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义清和明阳看似热情,不过两人其实更多的注意力放到周围人身上。
明阳需要遵循明镇宁的命令和晨义清亲如一家,而晨义清现在也需要天京年轻一辈更多的人愿意和自己交流。
晨义清注意到,当明阳和自己打招呼的时候,无论是游少白还是程家两兄弟,他们都默默往后退了一步。
游少白和程家两兄弟这样当然不会是为了和晨义清保持距离,那样的话,他们完全没必要主动上来和晨义清打招呼。那么,他们想要保持距离的人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明阳。
明家现如今的威望正是如日中天的时候,而且也是靠军功崛起,成功化解了蛮族的入侵。按理来说,无论是同为将门之后的程家两兄弟,还是以忠君爱国自居的游家封疆大吏,应该都有必要和明家结交。
所以他们这举动实在引人深思。
事实上,晨义清也注意到,近期明家虽然门庭若市,但上四域的巨头很少和明家往来,除了永王府,但永王府永王世子之死的最大嫌疑人就是明家女婿晨义清。而下四域中和明家往来密切的大多是下四域的封主巨头,明家的立场又明明是支持废分封的。
总的来说,明家的外交处处充斥着矛盾,让人费解。
一时间,晨义清成为一个小中心,原本互相保持距离的明阳、游少白和程家两兄弟都因为晨义清的到来而聚到了一起。
“义清,对面三位你都不认识吧?”程合力坏笑着问道。
晨义清一听这话就知道程家两兄弟没安好心,于是立刻勾住程合力的脖子说道:“怎么?要不你去带我认识认识?”
说着,晨义清作势把程合力往前推。
晨义清什么人?一言不合就对蒋中奕下手的狠角色。这番举动吓得程合力连连摆手,挣脱晨义清的手臂说道:“玩笑!玩笑!”
这时,程合心也赶忙帮程合力解围。
“雪侯见谅,他们三人的确不适合与我们有过多交流。”
晨义清仔细回忆了一番,看那三拨人的派头,定然也不是什么小角色,但晨义清居然从未见过他们,于是好奇道:“怎么说?”
“他们三人都是三皇子的人,父辈也都是三皇子的老师。”
三皇子的母家是同姓宗室的人。晨义清以前一直以为同姓宗室是静国皇室的旁系,但这次回来,他得到了完全出乎意料的真实答案。
同姓和静姓压根就没有血缘关系!
之所以同姓和静皇没有丝毫血缘关系还能被称为皇室,这是因为静国始皇帝是同姓收养的,不过后面在战乱中崛起,而且又有晨氏和蒋氏的鼎力支持,这才登上皇位。
而且,静国始皇帝当年为了感激同姓宗室的养育之恩立下祖制,每一任静皇需要由同姓宗室和静姓宗室各出五人,然后他们会按照年龄被册封为一至十皇子,最后从这十人中挑选最优者作为下一任静皇。至于其他的静皇子嗣虽然也被称为皇子,但无法参与排序,更没有继承皇位的资格。尽管,到目前为止,历任静皇都是静氏宗室……
这也是晨义清当初对太子说会支持他登上皇位的原因。
因为太子只是静姓皇子之中最有可能成为下一任静皇的人,册封太子的目的主要是为了让静氏宗室的皇子齐心协力而已。
也正因为如此,太子并不稳妥,内有其他四兄弟虎视眈眈,外有同姓宗室的五位皇子联合针对与挑拨。
这样的继承制度虽然让静国朝堂内团体派别颇多,但也保证了每一任静皇都是明主。因为能从这样复杂的竞争环境中成功夺嫡,心思智谋必然是绝顶。
“每位皇子都有三位主师,分别是文师、武师和礼师。”
游少白的话将晨义清从思绪中拉回,晨义清再次看向对面的三位公子,虽然没见过他们,但已经大致明白了他们三人的底细。
三皇子文师名为孟鉴书,武师名为狄复,礼师名为荀庭文,这三人应该就是孟、狄、荀三家的公子了。
明阳介绍道:“中间衣着最为讲究的那人名为荀敬山,三皇子曾盛赞其谋略无双。左边那位最高大的名为狄尚武,三人中他的武艺最高,不过应该比不上雪侯您,他曾惜败晨义高。最后那位就是孟从文了,文采斐然,武功也不弱。”
“看来你对天京城内年轻一辈颇为了解,不错。”晨义清笑着说道。
“哪里,同辈中大多数人都比我大,我自然想吸取他们的优点。”
晨义清点点头,鼓励道:“嗯,明家有你,下一代无忧!”
“我们中,明家立场最为中立,你可以去和他们打声招呼。”游少白建议道。
游少白说这话并没有什么坏心思,因为他对晨义清和明阳仔细观察了一番,发现两人的确很像兄弟,而且,明家外交本来就杂,干脆再杂个彻底,反而能让明家更加四平八稳。
闻言,明阳苦笑:“算了吧,他们不会搭理我的。我明家和永王府走得太近,我姐和姐夫又和太子从小一起长大,三皇子再怎么样也是静氏皇子,又是对太子威胁最大的人。”
游少白评论道:“说起来,这个三皇子的确低调,能力怎么样估计只有太子和其他八名皇子知晓,我只知道他的母亲好像是同姓宗室的人,单单这个身份就足以威胁太子了。”
“算了,我去打个招呼吧。”说着,晨义清就要迈开步子。
明阳想着晨义清毕竟已经拜入太子麾下,正打算阻止晨义清,但被游少白拦住,游少白对明阳说道:“不用拦,在废分封的事情上,所有皇子的目标都是一致的,至于皇室的夺嫡之争……凭你姐夫和太子的关系,你姐夫就算和他们抵足而眠太子也不会怀疑你姐夫的。”
明阳一想,觉得也是,于是放弃阻拦。
可没等晨义清走两步,又一阵马蹄声传来,听声音,来者声势浩大。
见状,晨义清只好暂时放弃和狄荀孟三人接触,只是摇摇拱手。
狄尚武、孟从文和荀敬山三人看到后居然微笑回应,同样对着晨义清拱手致礼。
做完这些,所有人的目光转到来人。
远远看去,秦魏齐燕四张大旗招展,看阵势,来了不下四百人。
“哼!最讲排场的人来了。”游少白一看到齐家的旗帜后立刻拉下了脸。
晨义清则微微一笑,劝道:“别动气,这是太子组的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