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火光在破败的屋内摇曳,角落塌了一半的院墙里碎了几块瓦片都被照的一清二楚,斑驳墙壁映照出几个人影。他们的腰间都悬挂着一块青铜腰牌,在昏暗的火光下显得有些引人注目。
“大人,如今这青州城的局势越来越复杂了,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呢?”坐在门口的一个人好奇地问道。
然而,坐在首位的那个人却不以为意,他的三角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仿佛正期待着一场好戏的上演。
“乱了岂不是更好?”他嘴角微扬,露出一抹让人难以捉摸的笑容。
听到这话,其他人都面面相觑,似乎对他的想法有些不解。
“可是.....圣上的旨意是.....”那一个人刚一开口,可这话还没说完就被他挥手猛地打断。
只见他的目光如冷箭一般,看向说话的人,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吓得那人立刻闭上了嘴巴,把到了嘴边的话硬生生地咽了回去。
“圣上的旨意我自然知晓,用不着你来提醒我,乙七。”他的声音冰冷无比,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
“是....属下多嘴了....”乙七见状,急忙拱手,头上冒出几滴细汗....
“老爷...这么做会不会风险太大了...”宋管家忧心忡忡地问道。
田远期一听,握住毛笔的手突然一僵,接着轻轻将毛笔放在砚台上,转过头来看向宋管家吩咐道:“去将越庭叫来。”
宋管家显然还想说些什么,可一看到田远期那凌厉如刀的眼神,最终还是将嘴里的话咽到了肚子里,点点头,朝门外走去。
“爹,你找我?”一道声音从门外响起,传入田远期的耳中,他抬头望去刚巧见到,田越庭大步流星地走进书房,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
田远期看着田越庭那副大大咧咧的样子,心中不禁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他与田越庭对视着,眼中闪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神色,随后,他缓缓地开口说道:“爹做了个选择,这个选择可能会让咱们田家万劫不复。”
田越庭一听,脸上的表情一瞬间从嬉皮笑脸变得严肃认真起来拱手说道:“爹,您吩咐。”
“安排一批信得过的好手,送你弟弟去长安。”田远期表情严肃的吩咐道。
田越庭立刻点点头应道:“爹,您放心,我到时候物色一批,绝对不会让三弟出任何意外。”接着话锋一转说道:“三弟去了长安城,之后有什么安排?”
“田不离如今还好?”
“二弟在长安混得还行,我去看过,如今在太学当助教,就是这日子过的稍微清苦些,每日不是白菜豆腐就是白面馒头,半月不见荤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但是精神好了许多。”田越庭说到这个,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笑意,怎么看都有些幸灾乐祸。
“你到时每月从账上多给他五两改善改善伙食吧。”
田越庭笑着点点头答应下来,“放心吧,爹....只是这要是出了岔子...”田越庭眼中闪烁着担忧,不放心地说道。
听到这话,田远期的眼睛微微眯起,接着长叹一口气:“等孝文去了长安,就让他跟不离接手长安的生意,将那些把柄都交给孝文,再分家把他们逐出家门,到时就算出了岔子也波及不到他们。”
田越庭听到这话,只能默默地点头....
“刘妈妈,刘妈妈!”春归楼的小厮急忙跑到后院,边跑还边叫喊着,刘妈妈屋里听到动静,这描眉的手差点不稳,于是没好气地说道:“干什么!干什么!天塌下来了?”话音刚落,“唰”的一声,刘妈妈将门拉开,柳眉横竖瞪着门外的小厮。
“田大少爷又来了....”小厮此时跑的上气不接下气,气喘吁吁地说道。
“哎哟,烦死人了!”一听这消息,刘妈妈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烦,接着快步朝前院走去,边走还边问道:“他在哪?”
“春闺苑...”
“哟,田大少爷怎么一天之内来我这小小的春归楼两次?莫不是有看上的姑娘,跟奴家说说,奴家做主让她来服侍您。”只见刘妈妈媚眼如丝,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一时间让田越庭有些着迷。
“刘妈妈何必明知故问?”
刘妈妈一听,立刻用手中的帕子半遮面,娇媚地说道:“去,天天拿奴家打趣。”
田越庭眼中的笑意未曾消减,伸出手摸向怀中,从怀中取出一个荷包放在桌上,看着刘妈妈轻声说道:“刘婉宁,这些钱你拿着,如若是出什么岔子,你就用这钱把春归楼买下来也好有个安身之所。”
“哎哟,田大少爷这是交代后事?拿回去,奴家才不要。”说着,翘着兰花指,看似无比嫌弃地将荷包推到田越庭面前,田越庭见状,一把抓住刘婉宁的玉手,轻轻地握着。
“你?登徒子!”刘婉宁轻咬嘴唇,一抹桃红悄然爬上脸颊,可眼中却没有所谓的娇羞,只见她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但却没有被田越庭发现。
田越庭看着面前的可人儿,轻笑起来,接着松开手,从凳上站起身,朝外走去,刘婉宁看着田越庭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目光落到桌上的荷包上。
翘着兰花指慢慢解开荷包上的绑带,一抹金色乍显在眼前,刘婉宁愣在原地瞪大眼睛,眼中满是痴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