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妄低笑,指尖轻抚过姬离的眉梢,眼底映着灼灼情意:“妻主可知,这世间万般颜色,皆不及你回眸一刹。”
男人嗓音低哑,似叹似诱:“侍身见过春桃映雪,也赏过秋月照江,可它们……连你衣角沾的尘,都比不上,至于那登徒……”
“你闭嘴吧!”
姬离骤然钳制住他的手,青丝如瀑垂落,扫过沈妄骤然收缩的瞳孔。
姬离指尖狠狠掐进他腕骨,膝头抵着他腰腹一寸寸碾下去。
沈妄闷哼一声仰起下颌,喉结在她虎口下急促滑动,偏还要弯着被情欲浸红的眼尾笑:\"妻主恼起来……\"话音未落突然浑身绷紧。
姬离竟咬着他锁骨下的旧伤重重一吮。
\"抖什么?\"姬离指甲划过他沁汗的胸膛。
沈妄突然剧烈挣扎起来,素来游刃有余的声线碎得不成调:\"别..…\"
他腰痉挛着弓起,竟像张被拉满的弓弦,连脚背都绷出脆弱的弧度。
窗外骤雨打落海棠,混着他失控的喘息溅了满榻。
沈妄猛地攥紧锦褥,指节泛出青白,喉间溢出半声呜咽又生生咬住。
他潮红的眼尾终于渗出泪来,像被雨淋透的蝶,连颤抖的睫毛都透着股支离破碎的艳色。
姬离居高临下欣赏他溃乱的模样,指尖沾了那滴泪送到他唇边。
\"尝尝。\"姬离轻笑,\"沈贵君的泪…可比蜜罐打翻了还甜呢。\"
沈妄望着姬离,微微喘息着,夜色久久未歇。
……
翌日,天还未亮,急报便送入了沈妄宫里。
姬离看了一眼身旁还在熟睡的沈妄,轻手轻脚的下了床。
是南陵的急报。
暴雨连下七日,西陵江决堤,千里沃野尽成泽国,灾民流离失所,饿殍堆积如山,南陵国主连夜遣使臣渡江,跪在宫外求见姬离。
此刻,长明宫内烛火通明,姬离斜倚在椅上,指尖轻叩案几,听着使臣声泪俱下的陈词,她神色淡漠,唯有眼底一抹冷光流转,似在权衡。
“主上!”使臣重重叩首,“南陵遭此大难,国库空虚,实在无以为报,只求主上开仓赈灾,救我百姓于水火!”
姬离未答,只抬了抬手,示意内侍将人带下。
待殿门合上,她缓缓起身,素色衣袍掠过阶前,在烛火下熠熠生辉。
“传旨,今日早朝,议南陵水患。”
……
金殿之上风云暗涌。
南陵使臣退至殿角,满朝文武分列两侧,姬离高坐帝位,静待群臣开口。
“主上!”户部尚书率先出列,拱手道,“南陵水患虽惨,但西越国库亦非取之不尽,去岁北境雪灾、东洲蝗祸,皆耗资甚巨,若再开仓,恐伤国本!”
兵部侍郎紧随其后,沉声道:“南陵虽为附属,但却暗中与东海诸岛往来密切,未必没有异心,此时帮扶,恐养虎为患!”
“臣附议!”御史大夫冷笑,“南陵国主软弱无能,治下不严,才致此祸,若轻易施援,反倒纵容其懈怠政务!”
殿内议论纷纷,十之八九皆言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