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屋子里,女人听到带回来的消息,惊得瞬间瞪大眼睛站了起来,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
她回头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死死抓着椅子不让自己晕过去的人,又扭头看着前面的人,再次询问:“确定吗?”
女子挠了挠头,“我不知道。我是买菜的时候听到人家说的,说是姑娘没死,如今在楚国上京城。”
屋子里的众人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全都看向坐在最中央的中年女人。
她穿着一身灰白的衣裙,头发也只是用了布包裹着,露出来的发丝隐隐带着一些花白。她面容憔悴,此刻眼神里充满了不可置信还有喜悦。
可紧紧抓着扶手的手却暴露了她的害怕和紧张。
她下意识地看向旁边坐着的女子。
而这屋子里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之前前往了雍京的容母等人。
原本穆昭和裴贠得知容顼年的事情后立刻赶往阜阳城,可是到底还是来晚了。因为慎禾的提前行动,他们到的时候尸骨都找不到。
还是偶然看到一对祖孙在祭奠一个人,原本没在意的,却两个人嘀咕说“容大人,您这般好的人怎得落得这样的下场,真是老天爷不开眼,好人不长命啊。”
他们才知道这是给容顼年立的衣冠冢。
二人不相信她就这样死了,同时也想为容顼年报仇。可是慎禾从那天之后就疯了,整日疯疯癫癫的,被关在了皇宫里,戒备森严,他们进不去。
容顼年怎么也找不到。
同时,月国再次进攻,他们只好先回了雍京。
可是穆昭和容家一家老小,始终觉得容顼年不会这么轻易的就死了。她留了书信的,说是自己会“死”的,万一只是中间出了差错,人没死呢?
所以,哪怕裴贠尽力阻止,可一行人还是想离开。
穆昭偷偷的带着一群人离开了雍京,到达安临时西陵已经是强弩之末。之后西陵覆灭,他们装作流民来到了泾阳安家。
一开始选择的地方有三个,宣阳、陈州定远县和泾阳。
宣阳算是大本营,可是因为如今宣阳被齐国重用,大力发展。那边的人几乎都认识他们,去了宣阳太过于危险。
虽然和月国人没什么深仇大恨,但也没必要多惹麻烦。
陈州定远作为老家,容顼年没出事也很有可能去那边,但他们还是觉得。容顼年如果真的出事了,也不会离太远,肯定还在泾阳,最后就来了泾阳。
不敢大张旗鼓的露面,一行人租了个四合院住在一起,吃着以前的老本,日日打听消息。
如今过去了三年,终于得到了容顼年的消息,但不知真假。
自从容顼年出事后所有人一下子乱了阵脚,是穆昭把大家凝聚在一起,成了主心骨。如今的容母也是下意识的去依靠她。
大家也都纷纷看向了她。
她沉思片刻,问轻轻:“你再说一下当时的情况。”
“当时我正在挑菜,旁边的茶馆聚集了七八个人,凑在一起,声音不太小。然后就说楚国如今有一位能人,就是姓容字顼年,还说她是陈州定远人,曾是临安书院的学子。
穆姐姐,同名同姓可能,可是定远县人,还是安临书院的,那肯定是姑娘无疑了啊。所以我不敢耽搁,立马就回来和你们说了。”
穆昭沉思两秒,才对众人说:“容顼年一向不做没把握的事情,看来她的确是活着的。不过…这明显是有人故意而为之,把她身在楚国的事情广而告之。”
“那消息是真是假?”姜宛君问。
“消息肯定是真的,只是背后之人这么做恐怕不安好心。容顼年或许很危险。”
一听这话众人急了。
“那怎么办?”
“阿昭,我们去上京。”容母声音铿锵有力,显然是下定了决心。
大家也都纷纷看向了穆昭,她自然是不会拒绝的,于是点头:“好,大家最近把东西收拾一下,我去处理路引的事情,明天一早咱们就出发。”
“好。”
听到容顼年还活着消息的不仅仅他们,自然还有很多人,也同样在前往上京,至于目的,谁也不知道。
容顼年对于其他人并不在意,爱怎么样怎么样,但是她知道,穆昭她们肯定会赶来上京和自己汇合的。穆昭她很信任,她绝对会带着家里人顺利到达龙虎关。
龙虎关那边纳兰若已经派人去接应了,她就不担心了。
所以,她更加忙碌自己的事业。
她弄了一个仓库,把所有的种子还有果树苗全部送到仓库里,之后招募工人干活。她一整天就挺忙碌的,五点上朝,六点到十二点一直陪着小皇帝,教学。
武功、君子六艺、为君之道等等都是她负责,至于政治方面,她也是一知半解,所以大多时候纳兰若在教。她也不得不感慨,不愧是皇家血脉,有些东西不用学就是会。
之后吃了晚饭,下午休息一个小时,两点之后去司农司里查看资料,进行整改等。下午三点太阳不是那么大了就出城,去地里看着种子的播种育苗情况等。
五点半到六点看看山上的情况,之后回家处理公文,八点的时候看看书,签到一下,整理一下需要的东西,九点睡觉。
如此每天重复,过得很充足。
一转眼就过去了大半个月。
种子已经培育成了苗。
虽然有很多农户答应了当实验田,可是大部分土地都是已经种植了粮食的,再过几个月就能收了,自然是不愿意浪费的。所以大部分还是种在了她庄子的土地上和一些国家拥有的土地上。
好在只是先种水稻和小麦,其他的还没种下去,并不会有太多的影响。
只是容顼年看着纯用锄头耕地的百姓,她弄了一些木头,就在庄园里开始制作曲辕犁。
这可是老祖宗的智慧,这里还没用,现在制作出来,也能帮百姓们省点事。
“大人,您这做的是什么?”杨鹤那天之后就一直跟在容顼年身边,这会儿看着容顼年卷起袖子,正在刨木头,很是不解。
大人还是个木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