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步入正轨。
继国岩胜从父亲手上继承了神官的身份,作为一家之主、教派的首领,他会向信众们宣扬山神大人的威名。
继国缘一住在半山腰,日常的工作是接受兄长的命令下山除鬼,回家的时候还要和诗一起栽种家里的几亩山腰的田地——对这寥寥的几亩山地,继国诗具有非常宏大的愿望,她说自己未来会和缘一有许多孩子,所以,为了孩子们好,他们一定要好好购置田产才行!
不仅仅是山腰的,山下的,又或者是山顶的,只要是土地,一定要多多益善!
继国缘一:“啊……”
他不理解,但是尊重。
每次除鬼的酬劳,缘一第一手揣进荷包里,回家的第二手就会交到诗的手上。
诗有一个藏得很好的木头箱子,箱子里面好好地放着家里的地契与金钱,每次地契多一张,诗的眼睛就会闪闪发光:
“太好了!这样子的话,就算有第二个孩子,也不用担心了!”
继国诗说这话的时候,抱着圆滚滚的肚皮,忍不住在床铺上打了个滚。
继国缘一睡在另一边,伸出手臂,害怕妻子不小心受伤。
他完全是多虑,继国诗身体健壮,肚子里的孩子也精神满满,妻儿以一种高水准的健康,共同迎接产期到来的那天。
那天……缘一接到神社的任务,父亲想要让他去山下除鬼。
继国缘一接下任务,他来到后院,将家里的妻儿托付给母亲。
母亲知道这件事之后,简直是大惊失色,她带着傻乎乎的小儿子来到继国神官面前,因为生气,连雪白的面颊都涨红了:
“老爷!诗就要临盆了!为什么还要让缘一去?神社还有别的武士吧?”
继国神官让面前的信徒先离开。
等到内室只剩下继国家的人,他才开始安抚妻子,他摆出道理来:“缘一是神社最厉害的武士!”
继国朱乃一点儿没有被这道理说服:“那又怎么样?”
继国神官:“地方很近,一去一回两天就好了,不会耽误太久。”
继国朱乃:“这是什么道理?”
继国神官:“啊?”
继国朱乃:“既然地方很近,那就让别的方便的家伙去就好了!难道必须得是缘一不行?对诗来说,这段时间可是性命攸关,丈夫却要离开两日——你们以为生孩子就像拉屎一样,蹲下来孩子就出来了吗?”
过于生气的朱乃夫人,控制不住地说出不文雅的话语。
第一次听妻子这么说话的继国神官:“……”
站在母亲身后,不知道能说什么的继国缘一:“……”
最后的结果,是朱乃夫人满意离开,她牵着缘一的手,询问他家里准备得如何,产婆和生产的物件准备得如何——为什么不直接来神社生产呢?那么她这个做奶奶的,一定会将一切都准备好,一定会好好照顾诗和孩子。
缘一想想妻子的态度,最后还是拒绝了母亲的提议:“嫂子也要生育了,母亲将她照顾好吧。”
有主见的继国诗,想要在自己的小家中诞下孩子,她信心满满地认为自己一定可以将孩子照顾好,另外……她也对威严的继国神社心生敬畏。
这些妻子的踌躇,最好还是不要和母亲说,要是引发不必要的矛盾就不好了——继国缘一福灵心至,脑袋里简直像是开了无数个关窍,没有人教也默默意识到了这一点。
身为儿子,他做得不算差劲;
身为丈夫,他还在学习的途中。
就在一家人的盼望之下,他的孩子顺利出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