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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良和红焰在楼梯口角落里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红焰是个话痨,萧良则不动声色地引导话题,从中套取了不少有用的信息。

比如红焰之所以会参与这次行动,是因为他妹妹得了白血病。

为了筹集医药费,他取出全部积蓄去赌场碰运气,结果输得精光。

走投无路之际,遇到了老枪。

老枪对他说:\"干一票大的,事成之后每人五百万。\"

就这样,红焰加入了他们。

至于那个总是阴沉着脸的中年男人绿帽,早年有过雇佣兵经历。

他这个名字也和他的经历有关。

因为常年在外执行任务,老婆难忍寂寞红杏出墙,绿帽提前回家后撞见两人偷情现场。

愤怒之下,他两枪崩掉了他老婆和奸夫,为此坐了十多年牢,前不久才刚放出来。

蛋白和蛋黄是一对表兄弟。

“而蓝天......”红焰说到这里时皱了皱眉,他也不知道老枪为什么要招募这个中年妇女。

虽然她体格壮硕,在人群中总是沉默的,但她的眼神阴郁得可怕,整个人看起来死气沉沉。

还有橙子,红焰忍不住吐槽:“那就是个不良少女。她手上的纹身比我这个赌徒身上的还要多。”

“不过奇怪的是,老枪对她似乎格外容忍。”

聊着聊着,红焰突然上下打量起萧良,目光最终停留在他的后背。

“我记得你后面有个纹身。”红焰回忆道,“上次换衣服时看到的,挺吓人的,像个恶鬼。你有什么故事吗?”

“......”

萧良一时语塞。

他根本不知道自己身上还有纹身这回事。但转念一想,这纹身可能是为了掩盖什么,或者是某种伪装。

从红焰的描述来看,这个“恶鬼纹身”面积应该不小,于是他答道:“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喜欢而已。”

“我懂我懂,干我们这行的,要看起来凶狠一点。”

红焰一副过来人的模样,点头说道。

短暂的放风时间结束,两人从楼梯间出来时,正好撞见了站在外面的橙子。

不知道她站了多久,肉眼可见此刻她的情绪不对,看起来有些烦躁,手里夹着一支烟,却始终没有抽。

看到他们从楼梯间里出来,橙子低声说了一句:“咖啡死了。”

因为知道咖啡和橙子是情侣关系,红焰上前安慰道:“节哀。顺便说一句,下一个会更好。”

“......”

橙子没有回应,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萧良借口去洗手间。

他拧开水龙头,捧起冷水洗了把脸,将头发向后捋去。

看着镜子里陌生的男人模样,似乎想要透过那双眼睛看见自己的灵魂。

接着,他脱下上衣,转身看向镜子——

一个狰狞的纹身几乎覆盖了他的整个后背。

萧良一眼就发现了异常,这个所谓的“恶鬼”图案,实际上是狴犴,龙的儿子之一。

是牢狱的象征,又是黎民百姓的守护神。

此刻出现在他身上有些讽刺。

仔细观察纹身的脉络,线条粗犷并不流畅,萧良隐约感觉其中隐藏着信息。

虽然暂时无法完全理解,但他还是将图案牢记于心。

最先读取出来的是隐藏在纹路中数字,他思索片刻,跑到了隔间里。

他从鞋后跟取出联络器,在频道中输入这串数字,果然打开了一个新的聊天窗口。

这显然是警方的联络信息。

聊天记录显示,双方一直保持联系,直到劫匪准备行动抢劫市政厅那天,对方给他的任务是趁乱偷取账本。

这个任务与方舟的指令重合了,但账本只有一个,萧良决定暂时不做选择。

账本记录着副厅长的受贿证据,如果得手,受益的只会是警卫厅厅长。

大概猜测出自己卧底任务的背后老大,萧良决定进一步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坏消息是,方舟的竞争对手身份尚未确定。

目前可以排除老枪。

如果死去的咖啡正好就是那个人,那运气未免太好了,但萧良不觉得自己有这么好的运气。

他的上司对这次任务也没有明确指示,只说以账本为主,人质安全尽力而为。

刚把通讯器塞回鞋跟,萧良推开隔间门就撞上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戴着白色面具的蛋白正站在洗手池旁边,黑洞洞的眼睛盯着他。

“你在里面干什么?”蛋白质问道。

萧良自然不会说自己在蹲大号,因为空气中并没有那个味道。只说上厕所。

蛋白发出一声嗤笑:“上个厕所还跟娘们似的,非要蹲着。”

萧良没说话,转身就走。

蛋白发现自己的玩笑没有人理,哼了一声。

与此同时,临时审讯室里。

房间的灯光冷白、刺眼,天花板上的排风系统发出低频的嗡鸣,张晨被绑在椅子上,心脏因为蓝天的动作而怦怦乱跳。

两人已经安静地待上了一整夜,对方什么也没做,只是每次自己忍不住打瞌睡的时候,对方就会喊他醒来,有时用语言,有时干脆把椅子踹响。

张晨觉得自己又累又冷。

蓝天戴着手套,站在张晨身旁,面无表情地将一支透明的注射器推入他手臂的静脉。

硫喷妥钠进入血液后,张晨的瞳孔微微一缩,他不知道这是毒剂还是什么东西,他害怕得浑身颤抖起来。

空调风口传来阵阵冷风,正顺着那冰冷的注射液体,一起包裹住他的心脏。

蓝天特意将空调温度调到15c以下,营造“冷审讯环境”。

长时间处于低温会让血液循环减缓,肌肉僵硬,身体进入应激状态,而人类在低温中对痛觉、恐惧感更加敏感,容易产生被剥夺感与不安全感,加剧心理防线崩溃。

硫喷妥钠是麻醉剂,又名“吐真剂”,核心作用是抑制大脑前额叶的判断与防御系统,让人在疲惫与放松中丧失策略性思维,使人变得健谈,从而更容易说出真相。

张晨刚开始时还咬牙抵抗,低头不语。

但时间拖得太久了,注射后的他开始说胡话,情绪像是被水漫过的沙堡,逐层溃散。

蓝天不说一句狠话,只是一遍遍温和却机械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为什么要当警察?”

“你为什么要受贿?”

她语气平缓,像医生记录病例,却让张晨越发紧张。

到后来,他开始主动说话:“……我只是……只是接了个单子,不知道是谁……”

“我以为他们关系都已经打好了,我没有……不是我开始的……”

他声音颤抖,眼睛红了。

蓝天依然沉静,笔尖划动,仿佛一切尽在掌握。

“好了,从十年前你转入第九分局开始讲起吧。”

在外面驻守的萧良大概知道估计是张晨的某个案子和老枪有关了。

他决定让这池浑水再混乱一点,于是再次去洗手间的时候,给匿名的上司说了张晨案子的事情。

对面很快回复了消息,让他继续了解老枪究竟想要什么东西。

外面的临时指挥中心里,方继远正在查阅张晨的履历。

表面上看,他的职业生涯中规中矩。

但关于他降职的具体原因,始终查不出线索。

肯定发生过什么,但事件与降职之间的时间间隔太长,从时间线上看不出直接关联。

监听组传来新消息:绑匪中死了一个人,代号咖啡,是橙子的男友。

综合人质口供,目前确认的劫匪有老枪、绿帽、蓝天、咖啡、橙子、黑子、红焰、灰狗、蛋白和蛋黄,共十人。

从他们的代号来看,都与面具颜色有关。

“咖啡死后,那个房间就没人了。”副指挥官放下耳机,对其他人说。

案件进展几乎为零,现在只能等劫匪提出新的要求。

“你先去休息吧,明天还要靠你。”副指挥官对方继远说,今晚由他值班。

此时已是深夜,杰克森早不知去哪儿睡觉了,众人都疲惫不堪。

外面的媒体搭起了帐篷,还有不少看热闹的人开车过来,不过都被警戒线拦在一条街之外。

方继远没有推辞,对老搭档点点头,钻进了睡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