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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极殿,御书房内。

房玄龄、段纶等人过来时,李世民正脸色铁青望着窗外的楼阙,离他不远处就是把手受损的龙椅。

龙椅断裂的阴影,沉甸甸地压在太极宫上方。

寒风卷过空旷的殿前广场,带着刺骨的哨音,仿佛也在咀嚼着这新年伊始的不祥。

众臣行礼声,打断沉思中的李世民,“臣等见过陛下!”

“平身!!”李世民淡淡应了声,却依旧没有回头。

房玄龄连忙朝魏征投去探究的眼神,魏征耸耸肩,用口型无声的说着什么。

李世民背手立于窗边,冬日惨淡的微光勾勒出他紧绷如铁的侧影。

断裂的龙椅扶手,已被内侍小心翼翼地捧起,置于御案一角。

断裂处金漆剥落,露出里面深色的硬木芯子。茬口嶙峋,像一道丑陋的伤口,直刺帝王威严。

“段爱卿,看看吧,龙椅的把手怎么就断了呢?”李世民虽说语气平淡,但里面却裹满了怒意。

段纶应了声,赶紧跑到受损的龙椅跟前,花白稀疏的鬓角被冷汗浸透。

枯瘦手指小心翼翼抚摸着断裂的茬口,指腹清晰感受到木质纹理的走向,以及断裂瞬间的暴烈。

御书房内静得可怕,只有他粗重压抑的喘息声,以及窗外寒风掠过檐角的呜咽。

“陛…陛下......”

段纶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砂纸摩擦,“此…此乃金丝楠木,木质坚逾铁石,纹理细密,非…非千钧巨力,绝难至此啊!”

他顿了顿,布满皱纹的眼角微微抽搐,“此兆……恐非吉兆。微臣斗胆,奏请陛下暂停大朝会,以避……”

“避?避什么?!”

李世民猛地转过身,语气里带着一种冰封千里的寒意,瞬间冻结了段纶后面所有的话。

他此刻目光锐利如刀,直刺工部尚书的心底,“朕身为天子,坐拥四海。难道因为一把椅子断了,就要躲起来,让天下人耻笑朕心虚气短?”

段纶浑身一颤,慌忙以头触地:

“老臣惶恐,老臣愚钝,陛下息怒!息怒!”额头在金砖上撞得砰砰作响。

“起来说话!”

李世民烦躁地挥了下袍袖,段纶毕竟是他的姐夫。看在高密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对段纶怎么样。

目光沉沉扫过房玄龄、长孙无忌等人,最后落在阎立德身上。

“阎爱卿,此事你怎么看?”

阎立德愣了一下,就在他不知怎么说为好的时候,像有道闪电划破他的脑海。

“陛下,微臣与魏驸马闲聊时,他曾坦言太极殿上的龙椅有些小家子气。”

轰!!

像颗炸弹扔进御书房,将所有人都炸懵逼了。

尤其是魏征,更是惊得呆若木鸡。

他的好大儿还真是虎啊,咋就啥话都敢对外说。要知道阎立德的女儿,可是魏王妃呐。

“陛下,玉儿他......”

还没等魏征将话说完,李世民便抬手打断了。

他再次看向段纶,“段爱卿,朕只想知道,龙椅何时能修复如初?”

段纶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声音依旧发颤:

“回…回陛下,修复并非不能。只是……”

他偷觑了一眼皇帝的脸色,“此乃金丝楠木中的极品,百年难遇。纵使以金玉镶嵌,巧匠修复,其纹理、色泽、神韵,终究……终究难复旧观。

且此断裂之痕,如同玉碎,纵使弥合,亦难掩其瑕……”他声音越来越低,意思再明白不过。龙椅就算勉强修好,也配不上天子之尊了。

御书房内,一片死寂!

几位重臣交换着眼神,这已不是简单的器物损毁,而是关乎帝国体统、天子威仪的象征崩塌。

长孙无忌眉头紧锁,上前一步:“陛下,龙椅乃社稷神器,国之重器,象征至尊,断不可草率。

臣以为当务之急,是寻得堪配之物,重铸龙座!段尚书,工部库藏,可还有此等良材?”

段纶面露难色,连连摇头:

“长孙大人明鉴,金丝楠木倒是有很多,但想找到纹理一致的只怕很难。”

气氛愈发沉重压抑。

李世民的目光扫过众人,失望与烦躁交织,“高重,去将魏驸马召过来!”

......

立政殿,皇后寝宫内。

长乐眼神担忧的看着魏叔玉,她怎么都没料到心爱的魏郎,竟惹出天大的祸事。

“母后,父皇他把龙椅拍坏了,咋就怪罪在魏郎身上。”

魏叔玉无所谓的耸耸肩,“断就断了呗。俗话说得好,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不过话说回来,只怕姑丈他最近的日子不好过哇。”

长孙皇后叹口气,“你姑丈性子本就软,外加上遇上这事,日子还真就有点不好过。”

她感慨完,又似乎想到什么,连忙对魏叔玉道:

“玉儿,有没有法子帮帮你姑丈?”

魏叔玉眼里满是诧异,“不就是椅把手坏了嘛,大不了重新打造一辆就好了。”

长孙皇后一时语塞。那可是象征着皇权的龙椅,哪能随随便便的重新弄一个。

她叹口气道:“玉儿,即便你父皇同意,其他大臣也不会答应啊。”

正咬着苹果的城阳似乎想到什么,忍不住插嘴道:

“姐夫姐夫,听说龙椅把手坚硬如铁。父皇将它给拍坏了,他是不是练成了铁砂掌?”

魏叔玉愣了下,看来城阳小姑娘,将他讲的睡前故事倒都听了进去。

长孙皇后没好气瞟眼魏叔玉,“玉儿你天天给婉婉与城阳,不知讲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就在此时,高重被宫女带了进来。

“娘娘,陛下召魏驸马去太极殿议政。”

魏叔玉不情不愿站起来,“是不是因为龙椅之事?”

高重谄媚拍着马匹,“驸马爷您真是料事如神呐。”

“拍本驸马马屁也没用,过年也不会多分你一只王八。”

高重讪讪笑了下,心里却腹诽不已。

魏驸马还真是嘴硬心软的家伙,每次陪陛下去公主府,他总是能蹭一丢丢美食。

“驸马爷,外面天寒,老奴为你披上大氅(chang)!”

片刻后,魏叔玉再次踏进御书房。

“玉儿,阎爱卿提及你坦言,大唐龙椅有一股子小家子气?”

阎立德朝魏叔玉投去尴尬的笑容,他没想到陛下一开口就将他给卖了。

“是挺小家子气的,反正它的把手也坏了,父皇要不将它换了吧。”

长孙无忌早就按捺不住,他给魏叔玉上眼药水不是一天两天。

他赶紧出声呵斥:“魏大郎你混账,那可是象征着皇权的龙椅,岂能说还就换?”

魏叔玉才不会惯着他,“那长孙尚书,不知你对修复龙椅,有何良策??”

“额......”

魏叔玉朝李世民拱拱手,“父皇,长孙大人反对重造龙椅,又对修复龙椅没什么好办法,他...他见不得父皇您好啊!”

“魏大郎你...你......”

长孙无忌气得脸色铁青,心里憋着的一口气怎么都吐不出来。

“噗嗤......”

一口鲜血喷出,长孙无忌直接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