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风高。
黑灯瞎火。
孙文斌鸡贼般的摸出了自家房间,顺着墙根往林清净屋内一纵。
逮眼一看,发现来错了房间,转身又是出门,看准了房屋纵身一跃,又是来到了一处错的房屋内。
不信邪的他又是转身出屋,往林清净的住处一跃,进屋一看,还是进错了房屋。
脸上冒着细汗,嘴唇诺诺,孙文斌就想转身回自己房间。
转头一看,茫茫金陵书院,好似每个房间都是相同。到底哪个是自己的住处,他一时也是分辨不出。
不能坐等受死,他隐身往自己房间奔去,一路走屋窜梁,折腾了好一阵。终于,让他看到了一丝亮光。
此时,无论前方那有亮光的是自己房屋还是院中害他之人,他都认。只求能不要这般提心吊胆的死去。
兜兜转转又是行了半晌,终于来到了灯光处。
“你终于到了?且进来吧。”
一道声音温和的响起,孙文斌察觉自己不认识,忍着忐忑推开了房门。
抬头一看,却是个四旬左右的中年,手拿一把扇子,正在那里不紧不慢的扇着。
孙文斌不知这是何人,但是他乖觉的紧。
进门,噗通一声跪地,赶紧磕头道:“小子拜见高人,还请高人留我性命。”
上官谨我望着跪在地上的小娃,心里惊喜。不枉他多日等待,今日里命定效忠的人主终于到来,他赶忙起身上前,一把将孙文斌搀起。
左右打量了一番,越看上官瑾我越是喜爱。这人主虽说年纪小,今年不过五六岁的年纪,但是面上却已经有了几分峥嵘。
将他扶到椅子上安坐,上官瑾我这才踱着步子回到自家位置上,淡然笑道:“不怕。我等你多时,今日里总算将你盼来,也是缘分。”
孙文斌不知就里,以为这书生有大神通。早就知道自己一言一行,今夜里布局将自己骗到此处,好杀了自己。
心里发狠,就要与眼前之人鱼死网破。不想上官瑾我又自顾说起。
“自我来到这金陵书院,每晚都是点上龙眠香,以期能让人主早点前来与我相认。可惜却一直没有功成。这龙眠香珍贵,一晚就需的纹银百两,三年下来,我钱财都要花尽。本以为是缘分不足,都打算要放弃之时,你却施施然到来。此乃天意也。不枉我苦等三载。”
说完,径自流下了眼泪。
孙文斌一看情况不对,赶忙散了魔功,静心听他言讲。
越听越不对劲,这先生好像不是为了对付自己,反倒是想引得什么人来相见。今日自己不知为何碰巧进来,让这先生误以为自己就是那人。
想到此,他眼珠一转,赶忙起身,眼含热泪,噗通一声跪地哭道:“先生,学生终于找到你。这几年学生寻你寻得好苦啊。”
他这一跪一哭,倒是打断了上官瑾我的一通缅怀。赶忙起身将孙文斌拉起,拍了拍他膝盖上的尘土道:“你乃日后的人主,切不可这般见人就跪。且好好安坐,有话只管说就是。”
听他这般说,孙文斌倒是又高看了这先生一眼。
原来他在此等待的是未来人主,那可不就是自己吗?用那个什么龙眠香夜夜焚烧,目的是让自己寻来。那今夜里自己偷偷跑出屋想吞吃林夫子,难道是天意让自己今夜过来?
一想到这先生用着一段香就能让自己这个魔主在金陵书院中奔走,却每个房屋都是一般模样,孙文斌还是对这先生有些胆怵。
正在暗中思索,不想上官瑾我又是发问。
“如今在哪个夫子门下求学?家住金陵何处?姓名为何?”
听他这般问,孙文斌赶忙回道:“小子名叫孙文斌,乃是金陵城外孙家庄人,自幼父母双亡,随着祖母过活。年前祖母也病故,剩我一个孤苦人。想着来城中讨个生活,这才来到金陵城。
碰巧前日里清净小院的林夫子招学生,说是能管吃住。小子为了活命也凑了数。不想真被夫子看上,如今收为小弟子。”
听了孙文斌介绍,上官瑾我点点头。这人主家世简单,好容易上手。且还认了一个老师。林夫子他也听过,连那郑院长都多次夸赞,如今能拜在那人门下,可见林夫子眼光也是有的。
想到此,上官瑾我笑道:“那林夫子的名声我也听过。是个不错的。虽说学识没有我等积年的老人厉害,但是也不错。你在他门下不算辱没。
至于你说家中无人,前日才来的金陵。这就难怪。我说我这龙眠香烧了三年,为何唤不来人主。原来是缘分未到,人主不在。”
端起桌上茶盏,喝了一口,上官瑾我凑着茶盏缝隙端详着孙文斌,问道:“既如此,你可愿拜我为师?”
一边问,一边静静观察着。
孙文斌一听大喜,这先生看样子神通很厉害的样子。若是将他绑在自家这边,那后面对付林道君、文殊菩萨,就多了许多胜算。
想到此,他心里火热,站起身来又是跪下,磕头道:“弟子拜见师父。”
上官瑾我见此,也是大喜。赶忙放下茶盏,装模做样的起身扶起他道:“刚刚才说,你乃人主,不可对人下跪。下次却莫如此。”
孙文斌嘿嘿一笑,也不理会他说的这些。只是问道:“既我拜你为师,不知师父下来教我什么?”
捋着胡须,上官瑾我笑道:“文我教你御人之道,武我传你排兵布阵之法。待你成年,就是人主化龙之时。待那时,凭着我教你的本领,当能推翻旧朝,换个新朝。”
听了上官瑾我一番话,孙文斌是喜笑颜开。赶忙问道:“既这般,那我回去跟林夫子说一声,退了那边的屋子,来师父这边伺候,也好能日夜追随师父好早点学成。”
思考了半晌,上官瑾我摇摇头道:“如今先不要与你那师父决裂。你那师父也是个有本事的,等你化龙之时,总要有些人手充充场面。这林夫子算作一个。
如今你年岁小,日后就白天在那清净小院随着林夫子学些基础,待每旬里抽个三五日晚间来我这里就行。”
听他这般安排,孙文斌不知这师父深浅,自是不敢反驳,赶忙躬身应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