗水浸湿,却仍紧握着腰间的匕首,刀刃在阳光下泛着寒光,仿佛随时准备出鞘。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渴望,渴望着与敌人厮杀,为同胞报仇。
“小鬼子最近戒严,我们这么多人一起进去的话,目标太明显。”
韩立皱眉看着远处城门处来回走动的日军岗哨,他们的刺刀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像死神的镰刀,让人不寒而栗。
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忧虑。
众人的笑容瞬间凝固。
王承柱挠了挠头,尴尬地笑了笑:“光顾着高兴,把这茬忘了。”
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懊恼,耳朵根都红了,像是做错事的孩子。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坚定。
“这可怎么办啊!”
魏大勇急得直跺脚。
他的脸上写满了焦急,不停地来回踱步。
“慌什么?有团长在这呢,还愁进不去太原城么?”
王承柱拍了拍魏大勇的肩膀,眼神中满是信任,“团长的脑子,可比咱们好使多了!”
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对韩立的敬佩和信任,仿佛韩立就是他们的主心骨。
韩立沉思片刻,目光扫过众人,眼神坚定如铁:“魏大勇,王根生,王喜奎,你们分别带一个队伍从另外几个门分批入城。入城之后我们在太原城最大的酒楼集合。”
他的声音冷静而沉稳,像冬日里的寒潭,“记住,遇到情况随机应变,不到万不得已,不要暴露身份。”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关切,仿佛在叮嘱自己的亲人。
“是!”
三人齐声应道,动作整齐划一地敬了个军礼,军帽檐在阳光下投下一片阴影,那是他们庄严的承诺。
他们的眼神坚定,充满了使命感。
当韩立带着第一拨战士靠近城门时,空气仿佛凝固了。
城门上方的膏药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发出令人作呕的 “哗哗” 声,像是魔鬼的嘲笑。
几个日军士兵正用刺刀挑开百姓的包裹,翻出的衣物散落在地,被过往的行人踩得满是泥污,那是对中国人尊严的践踏。
一名日军士兵一脚踢开一个装满粗粮的布袋,金黄的玉米粒洒在地上,被路过的军靴碾成齑粉。
“良民证!”
一名伪军戴着墨镜,歪戴着帽子,伸手拦住韩立。
他的嘴角叼着香烟,烟灰落在韩立肩头,烫出几个小洞,那是对韩立的挑衅。
他上下打量着韩立,眼神中充满了轻蔑和怀疑。
韩立强压下心头的厌恶,从怀中掏出伪造的良民证。
伪军翻看着证件,突然用枪托狠狠砸在韩立肩头:“这照片看着不像你啊?”
枪托的撞击声在寂静的城门口格外刺耳,像是一记重锤敲在韩立心上。
韩立的身体微微一晃,却依然保持着低头哈腰的姿势,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长官,可能是拍的时候没拍好。”
韩立低头哈腰,余光瞥见城墙上的日军正在擦拭机枪,子弹上膛的声音清晰可闻,每一声都像是死神的倒计时。
汗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在地上砸出小小的水痕,很快就被尘土掩盖,仿佛他的屈辱也会被这尘土掩埋。
他的心跳得飞快,却依然强装镇定。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小孩的啼哭。
一个妇女怀中抱着襁褓,被两个日军推搡着往城门外赶。
妇女的头发凌乱,脸上满是惊恐,怀里的孩子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像是一把利刃,刺痛着每个人的心。
韩立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指甲缝里渗出丝丝血迹,染红了掌心,也染红了他的愤怒。
妇女突然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额头在石板上磕出闷响。
“行了行了,滚吧!”
伪军不耐烦地挥挥手,韩立强忍着怒火,带着战士们快步进城。
进城的瞬间,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心头,仿佛踏入了一个冰冷的地狱。
街道上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血腥味,远处的墙角还残留着未干的血迹。
踏入太原城的瞬间,一股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仿佛置身于一座巨大的牢笼。
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紧闭着门,门板上钉着的 “歇业” 告示在风中瑟瑟发抖,像是在无声地哭泣。
偶尔有几个百姓匆匆走过,眼神中满是惊恐,像是被追捕的猎物,时刻警惕着周围的危险。
路边的电线杆上贴着日军的告示,几个伪军正用粉笔在墙上涂写标语。
一个老人推着装满破烂的小车,被伪军一脚踹翻,物品散落一地,老人敢怒不敢言,只能默默捡拾。
“狗娘养的小鬼子,这是把人逼到什么地步了?”
一名战士压低声音咒骂,他的拳头捏得咯咯作响,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
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那是愤怒在燃烧。
“就是啊!太原城可是整个太原的中心啊,一路走下来,人人自危!”
另一个战士踢开脚边的石子,石子骨碌碌滚进墙角的水沟,惊起几只老鼠,仿佛连这些小动物都感受到了这压抑的氛围。
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悲愤,望着街道上的一切,心中充满了仇恨。
“这帮小鬼子,平时肯定没少压迫太原城的百姓。”
“不行了,忍不了了,老子要干死那帮小鬼子!”
战士们的眼中燃烧着愤怒的火焰,胸膛剧烈起伏,像是即将爆发的火山。
他们的拳头握紧又松开,松开又握紧,心中的怒火几乎要喷涌而出。
“你们要干什么?”
一营长猛地拽住一个战士的胳膊,力道大得让战士踉跄了一下,“忘记我们来此的目的了么?”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眼神中透露出焦急和担忧,像是在守护着最后的希望。
他的手紧紧抓住战士的胳膊,生怕他冲动行事。
众人瞬间安静下来,胸脯却仍剧烈起伏着。
韩立眼神冰冷如霜,他望着远处日军的岗哨,心中盘算着下一步计划。
岗哨里,几个日军正在嬉笑打闹,完全没有把中国百姓放在眼里,他们的笑声像是对中国人的嘲讽。
一名日军士兵将一个小孩的风车踩在脚下,还大笑着用日语说着什么。
就在这时,一阵凄厉的哭喊从不远处传来:“太君,求求你,放过她吧!”
声音撕心裂肺,像一把利刃刺进众人心中,“她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女孩,如果你要抓的话,就抓我吧!”
那声音充满了绝望和哀求,让人听了心如刀绞。
韩立等人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奔去。
转过街角,只见一个衣着破旧的妇人正跪在地上,对着几名日军和伪军不断磕头。
她的额头已经磕出血来,染红了青石板,血迹在阳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妇人的头发凌乱,眼神中充满了绝望和哀求。
她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双手死死地抓住地面,仿佛这样就能留住自己的女儿。
日军小队长叼着香烟,眼神中满是戏谑。
他身旁的伪军一脚踹在妇人背上,妇人惨叫一声,瘫倒在地。
“赶紧滚开!蝗军看上你姑娘,是你三生修来的福气,竟然还敢阻拦?我看你是不要命了!”
伪军的笑声充满了嘲讽和残忍,像是恶魔的狞笑。
伪军的脸上扭曲着,眼中闪烁着邪恶的光芒。
“我告诉你,你女儿要陪的可是我们司令大人!”
另一名伪军揪住小姑娘的头发,小姑娘疼得尖叫起来,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这是她万世修来的福气!”
小姑娘的身体在空中挣扎着,双手胡乱挥舞,却无法摆脱伪军的控制。
“就是啊,还想替代你女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配么!”
话音落下,伪军爆发出一阵又一阵嘲讽的笑声。
妇人的脸色则是变的煞白。
这段时间,鬼子和伪军在城内四处抓没有成年的姑娘,这件事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被小鬼子抓走的人,从来没有一个回来的。
百姓们对此愤怒,惶恐,但是却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求求你们,不要抓走我女儿!”
妇人对着鬼子和伪军不断磕头,被抓着的小姑娘同样不断哭泣。
然而母女二人的行为非但没有换来任何的怜悯,反而是令小鬼子和伪军的脸上露出狰狞的笑容。
韩立和尖刀团的战士们见到这一幕,脸上露出阴沉的神色。
“这帮狗日的小鬼子,胆大包天!”
光天化日之下,小鬼子和伪军欺负一对手无缚鸡之力的母女。
任谁见到这一幕都会愤怒。
更别说尖刀团的战士们和小鬼子打交道这么长时间,对于小鬼子的脾性非常了解。
也明白他们要抓小姑娘回去是做什么。
因此比起其他人,他们更加的愤怒。
“特娘的,今天爷爷就要教这群小鬼子和伪军做人!”
满脸络腮胡的老张怒发冲冠,喉咙里发出野兽般的低吼。
他一把挽起袖子,就要往前冲。
“住手!”
一营长眼疾手快,一把拽住老张的胳膊,虎口处的老茧硌得老张生疼。
一营长的脸上青筋暴起,眼睛里同样燃烧着怒火,可他的声音却像冰锥般冷静,字字句句都透着理智。
“你忘记我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了么?此时你杀了这群小鬼子,我们后面该怎么办?”
他转头看向韩立,眼神中既有无奈又有期待,仿佛在说 “团长,我们该怎么办”。
虽然他此时也恨不得将小鬼子和伪军全都碎尸万段,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但他更明白,这座城里生活的百姓本就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一旦他们贸然动手,恼羞成怒的小鬼子定会展开疯狂的报复,到时候遭殃的还是无辜的群众。
当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一营长相信,韩立不会坐视不理的。
韩立可是出了名的足智多谋,多少次绝境都是他带领大家化险为夷。
此时团长没说话,如果他们因为愤怒贸然动手的话,恐怕会打乱韩立的计划。
“团长!营长!难道我们就这样坐视不理么?”
战士小李红着眼睛喊道,声音里带着哭腔,眼眶周围都红透了。
他家中的妹妹和眼前的小姑娘年纪相仿,看着小姑娘绝望的眼神,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妹妹正遭受苦难,心里如同刀割一般。
“别着急!”
韩立终于开口,声音低沉而冰冷,像是从九幽地狱传来,让人不寒而栗。
“先让子弹飞一会!”
他的目光紧紧锁住小鬼子,杀意如同实质般在眼底翻涌,那眼神仿佛要将小鬼子千刀万剐。
此时人多眼杂,街边的屋顶上说不定就藏着小鬼子的暗哨,巷口的店铺里也许正有汉奸在窥探。
现在出手的话,必然会暴露他们的踪迹。
虽然他们不害怕,有办法离开,但无能狂怒的小鬼子一定会把怒火发泄到眼前母女的身上。
因此,韩立并不准备在这里对付小鬼子和伪军。
倒在地上的妇人眼神绝望地看着小鬼子和伪军将自己女儿带走。
她拼命挣扎着想要爬起来,膝盖在粗糙的石板路上磨得血肉模糊,每一次挪动都钻心地疼,可她顾不上这些。
嘴里不断发出凄厉的哀求:“求求你们,放过我的孩子!她还只是个孩子啊!”
可小鬼子和伪军充耳不闻,粗鲁地拖着小姑娘的胳膊,任她在地上拖拽出长长的血痕。
周边的百姓心有戚戚焉,有的偷偷抹着眼泪,有的握紧了拳头,却没有丝毫的办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悲剧发生。
“大姐,你放心吧,你的女儿会回来的!”
一营长强压下心中的怒火,蹲下身子将妇人扶起来。
他的手掌宽厚而温暖,轻轻拍了拍妇人的肩膀,给了妇人一丝微不足道的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