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老者尴尬地笑了笑。
他们自是不知齐天的具体经历，目测的话，齐天的模样顶多也就二十。
在家族后辈们的面前，被二十上下的年轻人呵斥，属实是没啥面子。
但对方通过他们送的礼物和他说的话，瞬间判断出姜凡专门去的徐远良家，反应之快实在是让他惊叹。
齐天抛了抛手中的灵石，又道：“那你们找上徐远良一家的目的，就是想办法和我搭上线？”
“正是。”姜家老者道。
“牵强了些吧？”齐天道，“只是想跟我结识的话，大可以直接登门，何必行此险招？万一那天我正好心情不好，你们姜家岂不是要大祸临头。”
“呃，”姜家老者迟疑片刻道，“实不相瞒，外界传言您喜怒无常，杀戮无算，但我觉得您应该是个很有原则的人，每次动手都事出有因。而且只要不以势相胁，一般不会牵连到其他人。”
齐天闻言好笑地看了眼姜凡。
照姜家老者的意思，要是他当天把姜凡杀了，那姜凡就是白色了。
听懂爷爷意思的姜凡，脸色也跟猪肝一样。
齐天移回目光。
他知道姜家如此做，除了有个不打不相识的借口，还存着试探的想法。
“坐吧。”齐天道。
姜家老者暗呼口气，如释重负。
带着姜家众人到沙发上坐下，当然只是几个中年人坐着，三五个和姜凡差不多岁数的还是在沙发后面站着。
杨世杰见状向齐天道：“齐先生，那我们就先退下了。”
“嗯。”齐天点点头。
杨世杰随即向齐天行个礼，带着众保安离开。
连带着将保卫处里的工作人员全部带走，只留齐天和姜家人在房子里。
齐天的手中还握着灵石。
以他现在的化神期修为，两块上品灵石的作用聊胜于无，但对徐菲菲几人帮助可不小。
在修真界修士间的货币系统中，百枚下品灵石相当于一枚中品灵石，百枚中品灵石相当于一枚上品灵石，不过一般都是上对下兑换，以下换上的话，还要再加几块。
其实一块上品灵石中蕴含的灵气，肯定是没有一万块下品灵石多的，好处在于吸收起来更快更便捷。
比如斗法或逃命时，显然用上品灵石补充消耗要更好。
另外，灵石既然分为上中下品，除了蕴含灵气的多寡，还有精纯的区别。
下品灵石中的杂质较多，汲取的时候排除杂质要花的功夫更多一些。
长期用下品灵石修炼，杂质会不可避免地进入修士的经脉和丹田之中，久而久之，甚至有经脉堵塞丹田停滞的风险，还得不定时地去找医者开点排除杂质的丹药。
这里又出现一个问题，是药三分毒，丹药吃多了也有风险。
如何解决两头堵的修炼困境？
最简单的办法就是将下品灵石提纯整合。
可惜这是个技术活，剔除杂质的同时还要保证灵石中的灵气尽量不逸散，再将几块灵石中的灵气灌入一块中，这等手段别说散修了，一般的小宗门都做不到。
唯有传承悠久的中大型宗门才拥有提纯灵石的部门。
散修们劳心劳力得到些下品灵石，想更好地修炼，就得去宗门兑换高级灵石，一百二三十块才能换来一块中品灵石。
单就蕴含的灵气算，宗门血赚四十块下品灵石。
没错，资本无处不在。
所以齐天魂穿到一个小宗门废材身上，筑基不久宗门暴毙，流落成散修，最后竟能修炼到渡劫期实乃逆天壮举。
重生回地星后，翻看了诸多小说，他才觉得自己是有点主角光环在身上的，在众多穿越主角摸爬滚打的修真界经历中，他依稀看到了自己的影子。
见齐天握着灵石不说话，姜家众人也不敢出声，一个个板正地坐着。
片刻后，齐天抬头看向姜家老者道：“你叫什么？”
“在下姜宇，宇宙的宇。”姜家老者忙道。
“嗯，”齐天道，“你们姜家祖训除了说把这东西给逆天者，还说了什么？”
姜宇脸色一僵，踌躇片刻才道：“逆天者现惊天变，早去灵台万世春。”
“嗯？”齐天嘴角微抽，“这么中二？留了个谒语？”
“呃，”姜宇讪笑道，“确实就是这两句话。”
“逆天者现惊天变，早去灵台万世春。”齐天将这两句重复一遍，失笑吐槽道，“你们姜家祖上看样子文化水平不高啊，这对子对得也不工整啊。”
姜宇打了个哈哈：“可能是为了好懂一些。”
“哦？”齐天笑道，“那你说说你从这两句里面懂了什么？”
姜宇沉吟着，斟酌着措辞道：“以字面来看，前一句很简单，应该是当逆天者出现的时候，会有惊天的变化。结合当下来看，诡异游戏出现引起世界剧变，倒是能对上。”
齐天道：“这是执果索因。你说是姜家祖训，你姜家又是极其古老的家族，那百余年前也称得上世界剧变，那位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说是逆天毫不为过，你们怎么没去寻？”
“寻了啊，”姜宇道，“但是，祖训中说能凌空而飞的才是逆天者。”
“……”齐天无语道，“就看准这条了是吧？”
“因为，”姜宇道，“历史上混乱时刻称得上世界大变的有不少次，能荡平寰宇的也有不少，虽说综合看下来，确实不如那位的功绩，但在当时来说也是人中龙凤。遇过几次后，我姜家只能严格地按祖训来。而且，以现在看来，诡异游戏带来的变化，远不是百年前大战能比的。”
“倒是有些道理，”齐天道，“然后呢？”
姜宇沉吟道：“后一句，就有些费解了。不过既然是我姜家的祖训，那结合上文，这句应该是给姜家说的，我们一般认为，是让姜家跟着逆天者，如此，姜家就能万世传承，否则，便会在这次惊天之变中消亡。”
齐天扫了眼姜家人：“你说这些是你们的祖训，这个祖到底有多祖？是哪一代传下来的？”
“元祖，姜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