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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认识那娘们咯?”希斯克利夫问辛克莱。

随后他回想起克罗默那尖锐的笑声,又忍不住抱怨一句:“妈的,笑得我耳朵都要裂开了,脑袋现在还痛着呢。”

辛克莱在大家的目光中回答:“我和她在学校相识。”

“天呐,你们莫非是朋友?如果真是这样,你能不能劝劝她……”

罗佳话还没说完,就听见辛克莱说:

“克罗默不是我的朋友,而是杀死我家人的人。”

“……”

这时,挂在树上的一只义体头颅朝着他们的方向缓缓转动。义体内不时闪烁的灯光与电火花,像极了照明灯。

“辛…克…莱…啊……滋…滋滋……”

“你…为…什么……要…回来……”

“天呐,难道这些人还活着?辛克莱,这是你的邻居?”

望着义体裸露在外的电线和因短路不断迸射出的火花,辛克莱有些阴郁地作出了回答。

“如果不是就好了……可,似乎的确如此……”

本就接近停转的头颅,很快便在杂音中停止了运作。而后,歌声突然响起。

“平安夜……圣善夜……”

挂在树上的头颅,全都唱起同一首歌。从无数头颅发声单元中渗出的颂歌,很快便消融于烈焰之中。

以实玛利推测:“看来他们眼中的‘异端’……就是所有使用人工义体的人。”

“自人工义体的使用者首次在都市中出现以来,已经经过了很长时间……可时至今日,仍有许多人把他们当成异类。”

“……”辛克莱犹豫着,最终还是开口,“我们的小镇。”

“我们的小镇原先被称作……“K巢义体产业的圣地”。大多数居民都从事于高端义体部件的制造行业。克罗默很早就盯上了我们的小镇。”

格里高尔:“所以,你的家人也是……”

“是啊,我的父亲也在经营一家刚起步的义体公司。就是因为这样才……”

辛克莱凝视着那棵用他邻居装饰而成的“圣诞树”,过了不久,他转头看向但丁。

“经理,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问一个想问您很久的问题。”

<什么问题?>

“用义体代替自己的头颅,是什么样的感觉?”

<嗯……这个嘛……>

<恐怕我是没法回答这个问题了……装上这个时钟前的记忆,我已经一点也没有了。>

“这样啊……我一直很好奇,用其他的东西取代自己的头部,究竟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家里人说,就和戴帽子、戴手表差不多……可不管我尝试了多少次,都想象不到那种感觉。之所以我是唯一的幸存者,或许还要归功于此。”

<对于小孩子来说,义体手术一定是很恐怖的一件事。你不必为此而感到内疚。>

“不是那样……不是那样的……恐怕我并不像你所想的那般无辜,但丁经理……”

辛克莱静静地垂下头。

同一时刻,游诺从远处走了回来,与罪人会合。

“路上的敌人已经清理干净了,我们走吧。”

“等等,顾问,我们讨论辛克莱旧宅的时候你应该不在吧?”罗佳发现了盲点,“你是怎么知道位置的?”

“作为你们的顾问,拥有你们的资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

于是众人继续向前。

路上,他们能看到许许多多N公司钉与锤的壮举,以及尸体。

“嘴上说着要净化,实际上却在创造地狱呢。”

默尔索解释:“钉与锤总是埋头于解析人性。他们中有些人说苦难也是人类理所当然的体验,因此会谴责那些加装了义体的人。不过从未像如今般付诸实践。”

格里高尔这时不经意来了一句:“从刚才起我就在想……你为什么对N公司这么熟悉?”

“因我曾是N公司的员工。”默尔索平淡地说出了一个重磅消息。

“啊……?你竟然和他们一起工作过?”

“虽未一起共事过,但从所属公司的角度来看,确实。”

“为什么之前不早说啊?那,你也佩戴过那种奇怪的武器么?”

默尔索反问:“有何提及的必要吗?”

“什……喂,那我怎么分清你和那群疯子是不是一伙的啊?”希斯克利夫暴躁地问,“我呢……虽然喊经理那家伙‘时钟头’,但我可不认为他的生命就廉价到可以被砍掉脑袋、丢进火里烤。那些混蛋虽然嘴上说得漂亮,要搞什么净化,但在我看来,只不过是一群为了杀人而套了个借口的疯子罢了,不是吗?”

“快说。你是不是也和那帮家伙一样?”

默尔索:“我曾有一段时间确实在思考此问题。但没有得出相同或相悖的答案。”

“那么,现在就回答我!如果经理那家伙命令你杀光镇上的居民,你会不会服从?”

“一定要给出答案吗?这对完成工作毫无帮助。员工服从命令本就是规则。维吉里乌斯他所出具的从业规范中已经写明了。若经理下令去做,我便去做。若需要我提出自己的想法,我便会说,但我并没有在不必要的情况下喋喋不休的习惯。”

“哈啊?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你和那些把自己的脑袋换成铁罐头的家伙有什么区别啊?”

“我由16%的蛋白质、60%的水分、以及7%的无机物构成,此点明确表明了我们之间的不同。此外,我的构成中并不含有多余的重金属。此又为一处不同。”

希斯克利夫的表情明显扭曲了。本来就无法理解这位名为默尔索的罪人在想些什么,而与他的距离感现在又增加了。

鸿璐适时地提问了:“不过我呢,之前就很在意一件事了。我们真的应该把但丁阁下当作‘人类’来看待吗。”

奥提斯不自觉地手握住了腰间的武器:“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鸿璐仿佛没看到奥提斯的动作一般,还是保持着轻松的语气问:“所以说……如果说话的……其实不是但丁经理本人,而是那个时钟呢?”

鸿璐的话在罪人中掀起了轩然大波。

希斯克利夫:“啊?我们真的在被一面钟牵着鼻子走?”

以实玛利:“唉……净是些蠢话。让人完全没有反驳的欲望。”

鸿璐:“就算这样,我也很喜欢现在的钟表头但丁经理。”

罗佳:“我也是。要不就别去找原来的那个头了,一辈子都保持现在这样吧?虽然我觉得不太可能啦,但如果取回了原本的头后,发现但丁其实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怎么办?”

格里高尔:“哎,除去顾问老爷,我们之中只有一个人了解经理兄的过去啊……”

格里高尔的目光不自觉地飘向了浮士德。

浮士德:“有关这一部分的信息是机密事项。而且是最高机密。”

<……而且,应该连我也无法阅览吧。>

<谁知道呢。等找回了我自己的头后,要不就把这面钟挂到墙上去吧。>

“到了。”

在游诺和辛克莱的带领下,他们到达了辛克莱的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