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李靖终于松了一口气,皇上征集羽毛这件事,总算过去了。他这个县令,也可以安心去处理县内事务了。李靖放下了手中的笔,他本想写一本奏折;劝诫杨广一番,让他不要再征集羽毛,以此来残害天下百姓。李靖明知自己人微言轻,但他还是想写这封奏折。红拂劝了他几回,他依然止不住内心的想法,总想着为民请命。李靖将写了一半的奏折,扔入火盆中烧了,眼光盯向了北方。
来妙应草堂治疗摔伤的人少了,孙思邈意识到杨广已经踏上了,前往突厥的巡游。不久,他便听闻杨广带着浩浩荡荡的人员,前往了突厥。这次他又见识到了,杨广出行的大排场,十几万人到突厥去,折腾来折腾去,这要损耗大隋多少国力。这次与他初次下江都的损耗一样大,就算国库再富有,经他这么折腾也得折腾空。可惜孙思邈与杨广的关系,比杨坚时又疏远了一层。杨广更加不待见他这个穷亲戚,孙思邈想要进宫一趟都很困难。
杨广乘坐着富丽华美的车驾,经过十几天的奔波,终于来到了突厥,马上就要到启民可汗的牙帐了。杨广带的这十几万人,不光有禁卫军,还有各类随从人员,像道教中的高道,佛教中的高僧。还有皇亲国戚,文武大臣,胡姬舞女,杂耍艺人等,都随隋帝出发前往突厥。
杨广来到启民可汗的牙帐,便见启民可汗带着各部落首领,在大帐外迎接。杨广一见帐外,杂草横生,尘土飞扬,便阴沉下脸,很是不悦,停住车驾不往前走了。长孙晟一看皇上表情,便明白了皇上的意思。他故意走到一株杂草面前,挑选一根粗壮的杂草在鼻子下闻了闻,说道:“嗯,此草真香。”
启民可汗不明所以,也凑到一株杂草前嗅了嗅,并未闻到上面有香气,便疑惑道:“并不闻此草有香。”长孙晟道:“既然此草无香,你在迎接陛下的御道上,留这么多无用的杂草干嘛?难道你不闻天子行幸所在,诸侯洒扫清道?”
启民可汗这下才醒悟。他拔出身上的配刀,割掉路上和帐外的杂草。其他几十位部落首领,见状也纷纷拔出配刀将杂草除去,突厥官员们马上洒水清道。
道路干净敞亮后,杨广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当他走入大帐中,看到这个大帐又小又矮,他又面露不满。启民可汗这下学乖了,说道:“圣上这是我们突厥最大的帐篷,可以容纳上百人,已经相当可观了。”
杨广一听这话,便笑道:“能够容纳百人就叫可观?朕今天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壮观。云定兴将朕的观风行殿组装起来。”云定兴带着上百名工匠,便行动起来;将三十六个大木轮和三百六十根大木梁,组装起来,各种装饰也纷纷挂上。一座可以移动的宫殿,凭空便出现在众人眼前。
杨广率先登殿,启明可汗和那些部落首领纷纷进入殿中。只见殿内无比空旷,美轮美奂,这起码可以容纳上万人,如此大的一座宫殿,就这样凭空出现在草原上,那些部落首领都惊呆了。正在众人都惊呆了的时候,杨广一声:“走……!”数百名禁卫军,便推着这个宫殿往前走,众人一下子都惊呼出声,有的人差点摔倒。这下大家才反应过来,如此巨大的一座宫殿居然可以移动,他们都露出了惊愕的表情。
杨广见众人看到观风行殿的惊愕表情,哈哈大笑。杨丽珠此时也被杨广那伟岸的身姿,给迷住了;他就是这世上最伟大的男人,他一手造就了如今无比强盛的大隋。大隋随随便便弄出来一件东西,都是神迹般的存在,别人不能望其项背。
杨丽珠身为大隋公主的自豪感,一下子就充满了她的内心。她觉得自己是大隋公主,是她三生修来的福气,是她一生最大的荣耀。她不再感到沮丧,她无比的骄傲。她心想:“我是大隋的公主,我身后有强盛无比的大隋。”
启民可汗被这大隋雄风,给震惊到了,喊道:“大隋威武!至尊万岁!”长孙晟一听,马上喊道:“大隋威武!至尊万岁!”紧接着禁卫军喊道:“大隋威武!至尊万岁!”于是众人纷纷跪倒喊道:“大隋威武!至尊万岁!”一下子声震苍穹。看到这一幕,杨丽珠热泪盈眶。
启民可汗说道:“我愿带领突厥子民,从此改装易服;成为大隋子民,归顺至尊可汗。”杨广笑道:“突厥苦寒,不适合着汉人衣衫,还是保留突厥服饰,只要内心诚意归服即可!朕赏赐你丝帛两千万匹,给突厥子民御寒。”启民可汗道:“谢至尊厚爱,突厥子民将永远诚心归服大隋。”
那些部落首领,一听这个赏赐数额,也是惊呆了,大隋真是富有四海;他们也纷纷表示臣服,杨广都给了他们丰厚的赏赐。紧接着就是各部落进献给大隋,成千上万的牛羊。
天慢慢黑下来了,观风行殿内却是灯火通明。胡姬舞动着曼妙的身姿,乐师弹奏着动听的乐曲,众人推杯换盏,吃着烤全羊,欢笑声不断。有的胡姬跳完舞,便来到案前给各位首领敬酒。迷人的身姿,袭人的幽香,让这一个个粗野的男人躁动不已。……
杨广在突厥逗留了两个月,这才离去,返回了京城。此行杨广大为满意,他唯我独尊的雄心又强大了一分。
杨丽珠自从杨广这次巡游后,身份一下子陡然拔升,各个部族首领,不时前来参见她这位可贺敦。启民可汗也终于改口,不再叫她公主;而是称呼她为“尊贵的可贺敦”。杨丽珠没想到,以前自己做梦都难以获得的东西,现在一夜之间便都来了。
启民可汗的长子咄吉世,次子俟利弗设,三子咄苾。也纷纷来讨好义成公主这位继母。杨丽珠的心思也活跃起来,她打量着可汗这三个儿子,看他们的年龄都与自己相仿。她一下子想到了突厥的习俗,自己将来可能要嫁给他们中的某人;她的内心开始忐忑起来,看他们看自己的眼神似乎也有一点异样了。她不知道,上天给她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启民可汗的三个儿子,她都要嫁,这是后话,暂时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