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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宇踢开脚边一颗小石子,石子骨碌碌滚到路边的排水沟里:

“我刚开始,是想把他们交给警察处理,可是,后来我仔细琢磨了一下,一旦把那些坏人交给警察处理,程大昌作为主谋,肯定也跑不掉。”

他的声音渐渐低沉,拳头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

“可程大昌有个厉害的老爸,人脉广得很,必然会活动关系,把程大昌捞出来,其他人也肯定会因为程大昌的关系都被放出来。”

他深吸一口气,看着路灯透过树干,在地面投下交错的光影:

“与其那样抓进去又放出来,浪费警力,不如现在就把他们放了,也省得和程大昌的关系搞得更僵!

毕竟,程大昌的爸爸在教育局能说上话,万一他爸为了报复我,给我爸妈小鞋穿怎么办!

我不想因为我的事给我爸妈的工作带来影响,我和程大昌本来就是一场误会!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

我认为我这次放他一马,他应该不会再与我为敌!

对了,小凤姐!今天的事情,回去之后不要和爸妈讲,省的他们又要担心!”

吴应凤点了点头∶

“放心吧!你不让我说,我就不说呗!谁让你是我的好弟弟呢!”

她伸手拍了拍浩宇的肩膀,晚风掀起她的发丝,温柔地拂过浩宇紧绷的侧脸。

紧接着,姐弟俩挤上公车,一路向家里赶去。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教室的玻璃窗洒在课桌上,粉笔灰在光束里轻盈起舞。

浩宇本想低调行事,然而,浩宇一人单挑十几个持刀痞子的英勇战绩,就像长了翅膀般在校园里迅速传开。

教室里,同学们围在他的课桌旁,眼神里满是惊叹与崇拜。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询问浩宇的武功在哪里学的?怎么这么厉害?

浩宇只能笑着把他们敷衍过去。

那些本来还对浩宇充满敌意的男生们,看着他单薄却挺拔的背影,默默收起了心底的嫉妒——毕竟人家的实力在那里摆着呢,根本是他们招惹不起的存在。

要说最憋屈的就数程大昌了,此刻他正坐在浩宇的左后方,把钢笔芯狠狠按进草稿纸里,纸张被戳出密密麻麻的破洞。

他本来找了自认为是城南最厉害的黑社会去报复浩宇,结果,人没有报复成,自己还白白亏了块。

他好不甘心啊,心里像有团火在烧,烧得他坐立难安,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浑然不觉。

他想到让他老爸出头,为自己出气,可是他老爸的身份在那里摆着呢,公然让他去对付一个中学生,肯定会带来不好的影响。

程大昌咬着后槽牙,眼底闪过一丝阴鸷。

他把揉成团的草稿纸狠狠扔向窗外,发泄着心中的愤恨,他在心里盘算着:

等到初三中考结束之后,再让他老爸对浩宇做手脚,让他考不上重点高中。

窗外的麻雀叽叽喳喳地叫着,却丝毫没能驱散他心底的阴霾。

虽然,程大昌此时对浩宇恨之入骨,但是他却不敢表露出来。

因为昨天浩宇展示的实力,实在让他震撼,让他惧怕不已,所以他只能把怨恨深深的藏在心底,等待合适的时机,再对浩宇采取报复!

另一边,吴浩传与刘玉娥日子可不好过。

在自己娘家这边,刘玉娥像被掐住脖子的公鸡,往日在婆家呼风唤雨的泼辣劲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说话都带着三分小心翼翼,生怕触怒娘家人。

吴浩传更似被拴在磨盘上的驴,家里的活计刚忙完,还来不及擦去额角豆大的汗珠,就被老丈人和丈母娘扯着嗓子喊去帮忙。

每日天不亮就得扛着农具出门,暮色深沉时才拖着灌了铅似的双腿回家,累得腰像被生生折断,连直起身子都要咬着牙慢慢挪。

这些苦累都还能忍,最让人心寒的是,原先刘玉龙在自己家干的耕田、耙田、平田这些脏活累活,如今全像山一样压到吴浩传一个人肩头。

那些浸着泥浆的水田里,吴浩传赤着脚,深一脚浅一脚地,每天和大水牛打着交道,泥水溅得满身满脸,头发上还沾着水草。

而刘玉龙却悠哉地在田埂上摆弄着轻巧的农具,时不时掏出烟袋,吞云吐雾间还不忘斜睨一眼田里的吴浩传。

起初,刘玉娥看着丈夫累得瘫倒在草垛旁,眼睛里满是心疼。

她红着眼眶去找大哥刘玉龙,求他看在一家人的份上,帮忙分担一些重活。

可刘玉龙把烟袋在鞋底磕得梆梆响,翻了个白眼扭头就走。

父母更是板着脸,数落她“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话里话外都是嫌弃他们夫妻俩。

刘玉娥的话就像扔进枯井的石子,连个回响都没有。

从那以后,吴浩传与刘玉娥彻底体会到寄人篱下的滋味。

白天,吴浩传无论走到哪里,都感觉有无数双眼睛像芒刺般扎在背上。

他刚在树荫下喘口气,老丈人的呵斥声就炸响:

“吴浩传!你个混蛋!又在那偷懒,那边粪堆还没铲完呢!”

晚上,他累得骨头散了架似的躺在床上,脑海里还回荡着白日里干活的吆喝声。

他自嘲地想,在这老丈人家,自己活得还不如牛棚里的大水牛——至少水牛耕完地,还能在棚里嚼着干草歇上半晌,而自己连喘口气的功夫都没有。

刘玉娥也彻底学乖了,再不敢向父母、哥嫂多说半句抱怨的话,只是默默给丈夫端来热水,两人在昏暗的油灯下,相视无言,唯有一声叹息在低矮的房间里久久回荡。

次日,夜色还浓稠得化不开,丈母娘王近兰尖锐的叫骂声就撕破了寂静:

\"吴浩传!你个天杀的懒骨头,这都卯时三刻了,还赖在床上挺尸?赶紧去平田!你长没长脑子?今天一大家子好几号人都等着田插秧呢,天天整田整的这么慢!真是个吃白饭的废物!\"

吴浩传猛地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透的后背贴着冰凉的竹席。

他攥紧被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心里翻涌着冷笑:

\"好个睁眼瞎的老太婆!自己的儿子净做轻活,倒把女婿当畜生般死命压榨,做得这般偏心,真是让人寒心!\"

尽管他满心怨愤,吴浩传还是咬着牙撑起沉重的身子。

他的双腿像绑了沙袋般艰难挪动。

他赤着脚,打开房门,径直走向牛棚,推开吱呀作响的牛棚门,干草腐味混着牲畜气息扑面而来。

他机械地弯腰解开牛缰绳,扛起门口足有五十斤重的木框铁齿耙,借着天边残月的微光,一步一步地往田野走去。

来到水田边,吴浩传将耙的一头放进田里。

连日的过度劳累早已掏空了他的身体,眼前的水田开始泛起白雾,脚下的土地也变得绵软虚浮。

他强撑着调整耙上的牛索头,\"啪\"的一声将耙放进水田里,溅起一片水花。

随后他牵牛下田,将耙上的牛索头在牛脖子上面固定好,绕到耙的后方,他从田埂上搬过一块,长满老猫胡子的泥块,压在耙的中心位置,抖动牛缰绳开始耙田。

可是,一圈刚下来,只听到咯吱一声,紧接着便传来吴浩传“啊”的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