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天落到紫微山顶的时候，一道黄影慢悠悠地晃了上来。
来到地星的这些天，地灵眼中的弱智光芒似乎退却了些。
据张铁柱解释，那天他无意间给地灵看了看抖音上的老虎视频，自此一发不可收拾，动不动就缠着他。
要不说宫斗剧中经常出现的教养嬷嬷有用呢，地灵照着学了几天，如今路走得像模像样，像极了老虎。
“嗷呜！”
地灵张口叫了一声。
齐天不禁失笑道：“你是不是学串了？”
地灵晃着脑袋走到齐天身边卧下。
它不会说话，没办法反驳，事实上它听都听不懂。
如今它的智商差不多相当于人类几个月的小孩子，齐天只是可以凭契约影响它的行为。
“我是不是该给你起个名字？”齐天忽道。
地灵抬起脑袋，用懵懂的眼神望着齐天。
齐天抬手抚上它的大脑袋，毛发顺滑。
他轻笑道：“看你变化后的样子和老虎差不多，不如叫，猛虎王？”
“那它是不是还要会一招暴风星云裂啊？”
空中响起徐菲菲的声音。
齐天抬起头，只见徐菲菲从空中跃下，落在地灵身旁。
徐菲菲暂时没有飞行法器，但往高跳个十来米，往远蹦个几十米还是没问题。
算是勉强低空飞行。
“菲菲姐，”齐天道，“你有没有比较心仪的法器？我的意思是外观，比如剑、刀、枪什么的？”
徐菲菲席地坐下：“修真界的修士一般选什么的比较多？”
“剑，”齐天道，“不管正邪修士还是妖魔，攻击性法器来说，选剑的最多，我遇到过的十个里至少有八个。”
“那就剑吧，大多数人的选择可能不出彩，但总不会出错。哎，我要是用着不顺手，还能换的吧？”
“能换。”齐天点点头。
不少修士真正的攻击性法器都是一辈子用一把。
修真界经过长久的发展，对法器的炼制已经有一套几乎和工业化差不多的方式。
从筑基期开始自己炼制或是求购时，都会给法器留下暗门，等境界提升到一定程度，再往里添加材料或是更换材料进行升级即可。
到某个境界直接重新炼制的，除了有奇遇，比如得到极其珍稀的矿石，还有特殊功法要求不得不更换的，基本就是二愣子和财大气粗的。
一个是初次炼制时不知道暗门这回事，一个是根本不在乎那点小钱。
另外，无论正邪妖魔，压箱底的攻击性法器基本都是血炼，所以跟随自身时间越长，滋养越久的法器自然威力更大，用起来也更得心应手。
魂系法器不在此列。
像齐天手中的人皇幡，炼化的魂灵数量越多就越强，算是另一类型的攻击性法器。
至于他跟徐菲菲说能换，倒也不是财大气粗，而是有经验支撑，像刀剑枪棍这一类的法器，材质都差不多，炼制的时候其实就是换个模具，无非是改改上面的阵纹。
但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很不简单，不仅要将原法器熔炼再重新炼制，主要还在维持原法器的血祭联系，比新炼制一把还要费神得多。
“哎，小天，”徐菲菲又道，“我看古时战场上不都用刀用枪的多吗？怎么修真界里全是用剑的？”
“可能是帅吧，”齐天笑道，“对修士来说，这些攻击性法器的威力都差不多，还是看自身的领悟和功法强度。”
“也是，又不用短兵相接地对砍。”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些没多少营养的话。
听不懂人话的地灵卧在一旁微眯着眼。
夕阳斜照，紫微山顶满是金色余韵，两人一虎身后拉着长长的影子。
……
第二天中午。
华国与恒河边境交界处。
以前的边境线上大部分只是界碑，只有小部分走私偷渡比较猖獗的地方才有围墙或铁丝网。
主要是边境线比较长，还有好多在崇山峻岭处，全修上高大的围墙也不现实。
现在不一样了。
自从诡异游戏出现，从游戏里获得了道具还有诡力的人，远比普通人强得多，做修墙的牛马再合适不过。
还有觉醒出各系神力的天选之人，比如土系神力者，双手往地上一按就能平地起高墙，金系神力者还能往里面插比螺纹钢还硬的金属。
就是现在的神力还不够强大，施展一次要休息许久。
好在华国人多，短短数月时间，整个华国边境便拉起一条宽二十米高逾五十米的围墙。
这等高度和宽度的围墙，自是挡不住导弹的定点爆破，但想定点爆破肯定会受到华国的火力打击。
至于一般的枪械，顶多就是挠挠痒。
而且五十米之高的围墙，普通士兵想大批量大面积地通过，更是想都不要想。
军部的人曾笑称，华国边境还是首次这样固若金汤。
此时的出关口，密密麻麻的人群正在排队。
李清雪和黄誉博站在高墙上低头看着。
看着出关的人从检查出关时的紧张忐忑，到甫一离开边境口岸，进入恒河帝国境内的兴高采烈。
“咱俩真是命苦。”黄誉博叹了口气。
“怎么？”李清雪嘴唇微启。
“刚在京城跟齐天见完面，连夜让赶来边境。特事局就没其他人了吗？逮着咱俩薅。”
李清雪轻轻一笑：“可能咱俩能力比较强。”
“切，”黄誉博撇撇嘴，“问题是就站这看着要啥能力？我还以为有人要闹事呢。”
李清雪望向恒河帝国境内。
那里还有很多刚从华国过去的人不愿离开，正对着华国的边境墙指指点点，边说边笑。
“说不定真有呢？”李清雪脸上带着笑意，目光却是冷然。
黄誉博跟着李清雪的目光看过去，啧啧两声道：“有时候我真是佩服这些人的脑回路，像网上炒的去自由帝国去欧罗巴也就算了，去恒河帝国到底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他们不是为去了哪里而高兴，只不过是为离开了这里而高兴。”李清雪嗤笑道。
黄誉博愣了愣，跟着嗤笑：“行吧，难得在如今的局面下还要坚决离开，也算他们有骨气，总比嘴上天天骂天天喊却没半点行动的人要强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