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离话音刚落。
大地震颤,铁甲铮鸣,一支黑甲精骑如鬼魅般从山谷中冲出,战旗猎猎,上书一个猩红的“楚”字!
“是楚惊雀!”白郁惊呼。
姬离笑意更深。
“楚惊雀是个聪明人,如今她也算见识到了孤的实力,若她不傻,便知该如何抉择!”
楚惊雀一马当先,长枪如龙,直指东夷铁骑:“杀!”
楚惊奇大军如洪流倾泻,瞬间截断东夷退路!
邹绯脸色骤变。
她猛地抬头,正对上城楼上姬离那双寒冰般的眸子。
她居高临下,红唇轻启,无声吐出一字。
“死。”
下一刻,楚惊雀大军与鬼狼骑轰然相撞!
刀光剑影,血溅长空!
邹绯咬了咬牙,脑海里忽然响起牧兰渊的话——
“若遇楚惊雀大军便退,不可与其正面交锋!”
咬了咬牙,邹绯一挥手,带着东夷铁骑撤走了。
顾婼见楚惊雀加入,便知大势已去。
她在乱军中咬牙挥刀,却见姬离已转身离去,背影孤绝如神只,仿佛这场杀戮不过是她指尖落下的一子。
“姬离……还真是小看你了!”
顾婼握紧长刀,鲜血顺着刀柄滴落。
她望着这众多大军,竟被打的这般狼狈,厉声喝道:“北疆大军重整阵型!掩护我撤!”
然而,身后一片死寂。
顾婼回头,发现自己的亲卫军竟无一人动作,只是冷冷站在原地,目光漠然。
“你们聋了吗?!”顾婼怒极,一把揪住身旁副将的衣领,“护送我离开!现在!”
副将面无表情地掰开她的手,淡淡道:“抱歉,将军,我们只听沈将军调遣。”
“沈云崖?”顾婼瞳孔骤缩,一股寒意瞬间爬上脊背,她这个时候才发现,眼前这些士兵竟这般陌生。
她惊的后退一步。
“沈云崖……她不是已经……”
“呵!”沈云崖策马上来,她手指向着北疆军士:“你不妨好好看看,这些人还是你北疆的军士吗?”
“沈云崖?!”顾婼浑身发冷,如坠冰窟,“你……没失忆?!”
沈云崖勒马停驻,唇角微扬,眸中再无半分温度,只有冷冽的锋芒。
“你以为区区一杯毒酒,就能让我沈云崖变成废人?”她轻笑一声,长枪斜指,“你的人,早就被我换干净了。”
顾婼猛然醒悟。
难怪!难怪这些日子军中调度总有些异样。
原来,沈云崖根本就没中计,她假装投诚,躲过自己多方试探。
实则暗中替换了她的精锐,只等今日,给她致命一击!
“沈云崖!你......”顾婼怒极,可话未说完,沈云崖的玄甲军已经直接截断她的退路!
城楼之上,白郁一脸兴奋。
“沈将军这一手,真是漂亮。”
陆昭轻笑:“沈将军这样的人,怎会轻易倒下?”
这一刻, 顾婼终于明白。
自己彻彻底底,被算计了!
顾婼身为败军之将,被关了起来。
北疆一时涣散无主。
而此刻朱雀城内却灯火煌煌,笙歌未歇。
姬离立于高台之上,指尖轻扣玉杯,与远处的楚惊雀遥遥举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