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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光阴,如白驹过隙。
对于盘踞在倭国本州岛西部的李十月他们而言,这五年是镇海军的力量急剧膨胀的五年。
石见银山和生野银山如同两台永不停歇的铸币机,源源不断的吐出白银,支撑着镇海军的扩编、装备的更新以及贸易网络的扩张。
李十月控制的区域,已包括岛根县、山口县、广岛县以及兵库县在内的广阔地域,俨然就是一个国中之国。
从建安到东牟,从江南到濑户内海的航线上,她的“李”字令旗成为了东海之上最具权威的通行证。
平安京的贵族们,从最初的恐慌,试图联合反击她,到后来的妥协,与她暗中交易,再到如今的麻木与绝望。
他们曾寄希望于新任天皇的威望,或是某个强大豪族的崛起,能够遏制这个来自大隆的女恶鬼。
然而,所有的努力都在镇海军的坚船利炮和严密的贸易封锁下就都化为了泡影。
李十月她不仅仅是用武力切割了他们的领地,更用白银和商品贸易腐蚀了他们的根基。
许多中小贵族为了生存,早已暗中“投靠”她,成为了李十月情报网络中的一环。
平安京,这座建造有千年的古都,在日益沉重的暮气中,等待着最终的审判。
初春,寒意尚未完全褪去,泥土中却已透出躁动的气息。
在位于兵库县生野银山的议事厅内,一场决定性的军事会议正在召开。
“......平安京如今外强中干,所谓的天皇禁军不过千余人,且装备陈旧,士气低落。
各大贵族的私兵各自为政,互相猜忌,难以形成有效抵抗。”
孙小六指着铺在长桌上的巨大舆图,声音沉稳的如此说;
他呆在李十月的身边多年,早就成为了李十月麾下最为倚重的大将之一。
“我们经过五年休整、训练,现有可战之兵两万余人,‘雷神炮’两百门,大小战船二百五十余艘,其中‘破浪’级的战船有五十二艘。
后勤可用粮草充足,军心可用!”
在孙小六看着李十月说完这些后,原玄甲暗刃的首领,代号为夜一,现如今恢复原本姓名的毕文君,如今已是李十月情报系统的负责人;
她转而就接口道:“根据平安京咱们的探子传来的最新消息来看,皇室与藤原氏、武田氏等大贵族仍在为各自的权力而争吵不休。
他们囤积的大量财宝在各自的府库和寺庙中,这一点,暗探纷纷都按将军的吩咐,探查的十分清楚。”
李十月身着一身儿玄色武服,并未佩戴过多饰物,只有头顶用来束发的一支白玉簪而已。
她站在窗边,望着外面校场上飘扬的“李”字大旗,目光深邃。
五年时间,在她的脸上并未留下太多痕迹,只有她的那双眸子愈发锐利,倒是她眼角上的那道早年在突厥留下的疤痕,给她这张脸增添了几分肃杀之气。
“时机到了。”
李十月她转过身,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五年了!
五年时间的积蓄,不是为了与他们永远对峙下去的。
倭国的心脏,该换一种法子跳动了。
传令下去,三日后,兵发平安京!”
李十月的命令一下,镇海军这个巨大的战争机器就开始高效的运转起来。
他们兵分两路,海路之上,庞大的船队运载着士兵、火炮和补给,沿着从兵库县而出的海岸线向东方进发。
陆路上,装备精良的镇海军步兵和骑兵队列严整,踏着初春略显泥泞的道路,如同一股黑色的铁流,涌向那座象征着倭国最高权力的都城——平安京!
镇海军的进攻几乎未遇到像样的抵抗。
沿途的豪族要么望风而降,献上粮食和金银以示恭顺;
要么紧闭城门,但往往在“雷神炮”的几声轰鸣后,这城门便大开,守军就溃散不见了。
李十月严令不得滥杀降卒,更不能杀害平民,但对任何敢于抵抗的地方,均一律以雷霆手段摧毁。
她的目标明确,就是平安京,沿途的一切,不过是必须扫清的障碍。
兵临城下之日,平安京陷入到了一片末日般的混乱。
低矮的城墙之上,稀稀拉拉的站着一群面色惶然的倭国士兵。
城内,大贵族们惊慌失措,有的试图组织私兵和家仆负隅顽抗,有的则忙着将金银细软装上牛车,准备逃往更东面的山区。
皇宫之内,年轻的天皇脸色惨白,听着外面隐约传来的炮声和喊杀声,他的身体不住的颤抖。
他身边的公卿大臣们,有的主张天皇应该自觉主动的殉国,有的还在争论是否该派出使者去向李十月乞和。
然而,李十月并没有给他们任何喘息的机会。
攻城战在一个雾气弥漫的清晨打响。
两百门“雷神炮”被推至阵前,黑洞洞的炮口对准了平安京那并不算高大的城墙和城门。
随着李十月的一声令下,炮火齐鸣!
“轰!轰!轰!”
震耳欲聋的爆炸声瞬间撕裂了清晨的宁静,橘红色的火光在雾气中闪烁,如同雷神震怒。
实心的铁球呼啸着砸向城墙,木制的城门在剧烈的爆炸声中化作碎片,砖石垒砌的墙体在连续不断的轰击下剧烈颤抖,出现一道道巨大的裂痕,最终轰然坍塌!
硝烟弥漫,碎石横飞。
守城的倭人士兵何曾见过如此恐怖的攻击?
他们立刻就被这毁天灭地的“雷神炮”吓得魂飞魄散,许多人丢下武器,尖叫着向城内逃去。
“进攻!”
在李十月的一声令下之后,镇海军的士兵们纷纷挥刀向前。
精锐的重甲步兵如同潮水般,从被轰开的缺口涌入城内。
他们队列整齐,刀锋雪亮,面对零星的、组织混乱的抵抗,往往一个冲锋便能将其击溃。
玄甲暗刃们则如同鬼魅,他们早就提前潜入城内,现在正在引导主力步兵直扑皇宫和各大贵族的府邸,同时散布恐慌,瓦解倭人残存的抵抗意志。
这一场攻城战,更像是一场单方面的清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