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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流徵已经看见了站在东华门门外,笑着朝她挥手的夏巧茹。

【快了快了,还差一点。】

楚流徵卯足了劲儿往前冲。

却听背后传来一声冷喝:“关门!”

“砰!”

半开的宫门被侍卫合力关上。

楚流徵收势不及,一头朝宫门撞了过去。

千钧一发之际,乌霜飞奔如电赶至楚流徵身侧,萧靖凡俯身一捞,用力将人抱到马上,紧紧搂住。

“砰砰、砰砰、砰砰……”

激烈的心跳声响彻耳畔,急速冲刺的后遗症叫楚流徵头晕目眩,喉咙发干,一时分不清是自己的心跳还是萧靖凡的心跳。

她全身脱力一样软在萧靖凡怀中,双眼怔怔地望着近在咫尺的宫门,眼眶渐渐红了。

“我要回家。”

“以后皇宫就是你的家。”

萧靖凡双手搂着人,低头在她发间轻吻,安抚自己快要跳出胸腔的心脏。

天知道他刚才看到这女人一头朝宫门撞过去之时是何种心情。

万幸……

乌霜自发溜溜哒哒往回走,马尾悠闲地甩来甩去。走得很稳很慢,一点都不会让马上的两个人感觉到颠簸。

楚流徵没有力气,却还是挣了挣:“我不回去。”

萧靖凡不发一言地抱着她,所过之处,所有人都低下了头,不敢多看一眼。

感受到腰背上用力的窒锢,楚流徵心累地闭了闭眼,五指攥紧玄色的衣料,将皇帝的朝服捏得一团糟。

二人一骑沉默地回了养心殿。

萧靖凡将闭着眼的人从马上抱下来,一路抱进了寝殿。

周公公挥退所有人,单自己守在门口,竖起耳朵听里头的动静,一脸忧心忡忡。

也不知会闹成什么样。

大太监真是非常担心。

寝殿内燃着熟悉的檀香,萧靖凡快步绕过屏风,将人放在龙床上。

才接触到柔软的床铺,楚流徵猛地一弹,跟突然活过来似的推开萧靖凡就往外跑。

萧靖凡反手那么一捞,抱着人滚到了床上,俯身对着那红润的唇瓣亲了上去。

“唔!”楚流徵抬手就扇,抬脚就踹。

萧靖凡轻易将这点微弱的反抗制住,单手抓着雪白的手腕举过头顶,俯身下压,唇齿间入侵得更深。

“唔……放……放开!”楚流徵用力咬住那作乱的舌头,趁着萧靖凡吃疼微愣的瞬间,略得自由的膝盖照着两腿中间用力往上一踢。

萧靖凡险而又险地避开,恼怒地捏住身下人的脸,逼得其齿关微开。

“唔!”

屏风上的金莲闪烁微光。

床铺纷乱,水红色和玄色的衣衫紧密缠绕。

两个人都发了狠,唇齿间全是血腥气,分不清是谁的。

这不像是一个吻,更像是两头野兽发泄地用利齿互啃。一腔怒火全都发泄在唇齿间,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直到胸腔内的氧气耗尽,直到两人再无力气。

头颈相依,身体相偎。

年轻的帝王抱着人,在泛粉的脖颈间细细啄吻,带着安抚的味道。

楚流徵唇瓣微张,一口一口喘着气。

【啧,好久没亲这么爽了。】

萧靖凡一愣,破损的唇角缓缓扬起,低头,自光洁的下巴吻至身下人同样破损的唇角,又是一番细细密密地啄吻。

楚流徵抬手推了推他,绯红的眼角斜斜一瞥,“陛下,您不举。”

【切,不举亲个毛,硬件又不行。】

萧靖凡:“……”

萧靖凡:“……”

他咬咬牙,再次俯身亲了上去。

这回亲得很温柔,舔吻吮磨,几分缱绻。

楚流徵抬手松松揽着他的脖子,呼吸间尽是浓郁的檀香气,熏得她昏昏欲睡。

察觉到身下人没了动静,亲得起劲的皇帝陛下抬眼一看,当即黑了脸。

只见楚流徵双眼轻阖,呼吸均匀,竟然已经睡了过去。

又是百米赛跑又是唇齿打架,大起大落,心神俱疲。

萧靖凡:“……”

这女人!!!

他低头,发泄似的咬住那红润的唇瓣,吮在口中良久,直到红肿破皮才不舍地放开,又轻轻舔了舔,眉眼郁色尽去,心满意足地将人抱紧。

门口,竖着耳朵听的周公公除了听到几声骂之外什么都没听见,急得都快趴门上了。

突然,门从里面被拉开。

周元德险些一头栽进去,急忙伸手抓住门框。抬眼那么一看,哟,陛下心情挺好。

大太监笑了,倏地瞄见皇帝唇上的破口,又“哎哟”一声,急忙要寻药膏来给萧靖凡擦。

萧靖凡摆手,吩咐道:“把冯景叫来。”

周元德立刻命人去办,又伺候着皇帝换下朝服,处理伤口,站旁边给人打扇。

冯景还没来,吕飞先来了。

原来是夏巧茹见楚流徵还没出来宫门先关了,急得扑过去砸门,央求把门打开。

宫门口的侍卫劝了两回,见她不仅不听还变本加厉,当即就要把人抓起来打板子。幸得吕飞路过,听闻此事后,念在和楚流徵的交情上,准备将人放了,可夏巧茹却求他把楚流徵放出来。

吕飞这才细细询问,这不问不要紧,一问才知道皇帝竟然骑马把人给抢回去了。

他嘬了嘬牙花子,思量再三,决定还是来看看(热闹)。

萧靖凡听完他的禀报之后,略一沉吟,命吕飞先将夏巧茹带下去安置,待楚流徵睡醒再说。

吕飞多瞄了几眼他带伤的嘴唇,领命离开。出去时正好与赶来的冯景打了个照面,被冯景一脸血的模样惊了一跳。

“冯大夫,你这……”他指指冯景脸上的四道血痕,“让鸡爪子挠的?”

“不是。”冯景耷拉着眉毛,“一言难尽。”

见他不准备说,吕飞便也没追着问,让他拿帕子将脸挡一挡,一会儿别惊了圣驾。

冯景不觉得皇帝会被几道血痕吓到,但还是听吕飞的,用手帕捂住受伤的左边脸走进了养心殿。

请安之后,萧靖凡叫他起来,疑惑道:“你脸怎么了?”

冯景叹气:“一言难尽。”

萧靖凡:“跟秦大夫有关?”

冯景抬眼瞅他,堂堂天子怎么这么八卦呢?

萧靖凡顿时肯定绝对跟秦大夫有关。

他问:“当真不要朕赐婚?”

冯景果断摇头:“多谢陛下好意,强扭的瓜不甜,我不想勉强她。”

萧靖凡觉得不然,强扭至少有瓜吃,不扭连毛都没有。

皇帝陛下悄然回味着方才床榻之间的那个吻,感觉还是挺甜的。

冯景看着看着,发现了华点,“您的嘴怎么破了?”

萧靖凡矜持地“嗯”了声,但笑不语。

冯景:???

他怎么从皇帝这笑容里看出了得意和炫耀呢?

受伤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