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不言在哈尔滨上学,这是大多熟悉她的人都知道的。
因为当年去上学时,还办过酒席,把亲朋好友,全村都请了个遍。
毕竟她的阿公阿奶,爸妈也想喜气喜气一些。
只因当年她的分数,在村里是头一份,想低调都不行,村长和村委会根本不会放过任何一次扬眉吐气的机会。
更何况,她当年年纪实属小。
这一去,就上着比一般人还长久的学。
逢年过节,别人问她在学什么专业,李不言总是笑嘻嘻地回:“学做烟花。”
因为她进去的第二年才开始选专业,当年的人只知道她去了哈尔滨,并不知道她学了什么,在做什么,全凭李不言一张嘴胡说。
直至后几年,李不言越来不能回村里,但凡一回去,她身边总会跟来几个同学来家里玩。
至于李不言在做什么,只有她自己知道。
当然,还有她们那同属一圈子的人。
期间,还出现过一次意外,一个老大伯,看着比她爸妈老,但又没她阿公阿奶老,某一天突然进入了她们的圈子,瞄上了她。
三番几次想把她拐去一个叫“经天纬地”学院的地方。
她上头的导师,每次对她挤眉弄眼的,说:“不能去不能去,李不言你是我们先发现的,不是他先发现的。”
她诓了那老大伯好几次,终于被她诓走了。
因为这个老大伯的到来,影响了她好多事。
至那之后,李不言知道了“经天纬地”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群英聚集,出来的只有两类人,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那老大伯就想把她拐去做暗,说她现在也是在暗,还不如去他那里。
“我老师说了,你那里连蓝天都看不见,咦~我才不去,影响我发挥。”当年李不言的吐槽。
明是,在执行任务的线上,却不知道自己所做的事的价值和真相。
暗是,知道所有的事,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也知道在做的事的风险和重担,因为知道得太清楚,在暗的人和事,是绝密。
那个老大伯能进入她的圈子,还能和她的老师学长们相谈甚欢,他们的事,老大伯很清楚,但老大伯要做的事,他们就很模糊。
只有老师才能知道一些。
只能说明,老大伯做的事,比她做的更为绝密。
李不言的变化,月雪看在眼里,他带上黑有光默默地离开,将空间留给了两人。
此时,李不言心中千转,就算她穿越又重生了,但在她意识里,该绝密的东西,也不能乱说。
此时,她在评估。
姐知道“经天纬地”,可姐是明,还是暗?
是明,那就只知道“经天纬地”,不会知道其他的,她话一多就是一错。
可水云解掉了她的犹豫,先出言道:“那次,你说要弄个天地同寿,我想我知道是什么了。”
水云没有点明,却能让李不言明白。
听到这话,李不言原本支棱起的身子,严肃的表情瞬间不维持了。
她抬起膝盖,搭上手肘,吊儿郎当的,一边叹气,一边挠脑袋:“唉,原来,我早就暴露了。”
当时她情绪实在是太激动,又漫长的过了二十五年,一时没注意。
算了,等回到家里,或许将是另一番风景,那种事就已经不是绝密了,可能是常见了。
毕竟她现在手里的力量,可是大大的新型武力。
“那姐,你是做什么的?”李不言问道。
此时,水云摇了摇头,她道:“我不能说,保密。”
“哦,我知道了,就是那老大伯说的,在暗嘛。”李不言想了想,手指捻起一缕能量,继续道:“不过,我们都能使用这种超乎所然的力量了,那我们以前做的事是不是没意义啊?”
不等水云说什么,李不言自己又说道:“诶,不对,我以前做的事还是很有意义的,我无悔无憾。”
闻言,水云微微笑道:“那是经天纬地学院的卫尽院长。”
“不,他就是一个想拐小孩的老大伯。”李不言反驳。
“你不是没被他拐走么。”水云失笑,她现在倒是发现了李不言对卫院长有意见。
曾经,同事们一些调侃的话在水云漫长的记忆里出现。
李不言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算了,都过去那么久,我还这样记人家,我是不是太小气了,卫院长就卫院长吧。”
“不过,他怎么是院长,不是校长呢?这个称呼奇怪。”
水云靠在她旁边坐下,道:“因为经天纬地的特殊性。”
“哦。”李不言把膝盖放下,反身一靠,靠在水云的身上,她问:“姐,你也和我一样,是死了然后穿越的吗?”
水云眼眸微暗:“不是。”
李不言瞬间又支棱了起来:“你们发明了穿越机!”
“不是。”水云否认。
李不言皱眉疑惑,她再问:“难道,你是九星连珠,天地异象,空间裂缝……”
“差不多。”水云此时算是承认了。
“奇了,难道我死的时候,也九星连珠,天地异象,空间突然撕裂了……”李不言开始怀疑。
也就怀疑了一番,李不言又躺下了,她枕着水云的双膝,仰头看天,问道:“姐,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水云也同样遥看天际,她说:“会回去的,我需要一点时间和准备一些东西。”
“姐,真不需要我帮忙吗?等我变强了,我一定能帮上忙。”李不言说道。
水云揉了揉她的脑袋,“不用,我一个人就可以,你和月雪好好变强,保护好自己就够了。”
“好吧,我俩会保护好黑有光的。”李不言不忘带上黑有光。
水云有些无奈,她微叹道:“小光有些特殊,若出现不敌情况,你们就赶紧走,不要有任何逗留。”
“我知道,我可不傻。”李不言耸了耸眉头,俏皮可爱。
水云瞧见,用手轻轻地点了点她的眉头,说道:“既然不傻,那怎么就那么信任我呢?”
“嘿,我阿公说过,我生了一双火眼金睛,看人准。”李不言眯上了眼,任其水云点她的眉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被我李不言看上的。”
“当年,我们那,新进了一批新人,有一个家伙我看他特别不顺眼,但他平时勤勤恳恳,也没什么错,最后在一天夜里,他盗取了大量的资料想传递出去。”
“被我的一个学姐撞见了,我学姐被他挟持成了人质,后面就是一堆兵荒马乱。”
“最后,我按倒了那个家伙,学姐也得救了。”
水云的手在李不言的太阳穴上轻按,让李不言舒服得舒展着笑意。
水云看着自己双膝上这张特别年轻的脸庞,听着她诉说,轻轻问道:“你呢?”
“我啊,死了呗。”李不言说的很随意。
水云眼眸暗沉,嘴角微扯一抹苦涩,她轻声道:“不言,你很年轻。”
这般年轻的同胞,这样年轻的孩子,不该在这个年纪经历生死离去。
“嗯嗯,我当然知道我年轻啊,诶诶,算上北国那二十五年,我还是年轻的。”李不言想了想,比起月雪和黑有光,她的确是年轻。
此时,小屋那边出现了动静,水云抬眸望去,摸了摸李不言的脑袋,说道:“时间到了,我们可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