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归可以早些的。”
祁训站在彦星文身侧，语气有些示弱。
“祁训，这么多年，你还是一点没变，修士之间，寿元不相同，没必要加之感情。”彦星文默默道。
“可是彻查异察部，你们一开始并未同我说过要牺牲姜禾，她天赋不错……”
“好了，我知道这孩子天赋不错，可这世间天赋不错的修士若说万里挑一，一个帝国又有多少。异察部，万俟景衍早就在查，这孩子死了比活着有价值。”
彦星文话锋一转：
“再者异察部坏事做尽，屠杀了如此多天赋卓越的修士，帝王震怒，第五军边缘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该回到中心，魔物太多了……”
彦星文叹了口气，这魔物不知是指黑巢的魔物还是其他。
“是。”
祁训沉默退下。
一开始这就是一个局，他们不过全是彻头彻尾的棋子。
祁训乘坐星船离开第五军。
站在执棋人的立场上，这一局的结尾尽善尽美。
以姜禾为引，彻查异察部再将天阶家族的根系斩断一半。
若姜禾不死，万俟子烨便没有理由。
可偏偏是姜禾。
姜禾带领万绝学府获得学府大比第一，深受帝国看重。
知名度而言，姜禾也是有的。
想到这祁训了然。
万俟景衍确实是在下一盘大棋，而如今棋局结束，他也赢了。
祁训回想起彦星文口中的称呼。
他们始终是将姜禾作为棋子罢了。
牺牲姜禾以达最终目的。
.
这一刻祁训头一次有些看不透曾经并肩作战过的战友。
是，他们的结局是好的。
可姜禾呢。
她永远不在了。
祁训回到万绝学府。
所有人好似都以为姜禾是孤零零一个人。
祁训避开白之洲投来的视线。
白之洲他早就知道，白之洲所在的白家虽说是白絮和钟明华创立的。
可实际上，祁训知道的辛秘不少。
白絮早年从天阶家族白家脱离，后才创了白家。
白絮有望成为天阶家族白家的下一任家主，后因为理念不合才离开了白家。
白家从不会亏待任何一位有天赋的修士，包括流落在外的白家人。
天阶家族白家这几年不比其他几个家族。
至于白家的家主竞选，只要有白家血脉就能参选。
现今的白家家主病危，家主之位算是彻底空了出来。
白家家主的竞选也会在三年后开启。
想来，白之洲大抵是会回到白家。
祁训捏着拳，他从未和万俟景衍说过，不止北明子收了姜禾为徒，独孤钧礼也收下了姜禾。
他犹豫了许久才将姜禾的死讯告知两人。
北明子在外，独孤钧礼也在闭关。
祁训叹了口气，最终还是向万俟景衍提交了请辞书。
有时候当一个老师也挺好的。
——
“我就这一个徒弟啊，彦星文你还我！”
独孤钧礼一路进了第五军。
兰庚重拦都没拦住，也不敢拦。
独孤钧礼比彦星文的修为还高，大乘期啊。
万灵帝国合体期一共一百多位，至于大乘就更少了，一只手掌能数得过来。
兰庚重拦得住才怪。
她跟了独孤钧礼一路。
独孤钧礼没打人，单纯嗓门大。
彦星文才杀了五头SS级魔物，独孤钧礼就来了。
见彦星文在忙，独孤钧礼拿出法杖轻点，又是五头S级魔物死亡。
“你过来，别逃！”
独孤钧礼拉着彦星文，眼眶红了一圈。
彦星文见到独孤钧礼，难得摸了摸鼻子：
“我也不知道你收徒了，还收的是这孩子。”
“什么这孩子这孩子的，我徒弟姜禾，我与你年轻时有过间隙，你也不至于把我徒弟给杀了。”
“都说了，不是我杀的，是异察部瑞羽。”
彦星文有些无奈，他是真不知道姜禾是独孤钧礼的徒弟。
没想到这人一辈子没收过徒弟，竟偷偷摸摸收了一个。
“呵，还说不是你，以你彦星文的性格，竟然容许那几个炼虚期这般闹你的第五军？你以为我会信你们的狗屁理由？”独孤钧礼喘着气：
“在他们一到第五军你怕是就发觉了吧，不过是分神解决的事，拿我徒弟当鱼饵，恶心谁呢。”
独孤钧礼大吼着。
被他说中，彦星文表情僵硬了一秒而后继续开口：
“人不是我杀的。”
彦星文重复了一遍。
“彦星文，我告诉你，我可不是北明子，没那么好糊弄，这事你做了因果就得受着。
反正我就赖着你们第五军不走了，谅你们也交代不了。”
独孤钧礼那个气啊，若不是祁训，他都不知道这群人这般对待姜禾。
闭个关出来，徒弟没了。
彦星文还有那个万俟家的狗屁天骄。
得了便宜还卖乖。
什么好处都让这群人占了，修真界哪有这般好事。
听着独孤钧礼的话，彦星文说出的话忽然收了回来，他看着独孤钧礼有些疑惑：
“这事关北明子什么事。”
“呵呵，你说呢，姜禾是我俩的徒弟。”
彦星文眉头一皱。
姜禾是独孤钧礼的徒弟就算了。
还是北明子的徒弟？
彦星文心中暗道不妙，他神色沉沉，得罪了独孤钧礼，大不了打一架了事。
可得罪了北明子，他又是炼丹师。
第五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