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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非晚立刻走出卫生间查看。

只见林霄砚赤着身子从外面晃进来,脚步虚浮得像踩在云上,显然是药效发作了。

他眯着眼睛四处乱看,嘴里含糊地喊着“老婆……”,身上的水也没擦干,弄的地上到处都是水渍。

沈非晚看得眉头直皱。

不过她还是快速上前意思意思扶住了林霄砚,假意嗔怪,“我就说让你先躺会儿,这酒后劲上来了吧?”

林霄砚此刻却就像没骨头似的,整个身子都朝沈非晚压过来,滚烫的呼吸喷在她颈窝,“洞房花烛夜,老公怎么能休息……”

说完他就来了劲,突然弯腰将沈非晚打横抱起,脚步踉跄着往床边走。

将沈非晚丢上床之后,他自己也跟着栽倒下来,带着酒气的吻胡乱落在沈非晚锁骨上。

沈非晚偏头躲开,手掌抵在他濡湿的胸口,“你看你难受成这样,我先去倒杯水来吧。”

“不急,老婆,我们可以做完再喝……”

沈非晚干脆推开他,“你不渴我还渴呢,乖乖等我。”

“好,”林霄砚眼神迷蒙,“一会儿要老婆用嘴喂我。”

沈非晚勾了勾嘴角,“行啊,等会儿就来喂你。”

她下床,快步走向客厅。

倒水的时候,沈非晚在想,应该还是药下太少。

她盯着卧室方向,眉头微蹙,林霄砚刚才的动作依旧带着几分侵略性,显然还没到彻底瘫软的地步。

想到这里,她又从包里摸出一片药,再次碾碎洒进水里。

看着白色粉末在水里化开,她这才端着杯子返回卧室。

三两步走过去坐到床边,沈非晚用杯口碰了碰林霄砚的嘴唇,“张嘴。”

林霄砚不配合,抱着沈非晚的腰不撒手,“用嘴喂。”

沈非晚挑眉,“你就这么喜欢吃我的口水吗?”

说话间她倾身凑近,动作很是粗鲁。

林霄砚喉结滚动着吞咽,一杯水悉数进了他的肚子里。

很快,药效就发作了。

“头晕……”林霄砚含糊地咕哝着。

沈非晚见状,随手便抓了一旁的枕头递给他。

他嘴唇无意识地在枕头上蹭来蹭去,像只找奶吃的幼兽。

沈非晚盯着他泛红的眼尾和无意识抿动的嘴唇,确认药效彻底发作,这才起身进了卫生间。

她拧开水龙头,仔仔细细漱了三次口,确保自己不会沾染到那些要药水,这才掏出手机给邹心怡发消息,“可以过来了。”

消息刚发出去,邹心怡就秒回,“开门。”

沈非晚收起手机,看来她已经等在门外了。

她便出去打开门放了邹心怡进来。

邹心怡站在玄关处四下打量,声音里透着毫不掩饰的羡慕,“真好啊,这要是我和他的婚房就好了。”

沈非晚对她这突如其来的感慨有些无语,但只能尊重。

“先办正事吧。”她打断邹心怡的打量,转身往里走,“跟我来。”

邹心怡连忙跟上,却在走到第二间房门口时顿住脚步,“你带我去的不是主卧吧?怎么像是次卧?”

沈非晚无奈挑眉,“你在担心什么?都到这一步了我还能诓你?他洗澡时药效发作,我在这间房卸妆时他闯进来的,人现在就在床上。”

这话总算让邹心怡放下戒心,她快步上前推开半掩的房门。只见林霄砚面朝里侧躺在床上,手臂还圈着枕头,大手无意识地揉搓着枕套边缘。

“没骗你吧。”沈非晚靠在门框上,语气淡漠。

邹心怡盯着床上的身影,咽了咽嗓子,突然转头看向沈非晚,“你能不能帮我个忙?”

“什么忙?”

邹心怡眼睛亮了亮,“我想去新房……在婚床上。”

沈非晚眉峰微蹙,心里不是很愿意折腾。

但转念一想,人家都肯替自己献身了,不过是搬个人的力气活儿,确实没什么好推脱的。

她点了点头,“行。”

两人合力架起林霄砚,他整个人像是吸饱了水的棉花,一点力使不上还沉得要死,脑袋也歪在邹心怡肩上,嘴里还在无意识地嘟囔着。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两人才把人挪到主卧大床上,沈非晚迫不及待退了出去,“剩下的你自己看着办。”

退回次卧后,沈非晚熟练地打开手机里的监控 App,就像上次一样。

她并没仔细去看屏幕,只是留了个心眼儿,怕出什么意外。

刚坐下没两分钟,另一部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上跳着“陈宥恩”三个字。

沈非晚划开接听,那边立刻传来压低的调笑,“怎么样新娘子,没打扰你‘洞房花烛’吧?”

“滚。”沈非晚往沙发上一靠,“邹心怡来了,用不着我。”

“那正好,”陈宥恩的声音突然正经起来,“我查了酒店监控,你猜怎么着?薄均行那枚戒指……”

她哭笑不得地顿了顿,“是从花童手里骗来的,用根棒棒糖换的。”

沈非晚忍不住笑出声,脑海里瞬间浮现出薄均行蹲在小朋友面前诱哄的画面,没想到啊,他居然会做这种事。

但她面上笑意很快淡下去,她揉了揉眉心,“这些都不重要了。林霄砚答应婚礼后安排我家人见我大哥一面,但只能去一个人,我想得亲自去一趟。你有什么话想带给我哥的吗?”

沈非晚和陈宥恩又聊了大约半个小时的时间,而邹心怡则是在四个小时后离开的。

沈非晚送邹心怡离开后,重新回到了次卧。

此时,夜色如墨,浓稠得化不开。

别墅外的路灯在沉沉雾霭中晕开一圈圈模糊的光晕,谁也没有注意到,别墅对面的阴影里,一辆黑色轿车悄无声息地停了数个小时。

车窗完全降下,驾驶座上的人隐在暗处,只有指间忽明忽暗的烟蒂,映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别墅的方向。

直到邹心怡的车子驶离,那辆轿车才突然发动,刺眼的车灯划破漆黑夜幕,驾驶座的人缓缓转过脸。

那张英俊的面容在灯光下棱角分明,正是薄均行。

他望着别墅二楼先后熄灭灯光的两个窗户,不解地皱起眉头,车子随即汇入夜色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