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这时,参会的其他人才从葛莉亚的雷霆手段中反应过来。
这场血腥至极的杀戮超出了所有人的想象,看着那些已经没有一丝人样的烂肉,不少人都捂住嘴巴干呕起来。许多刚刚差点就想要一起举手的人更是直接尿了一裤子。
在这弥漫了整个会议厅的血腥气中,这一切的始作俑者却是完全不受影响一般,依旧保持着那副没有任何情绪的表情。
“我想,在座的各位应该知道学院的规定吧?”葛莉亚轻轻拍了拍手,再次开口,“禁止使用学院提供的材料和资金进行私人研究,这是几百年前就定下的规矩了。”
此话一出,所有人瞬间都面如土色,双腿打摆。个别实力稍弱的更是连身子软得都有些坐不住了,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大家稍安勿躁,我接手学院的这些年来一直都不在意这条规定,今后也是一样。”
众人又是一阵沉默,谁也不知道她接下来还想说什么,还想做什么。
过了许久,才有一位副院长斗胆发问:“请问学院长,那接下来是......?”
葛莉亚调整了一下坐姿,她双手交叠撑着下巴,目光扫视过在座的每一个人。
“我今天之所以要杀这些人,只是想告诉你们一件事。”
“皇家魔法学院有的是钱和物资,无论你们是进行学院的研究还是私人的研究,只要是在魔法之路上努力探索,我都不会有意见。”
“但是,如果你们因为一己私利,或者一些和学术无关的无聊问题而罔顾真理,那就是我不喜欢看见的了。”
“从今往后,我希望大家能够更加专注在学术本身的问题上,少去从其他会影响真理的角度来思考问题,可以么?”
“明白了学院长!”众人立马将头都点出了残影。
“很好。”葛莉亚微微一笑,随后转头看向负责编纂学术史的一位老教授,“将艾文·格兰特的名字记录下来吧,他的创造已经足以在历史上留下名字。”
“可是......”老教授擦了一把冷汗,支支吾吾地问道,“他可是头号叛匪,就这样写上去的话,皇室那边难道不会......?”
“你只需负责记录就好,这些事情我会摆平。”
“好的,我明白了......”
“嗯,如果大家没有其他问题就散会吧,希望你们今后能够在学术研究的道路上继续精进。”
......
时间很快就来到了第二天。
当葛莉亚·拉法耶特带着刀锋战士和储能合金的报告前往紫晶宫时,魔法学院上下都有些坐立难安。
不少教授都一直看着紫晶宫的方向,生怕那里会爆发出什么激烈的争吵,甚至是战斗。
然而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葛莉亚没用多久就带着嘉奖令和奖金安然返回。至少在明面上,紫晶宫没有对艾文·格兰特的发明提出任何意见。
众人松了一口气后,立马就紧紧团结在拉法耶特学院长周围,继续投进其他的研究和教学工作中去。
“呀,听到自己的仇人发明了能改变世界的东西,看起来您的心情很不好呢,兄长大人~”
在葛莉亚离开之后,阿尔伯特就站在橡木厅窗边,凝视了外面许久。
听到这一阵调笑,他才转过头来,淡淡地看着坐在长桌上,和克丽斯塔模样有几分相似的金发美妇。
她的身材极其丰满妖娆,此时甚至还故意将抹胸往下拉了一点,将胸口处惊心动魄的弧度展露得更多。
“你不是她,用这种方式来诱惑我没有意义。”
“唉,你和克丽斯塔说话时也是这种语气么?”卡洛琳·维洛里亚整理了一下衣裙,走到他身后,“那位学院长的态度似乎很坚决,你内心里又是怎么想的呢?”
“我确实低估了艾文·格兰特,他也给了我一些难忘的教训。”阿尔伯特的表情依然平静,似乎对这个杀害自己至亲的仇人毫不在意一般,“他肯定蛰伏在某个我们不知道的角落里舔舐伤口,积蓄力量。”
“确实是个很强大的对手。”卡洛琳也点了点头。留在帝都的这段时间,她也已经看完了有关艾文·格兰特的全部资料,自然是清楚对方当初到底造成了多么大的破坏。
许多受害的贵族家族中已经陷入了对继承权争夺的动荡,他所留下的影响恐怕会持续几十年,甚至上百年。
“他大概率还藏在南方领,需要我动用军团去搜捕么?”
“南境的混乱你应该比我更加清楚,在那里搜捕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阿尔伯特离开窗边,走到自己父皇菲利克斯一世的巨大画像前,“就算现在抓住他也没有意义,目前北部、西部和东方领才是重中之重。”
卡洛琳此时也收敛了刚刚调笑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洛林家族已经答应了我的要求,之后运往东方领的补给可以直接从洛林港出发,航程会短很多。”
“很好。”阿尔伯特点点头,“南境的混乱对我们也是好事,只要不触碰到底线,那群乌合之众都只是一盘散沙,对我们构不成威胁。”
“艾文·格兰特也只是个一辈子都没出过法兰德斯几次的贱民,一个外地人在那里更是难以组建起自己的势力。”
“只要等我们处理完其他方向的动乱后再往南方集中精力,他一个人的力量只不过是螳臂挡车。”
卡洛琳眉头一挑:“万一他逃到黄金群岛去呢?”
“他就算逃到东国也没有用。”阿尔伯特摇了摇头,“最多几十年,这个世界将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
他顿了顿,从储物戒中拿出了一个精致的相框,放在手中仔细摩挲着。
卡洛琳看了一眼,相框中的魔影相片是一张三人合照,阿尔伯特站在中间,而克丽斯塔和安德鲁一左一右,环抱着他的手臂。
“我会亲手将他抓住的,他一定会哭着求我赐予他一个去死的机会。”
“而历史永远都是由胜利者书写的,格兰特只不过是一个随处可见的姓氏。到那时候,他可以是任何人,再也不会有人记得他是一个叛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