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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次见面的时候,我当然还小,但是他也不大。”

白心儿对月离这样说道。

“当然,他还很笨,就像一只山兽一样,不,简直就是一只山兽。”

说到这儿,坐在大卡上的白心儿看了一眼沉默地坐在自己身边,已经长的颇为壮实、正闭眼养神的石昕一眼。

发觉他没什么反应后,才继续道,“当然,他可厉害了,绝对是最厉害的一批人,我基本没有见过谁比他还厉害。”

“嘁。”白心儿对面,那个穿着月白色蝉翼纹束衣的女孩显然有些不信。

“喂喂喂,白心儿,你这个故事我都听了一路了,可是,到现在我都还不知道你说的那个人叫什么呢。”

白心儿抿了抿唇,而后才有些委屈道,“我,不能告诉你。”

“那我该怎么相信你呢?”月离摊摊手,十分无奈道。

作为和白心儿相识于九府学院联赛中的好友,即便是她,也听腻了这个“传说中”朋友的故事啊!

“一个你们铁血院,一个秘学院,好些人都说要不是谁,要不是谁走了。可是你们说的那两个谁,一个齐宁,一个无名氏,你们居然连他们去了哪里,又为什么走都不知道。”

月离无奈道,“这叫我们怎么相信呢?简直跟两个假人一样。”

九府的学院联赛每年开一次,又分为卡徒赛与卡修赛,每府都可以派出几支学院队伍参加。

只是,一般都是高年级学员代表出战,所以对于很多人来说,这是在学员三年只有一次机会参加的重要联赛。

月离和白心儿就在这场代表各学院的比赛中相识,并直到现在。

虽然,铁学院和秘学院都在这场九府重大联赛中取得了不错的成绩。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却总表现得对这个成绩很不满意一样,无论是领奖还是夸赞,都给人一种兴致缺缺的感觉。

每次外人一打听,就总能从他们一些深处的言论中发现一个人的身影在其中隐匿。

秘学院的还好,至少能打听出一个名字来,铁学院就厉害了,大多数问几下扭头就走,搭理都不搭理了,就好像是个什么禁忌一样!

简直莫名其妙。

“反正我和你说,要不是我的好朋友走了,秦月府的那些家伙绝对不可能踩在我们头顶上。”白心儿又哼哼起来。

“好好好。”月离无奈扶额,还是好奇道,“可是我看你们那边的夜空星真的很厉害啊,一队人就挑了沧澜那边三队。”

还有那个年良玉、晨贺年、莫驰什么的,都挺猛啊,全都打不过他?”

白心儿轻轻一笑,傲娇道,“不过手下败将而已,一起上都不行。”

“是吗?”

月离邪邪一笑,忽然问道,“可如果你那手下真那么厉害的话,那铁学院带队的人怎么不是你呢?”

“月离!”

白心儿大叫一声,立刻扑到月离的身上挠起她的痒痒来。

笨蛋,因为我没打过他们啊啊啊啊!!

“哈哈哈,不说了,不说了!”

月离笑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最怕挠痒痒,两个姑娘打闹在一起,整个露天卡车内顿时就充满了欢快的气氛。

而在卡车的一边里,石昕忽然睁眼,看了一眼静静垂眸坐在对面的张远一眼后,遥遥看向远天。

那里有一片灿烂的赤霞,还有一面高达百丈的古老城墙,仿佛自天地初开时便屹立在那里,尽显恢弘,与苍凉。

长城就要到了。

将视线升高拉远,数百辆载着九府各学院学员的卡车正汇成一条长蛇,缓缓驶向前方。

......

不知道为什么,龙飞只感觉到身后的重量越来越轻。

他们已经换了一匹马,即便他已经在夜长歌的指导下给第一匹马放了血,自己也喝了点补充力量,那匹马最后还是累倒了。

它先是前蹄突然陷入一片沙雪之中,整个身子重重栽倒,而后龙飞带着夜长歌一起摔倒在地下。

起身时,龙飞只能看见它无助地喘息着,鼻孔里涌着血沫,每一次的喘息声都带着破碎的嘶鸣,仿佛咽喉里卡着断裂的冰棱。

当它试图用前蹄撑起身体时,后跨的肌肉忽然抽搐着痉挛,带起的沙土中都混着暗红色的血迹——那是被马鞍磨烂的伤口在渗血。

它的眼球表面似乎蒙着一层白雾,硕大的眼珠就那样看着龙飞,睫毛上还凝着的汗珠就像是未干的眼泪。

“杀了它吧。”

身后,夜长歌忽然道。

“为什么?”

龙飞看着它,没有回头,问道。

“它自小被长城军养大,不会听别人的命令,这畜生多少还通点人性,你把它放给草原人,他们大概率也是把它当作军粮用。”

夜长歌看着那匹已经要死的野马,喃喃道,“活不久了,死在你手里,总比死在蛮人手里好,给它个痛快。”

龙飞没有再说话,只是忽然半蹲下身子,静静地看着那匹剧烈着喘着气,同样也在努力地睁大眼睛看着他的家伙。

“叱。”一声。

几乎没有什么预兆,龙飞忽然就左手拔出一直插在后腰间的黑色短剑插入了那匹野马的咽喉中,同时右手死死地按住了它的颈部。

野马的嘶鸣声像是破开的风箱,龙飞能清晰地感受到刀刃割开软骨时的阻力,就像是......他记忆中那种熟悉的感觉。

有些许鲜血迸溅在他脸上,却带上了涩味。

它没怎么挣扎,或许是因为它已经没有力气再挣扎了,又或许是,它也累了。

另一匹一直跟在他们身边的野马忽然围绕着龙飞和它的同伴悲鸣起来。

夜长歌静静地看着这一幕,忽然问,“杀过多少人了。”

龙飞缓缓地从已经逐渐停止挣扎的野马脖颈上拔出短剑,“很多。”

那是他在长城的第二年。

他忽然第一次感觉到身上似乎有一股鲜血的粘稠。

夜长歌笑了笑,“其实在长城,除了罗束几乎没有谁会在卡徒期就那样培养弟子。”

“有什么问题吗?”龙飞没回头。

“杀心成焚啊。”

夜长歌轻叹一声,悠悠道,“那些你杀掉的人并不会死去,他们会藏在你心底的最深处,总有一天你会回想起他们,那个时候,汹涌的记忆就会像是火焰一样。”

他看着那少年的背影,隐约间稚嫩如曾经,轻轻道,“吞噬掉你。”

“呵。”龙飞淡淡回头,而后牵起最后一匹野马来到夜长歌面前,冷淡道,“那我就再杀他们一次。”

夜长歌仰头看向那少年的眼睛,漆黑如墨,又如寒冰,不带有一丝的犹豫与感情。

“呃。”

这小子,明明记得以前心挺软啊,夜长歌竟然感觉自己现在有点不太敢喘气。

难道是时间过去太久,我记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