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安也听明白了蒹葭的话,他知道自己这么做确实是不公平。
想到这,云安的声音柔和下来,他深情地凝望着彤彤,哄道:“三年未见,我确实是急了一些,彤彤,我是真的爱你,想与你携手走过一生一世,这次是我错了,对不起,你想怎么罚我都行,我们和好吧?”
他的黑眸中满是彤彤的倒影,那眼神中饱含着深深的爱意与诚恳。
彤彤任由他这么搂着,她的表情极淡,淡到近乎冷清,仿佛高不可攀。
她静静地看着云安,眼眸深邃,让人难以捉摸她内心的真实想法,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僵持,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情愫。
云安再也按捺不住,忍不住弯下腰讨好道:“彤彤,为了赎罪,就让我来伺候你吧,可好?”
说着,他便开始为彤彤轻柔地松起了肩膀。彤彤则安然享受着他的服侍,眼眸在他身上来回打量着。
“这络子、腰带还有荷包,本县君都不喜欢。”
“好,县君不喜欢,我这就都摘了。”云安一边说着,一边将兰若为他做的络子和荷包逐一摘了下来。
他的手指停留在腰带处,接着道:“这腰带等回去之后再换,往后我只用你为我亲手做的。”
见到他真的将兰若所做之物都摘下,彤彤的心还是软了,决定再给他一次机会。
她娇哼一声:“若是真心想要和好,那我可就拭目以待,等着看你回宫之后的表现了。”
云安急忙连声保证,彤彤这才心满意足地放过了他,轻柔说道:“好啦,你也歇歇吧。”
她说话之际,眼波如水般流转,在他身上轻轻扫过。
云安的脸庞不禁微微泛红,这种感觉是兰若从未给予过他的。
他对兰若更多的是一种责任,始终是温和而内敛的,然而在彤彤这里,她不经意间的每一个举动,都仿佛有着神奇的魔力,深深吸引着他,让他为之痴迷,甚至萌生出想要亲吻她、与她更加亲密的强烈冲动。
云安轻轻咳嗽了一声,他心里清楚自己不该如此,然而他的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再次投向了彤彤。
马车迅速驶进了皇宫,听闻姜小萌乃是院正的孙女,特意前来探望淑妃,云安便与两人一同前往了漪兰殿。
兰若在那小院子里,已然把眼睛哭得红肿。
昨夜,她满心以为云安会前来安慰自己,岂料他连院子都未曾踏入。
这一下,可把那狐媚子甲乙丙丁给乐坏了。平日里,她们都是早早便熄灯歇息,可这一回,竟然在院子里摆上了瓜果点心,声称要赏月。
那些难听的话语,一字不漏地传进了她的耳中。
她气冲冲地推门而出,结果却被马嬷嬷狠狠地训斥了一顿。
没了云安给自己撑腰,兰若对此毫无办法,只能憋屈地返回房中痛哭,就连行李都未曾收拾。
等到今日清晨,她满心期盼云安会来,可最终还是未能见到他的身影。
马嬷嬷来通知她,再过一个时辰便送她出宫,更为过分的是,这些人竟连早饭都不给她准备!
兰若内心涌起一股强烈的屈辱感,自己尚且还未出宫,她们便已然将自己视作垃圾一般,无情地丢弃门外。
她不甘心就这样离去,她还未曾为母亲报仇啊!
仅是这般想着,兰若的泪水便再度夺眶而出,她无论如何都未曾想到,自己这三年来的倾心付出,云安竟会如此对待自己。
难道这三年的时光,都未曾让他对自己产生哪怕一丝一毫的真情?都未曾让他有过哪怕一星半点对自己的爱意吗?
见到马嬷嬷始终板着一张脸,犹如盯着贼一般防着自己,兰若这才猛地反应过来,自己还有行李尚未收拾呢。
倘若再不抓紧,等会儿被人赶出宫去,这屋子里的东西还不知会便宜了谁。
想到此处,她哪里还顾得上哭泣,甚至眼泪都没来得及擦干,便慌里慌张地开始往行李里塞东西。
马嬷嬷瞧见她连小小的摆件都往行李里塞,眼中不由自主地流露出了不屑之色。
而此时,那狐媚子甲乙丙丁更是凑过来瞧热闹,还说起了风凉话。
甲嗤笑一声,嘲讽道:“到底是小户人家出来的,咱们不要的茶叶杯,她也往包袱里放。”
“让她拿吧,那茶叶杯要是她真留下了,到时候谁收拾还嫌脏呢。”
听着她们这般挤兑,兰若气得火冒三丈,将那个杯子狠狠地朝甲乙丙丁砸了过去。
“你们休要笑话我,县君一看就是个善妒的,有她在你们不会有机会的!”
兰若到了这般时候,仍不忘挑拨着她们和彤彤的关系,那言语中满是不甘与愤懑,仿佛要将自己所受的委屈与不公,都转化为这恶意的挑拨。
马嬷嬷听了这话,顿时板起脸来,厉声说道:“你不过一个小小的奴婢,有什么可跟县君攀比的!”
她话语中的威严与不屑,让她原本就摇摇欲坠的自尊,变得更加支离破碎。
狐媚子甲乙丙丁听了这话,齐齐转头对马嬷嬷说道:“嬷嬷放心,奴婢们可不是那些人心不足蛇吞象的。能伺候着三皇子,奴婢们就已经心满意足了。不像有的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做梦还想当皇妃呢!”
她们的话语中充满了嘲讽与讥笑,那一声声尖刻的言辞,如同无数只蚂蚁,啃噬着兰若的心,让她的内心痛苦不堪,却又无从反驳。
而她们看向兰若的眼神中,更是充满了鄙夷与轻蔑,仿佛她是一个微不足道的蝼蚁,任人践踏。
兰若只觉全身的肌肤仿佛都被她们那如芒刺般的目光所扎伤,每一寸都火辣辣地疼着,疼得她的心也阵阵抽紧。
就在这时,终于听到有人进来说:“三皇子回来了!”
兰若一听,顿时顾不上再和这些人斗气,满心的委屈与愤懑瞬间转化为急切与渴望,她迫不及待地朝着外头就跑了出去。
她要亲口去问云安,这三年自己在他心中到底算什么,她要问个明白,这三年的付出与情感,难道就这般轻易地被他丢弃、被他无视吗?
她不甘心,真的不甘心呐,那奔跑的身影中满是决绝与期待,仿佛这一问便是她最后的救赎与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