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敏公主冷嗤一声道:
“你觉得就那个乡下来的妇人,能进得了咱们公主府行窃吗?
去把大理寺卿叫来,让他们好好给我查查。”
大理寺卿带人在公主府翻箱倒柜查了一整天,连个线头都没找着。
实在交不了差,就挑了几个伺候公主的下人砍了脑袋。
公主当场气炸了,抄起屋里的花瓶、铜镜,见啥砸啥。
名贵的瓷瓶“砰”地摔在青砖上,碎片溅得满屋子都是。
梳妆台上的胭脂水粉洒得到处都是,红的白的混在碎瓷片里。
丫鬟们吓得缩在墙角,大气都不敢出,只听公主边砸边骂,嗓子都喊哑了:“什么大理寺卿,简直就是废物,一点用都没有,居然查不出来,还不如回去吃干饭。”
白晚晚则是去了书店,她要改变这边濒临倒闭的书铺,书铺掌柜的愁容满面:“这书铺也不赚钱,现在不让他们看书了,来的人也少了。”
白晚晚看着他道:
“这样,把一些简单入门的书籍整理出来,放在外头,可以给他们免费观看。
其他的书籍咱们也不卖,咱们租,一文钱一天。
有些贵重的书籍,可以五文钱一天。”
掌柜的眼睛亮了:“可这样也不行,对面的书铺开始出话本了,而且出得不错,一下子出了10多本。”
白晚晚皱眉道:“话本?”
“对,外面的生意现在特别好,要不您去看看?”掌柜的说道。
也不知道咋回事,对面书铺的话本突然就火遍京城了,满大街的人都追着买。
白晚晚听着新鲜,她也想瞧瞧古代话本长啥样,顺便琢磨自己能不能也写几本赚赚钱。
她肚子里的好故事可多了,修仙小说、霸总小说,前世看过的《甄嬛传》,稍微改改不就能变成新话本?
她走到书铺一看,好家伙,店门口挤满了人,掌柜的笑得合不拢嘴。
正瞅着,就见林大盛抱着林早早挤到柜台前,扯着嗓子喊:“掌柜的!你们这回靠话本赚得盆满钵满,下次收我们的稿子,价钱可得给高点儿!”
那掌柜的也是喜笑颜开:
“哎哟!这不是林大盛吗?
只要你们有新的话本,下一次给你们100两一本,这可是给你们的最高价了。”
这一次他们靠着这些话本他们赚了5000两,出点血也是应该的。
林早早一回头就看到了白晚晚,她笑道:“妹妹也来买书啊?有没有喜欢的呀?这些书一本可得500文呢!贵得很。”
白晚晚随手翻了翻,林早早嗤笑道:“妹妹,看得懂这些书吗?需不需要我帮你读读啊?”
白晚晚似笑非笑地看着林早早道:“搞得你看得懂字一样……”
林早早挑眉笑道:“虽然我看不懂字,但是这些书可都是我找人写的。”
林大盛满面红光,看着白晚晚道:
“怎么又看到这么个晦气玩意?
早早,你少跟她说话,她就是咱们家的灾星,谁跟她说话谁倒霉。”
白晚晚看着他道:“什么叫我是你们家的?你可千万别来跟我沾边,我现在可是姓白,我是白家人。”
林早早听完愣了一下道:
“没想到妹妹连自己祖宗都不认了。
不过也是,现在白夫子当上了二品大官,你自然是不想做林家的孩子的。”
白晚晚笑道:
“无论如何,我都不想成为林家的孩子。
林家是有什么值得我念念不忘的吗?是缺德的爹,还是缺德的爷爷奶奶啊?”
林大盛气得直跳脚:“林晚晚,你个丧门星,你信不信我打死你?”
跟在他身后的初一、初二冷冷地盯着他。
白晚晚看着他道:
“没想到你现在脑子还不好,你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了?
我说了我姓白,我现在叫白晚晚,以后少招惹我。”
“招惹你又怎么样!你个小婊子,信不信我扇死你?”孙梅也走了过来,大声骂道。
林大昌阴沉着脸挤到人群最前,食指几乎戳到白晚晚鼻尖:“林晚晚!林家含辛茹苦把你养大,你倒好,攀了高枝就数典忘祖!”
四下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这女娃娃看着水灵灵的,心肠咋这么狠?”
“可不是,养大了就翻脸不认人,太没良心了!”
林老太突然瘫坐在地:
“老天爷啊!这孽障从襁褓里就养在我林家,吃我们的米、穿我们的衣!
如今傍上有钱的爷爷,就把亲奶奶往火坑里推,还害得全家没了活路啊!”
“这么小就心肠歹毒,往后还得了?”
“赶紧把她赶出京城,省得脏了咱们地界!”推搡间,有人的手肘重重撞在白晚晚肩头,她踉跄半步。
混乱中瞥见林早早嘴角得逞的笑意,那小丫头朝她无声口型:“倒霉了吧?祸害,小贱人去死吧!”
就在白晚晚要被一群人拽倒时,一声高呼划破喧嚣:“十八皇子驾到!”
顾思年玄色锦袍翻飞,腰间玉佩随着疾步发出清脆声响,他长臂一揽将白晚晚护进怀里道:“伤着没有?”
白晚晚摇了摇头,顾思年冷声道:“给我拿下……”
十几名铁甲卫扑向林家人,将他们按在地上。
林老太瘫成一滩烂泥,嘴里还在含糊不清地咒骂:“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抓我们。”
孙梅尖着嗓子疯狂扭动,发髻散开的发丝黏在涕泪横流的脸上。
林大昌脖颈青筋暴起,涨红着脸道:“你们不能动我。”
林大盛急的直跳脚,唾沫星子乱飞:“林晚晚!你敢动林家一根毫毛,信不信我杀了你?你个灾星,为什么要来祸害我们?”
顾思年抱着白晚晚,冷笑一声,凤眸微眯,眼底翻涌着寒冰:
“聋了?本王说给我狠狠打!
让他们知道,敢动安宁郡主,就是与皇室为敌!”
围观百姓惊得后退数步,有人盯着顾思年腰间的蟠龙纹玉佩,倒抽一口凉气,那可是皇室独有的徽记!
人群中窃窃私语瞬间变了风向,方才还骂得最凶的几个妇人,此刻缩着脖子悄无声息地挤出了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