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豆姬校长瞪圆了双眼,他扯了一个难看的笑容,说:
“娜娜,你怎么知道的?”
乌克娜娜看肯豆姬校长这样子,大概明白了他也知情,而且,更猜到了冥月顽石,很有可能是自己的爷爷亲手放的。
她微微甩头,单手叉腰,仰头向后捋了一下刘海,半眯着眼睛冷笑一声,说:
“猜的,只是暂时取不出来。”
乌克娜娜不知道原因,她也不想知道。
作为一个假冒的奈亚公主来到萌学园,再多一层冥月顽石载体的身份也无所谓了。
暗黑大帝的暗黑灵石,却待在原本是奈亚公主的萌骑士体内,确实没人能猜得到。
肯豆姬校长也是一眼看穿乌克娜娜眼底的嘲讽,他在心中苦笑了一声,面上却不显。
自家孙女受尽苦难,现在看穿冥月顽石在自己体内,自然也能联想到是谁的手笔。
可肯豆姬校长不能说,这个秘密他只能一个人,啊不,还多了一个若诚,就他们俩能知道。
想必乌克娜娜现在,快要恨死他了吧~
他严肃地叮嘱道:“这件事,除了若诚,就连乌拉拉也别告诉。”
肯豆姬校长抿了抿唇,思虑再三之后,才压低声音,说:
“等若诚恢复魔法实力,她会帮你......到时候会有点痛苦,但不要抗拒那个过程。”
乌克娜娜虽然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
“娜娜,在外面好好保护自己,拉拉有爷爷在,不会有事的。”
肯豆姬校长叹了口气,从桌子底下拿出一个锦囊交给乌克娜娜,说,
“这是大长老临走前留下的锦囊,说若诚会有需要暂时离开萌学园的一天。”
“那里面是什么东西,爷爷不知道,等你们到地方了再打开吧。”
“我知道了。”
乌克娜娜接过锦囊,指尖在锦囊表面摩挲了一下,沙沙的质感,并不能让乌克娜娜分辨出里面装了什么。
“今晚你就带若诚离开吧,我会对外宣称,你们是去进行秘密训练的,长老会那边我也会去解释。”
肯豆姬校长想要像以前那样摸摸乌克娜娜的脑袋,但终究还是遏制了自己的想法。
他背过身去,说,
“一切有爷爷顶着。你们就安心离开吧。”
乌克娜娜能听得出肯豆姬校长语气里的难过。
她也矛盾地珍惜并爱着自己的爷爷。
即使她不愿意原谅他。
岚霜骑士和月之星,在教学期间离开萌学园,还是在针对暗黑灵石的计划进行过程中离开,想来长老会会给肯豆姬校长施加的压力也不会小。
虽然有皮卡啾大长老背书,但其中肯豆姬校长要面临的困难,也不容小觑。
乌克娜娜看着这个略显寂寥的背影,轻声说:
“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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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克娜娜将自己和若诚要暂时离开的消息,告诉了萌骑士团的其他人。
大家并没有反对,反而表示理解,并一起过来送别。
“出去一段时间也好,带着若诚散散心,早点回来。”
“后面的计划缺不了你们俩,注意安全啊~”
“我......我会帮忙的......你......你们放心去休息吧~”
“还有我!”
“乌拉拉会跟着我,你不用担心,我会保护好她的。”
“姐姐还有若诚,早去早回哦~”
乌克娜娜对大家点点头,趁着夜色,在众人的告别中,抱着若诚进入了电话亭。
等白烟散去,她们便已经站在一座灯火通明的宫殿面前了。
这颗星球假期里她们曾经来过。
一半是大海,一半是森林,林海交接之处的山崖上,就修建了这一座巨大的复古宫殿。
她们曾经在这里住过两个晚上。
乌克娜娜抱着沉睡中的若诚,轻车熟路地回到他们俩的房间。
一路上的灯光应声亮起,温暖而不刺眼,只为乌克娜娜照亮前方。
森林的低语同海浪一起伴奏,晚风吹拂,窗外扬起一小片卷着花瓣的暖风。
这里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住过人了,但是并不影响两人的入住体验。
若诚家大业大,自然会有人过来定期洒扫星球。
更不要说,有魔法黑科技自主清洁房间。
乌克娜娜带着若诚简单清洗了一下,她轻轻擦干若诚的身体,然后用柔软的毛巾将她包裹起来,仿佛呵护着一件珍贵的宝物。
她利用宫殿里的黑科技,升高房间里的温度,这才把光溜溜的若诚重新放在大床中央,给她重新盖上被子,压好被角。
乌克娜娜施展自己的魔法,在房间里简单布置了一下,把整个房间的色调转变为统一的白。
等做完这一切,她半跪在床边,俯身撑在若诚身侧,轻抚着她额前的碎发,虔诚地凝视着若诚的睡颜,低声道:
“若诚,原谅我,我真的爱你。”
说着,乌克娜娜在若诚的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即给她解开【镇定昏睡粉】的效果。
素白的灯光斜斜地映照在两人身上。
乌克娜娜身着白色丝质吊带睡裙,安静地曲腿坐在若诚的左手边。
她的肩颈上有着若诚先前无意制造的咬痕,手腕上淡淡的手印,只留下浅浅的青紫痕迹。
她抓着被单,手心隐隐冒汗,很快,细汗又化为霜雪,升华为一缕白雾。
若诚的白发在灯光下很是耀眼。
她美得不可言说,却没有那么惊心动魄,只是很温婉,很恬静,让人移不开眼。
整个人的气质,就像是还没有踏入社会的清澈大学生一样。
但是这个表象在若诚挣扎着睁开眼之后,就完全消失了。
若诚不知道为什么,美梦逐渐离自己远去。
她无助地在原地咆哮、转而撒腿追逐,可是身后的弥散过来的回忆,却死死拽着她瘦弱的脚踝,毫不留情地将她重新拖回深渊。
乌克娜娜紧张地看着,此刻双眼懵懂如婴孩一般的若诚。
若诚仿佛忘记了呼吸,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看着那要继续把自己完全淹没的白。
慢慢地,她无声地张开了嘴巴,瞳孔骤缩,却连呐喊的声音都发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