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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八道”看门大爷突然站出来,“我亲眼看见你往自己鞋里塞东西!刚才还往舞台上洒松香粉!”

顾有为带着几个同学挤进人群,手里举着个笔记本:“我们这几天都记录下来了。”他翻开本子,里面密密麻麻记着林小曼的各种可疑行为,还夹着几张舞台被破坏的照片。

评委主任的脸色越来越黑。就在这时,一个穿中山装的中年男人匆匆赶来——是市舞蹈学院的张副院长。

“林小曼同学,”张副院长沉着脸,“苏州舞蹈学校刚发来传真,说你去年就因为类似行为被记过……”

林小曼的脸刷地白了。她突然推开人群往外跑,结果踩到自己的血渍,“啪”地摔了个狗吃屎。

当天下午,选拔赛结果出来了。顾兰雪以全场最高分获得参加全国青少年舞蹈大赛的资格。领奖时,她穿着那件缀满水晶的舞裙,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回家的公交车上,顾有为突然说:“其实那个“秘密配方”……”

“是跌打丸里的药材对吧?”顾兰雪笑嘻嘻地打断他,“我闻出来了!徐大夫给我敷过。”

全家都笑了起来。江桃摸了摸女儿的脸颊:“记住,真正的舞者靠的是实力。”她从包里掏出那双立下大功的舞鞋,“不过偶尔,也需要一点点“魔法”。”

选拔赛结果公布的当天傍晚,江桃终于完成了那件为顾兰雪精心准备的苏绣舞裙。

她轻轻展开这件淡蓝色的舞裙,丝绸如水般流淌在臂弯间。裙摆上盛开的牡丹是她一针一线绣出来的,每一片花瓣都泛着柔润的光泽,仿佛能嗅到花香。更绝的是,她在花瓣间缀了上百颗细小的水钻,灯光一照,整条裙子宛如星空倾泻而下。

“妈,这太美了……”顾兰雪站在镜子前,手指小心翼翼地抚过裙身上的绣纹,生怕弄皱了一分一毫。

江桃替她系好背后的丝带,又轻轻调整了下裙摆的弧度:“徐大夫说了,你的腿恢复得很好,但比赛时还是要注意。”她顿了顿,从抽屉里取出一个小布包,“这个,你带着。”

顾兰雪打开一看,是一双崭新的舞鞋,鞋底依然有那层特殊的纹理,但比选拔赛时的更精细。

“这次加了点艾草粉,”江桃低声道,“徐大夫说能活络筋骨,跳起来更轻快。”

顾兰雪眼眶发热,一把抱住母亲:“妈,我一定跳好!”

比赛当天,市文化宫的舞台比选拔赛时更加辉煌。台下坐满了观众,评委席上甚至有几位国家舞蹈团的老师。顾兰雪站在侧幕,心跳如擂鼓。

“18号选手,顾兰雪,表演曲目《蝶恋花》。”

灯光亮起,她深吸一口气,迈步上台。

音乐流淌的瞬间,她的舞姿如行云流水,裙摆上的水晶折射出璀璨的光点,仿佛真的有蝴蝶在她身边翩跹。观众席传来低低的惊叹声,连评委都忍不住微微前倾身体。

最后一个高难度的连续旋转,她的右脚稳稳抓地,左脚划出优美的弧线,裙摆如花朵般绽放。音乐戛然而止,她定格在最后一个姿势,全场寂静了一秒,随即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

下台时,她看见林小曼站在后台的阴影里,眼神复杂。但这一次,顾兰雪只是对她微微一笑,然后转身跑向等在场边的家人。

顾有为难得地摘下了眼镜,用力揉了揉发红的眼眶,顾玉树举着个手写的“妹妹最棒”的纸牌,笑得像个傻子,顾盼拍戏并没有来,不过她让顾玉树带了一束鲜花,江桃则一把抱住她,手指轻轻抚过她汗湿的鬓角:“跳得真好。”

那天晚上,全家去了国营饭店庆祝。

国营饭店的红烧蹄髈油亮喷香,顾兰雪吃得腮帮子鼓鼓的,顾有为难得倒了杯啤酒,江桃尝了一口清蒸鲈鱼,鱼肉鲜嫩,酱油和葱丝的香气恰到好处——确实比自家煤球炉子上做的精细多了。

“妈,你怎么不吃?”顾兰雪夹了块鱼肉放她碗里。

江桃笑着摇摇头:“吃呢。”可筷子在碗里拨了两下,又放下了。

其实她心里清楚,这些年忙惯了,突然松快下来,反倒浑身不得劲。方便面厂的生产线已经稳定,工人熟练,订单不断,她这个当厂长的,甚至能抽出时间坐在办公室里喝杯茶了。可茶杯端起来,她又想起该去车间转一圈。

“我看你是劳碌命。”

顾有为抿了口啤酒,难得打趣她,“闲下来就浑身痒痒。”

江桃瞪他一眼,可嘴角却忍不住翘起来。

“妈,你要真闲不住,”顾兰雪眨眨眼,“不如给我绣个新背包?我们舞蹈团下个月去广州演出……”

“去去去,你妈又不是你的裁缝。”顾有为嘴上这么说,眼睛却瞄向江桃,果然见她手指头已经在桌布上无意识地勾画起花样了。

江桃把真丝衬衫塞进行李箱,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挂历。

距离去香江只有三天了,自己可得好好收拾收拾东西。

那边天气热,也不用带太多厚衣服。

这次不光是去那边谈苏绣的生意,还有要送顾兰雪去广州演出。

正好顺路了。

“收拾好了?”顾有为的下巴抵在她肩头,呼吸间带着淡淡的茶香。

“嗯。”

江桃伸出胳膊抱住他的脖子,将脑袋埋在他颈窝里,深深呼吸着属于他的味道。

“不过还要再带点东西。”江桃拍了拍他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想着给香江那边的客户多带几件样品。”

顾有为没松手,反而收紧了胳膊:“这次去几天?”

“连送兰雪,差不多一周吧。”江桃转过身,发现丈夫眼睛透着不舍,忍不住笑了,“怎么,舍不得我?”

顾有为推了推眼镜,耳根微微发红:“我是怕你太累。谈生意就够忙了,还要操心兰雪演出的事。”

江桃心里一暖,伸手替他整了整衣领:“放心,我都安排好了。倒是你,”她故意板起脸,“记得按时吃饭,别又泡在图书馆忘了时间。”

“知道。”顾有为握住她的手,“放心吧。”

窗外,梧桐树的影子斜斜地投在地板上。

“对了,”顾有为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个丝绒小盒,“给你准备的。”

江桃打开一看,是枚精致的胸针——银色的底托上,一朵玉质玉兰花栩栩如生。

“托朋友从工艺美术厂买的,”顾有为有些不好意思,“听说香江人都喜欢这种小饰品,谈生意时戴着……”江桃很是开心,赶紧低头把胸针别在衣领上。灯光下,玉兰花瓣泛着温润的光泽。

“好看吗?”她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