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的石门上还刻着字!”负责记录的年轻队员举着拓片跑进来,纸张在他手里微微发颤,“我拓了下来,张教授您看!”
拓片上的篆书古朴苍劲,林青雨凑近辨认,指尖在字迹上轻轻划过:“是‘承天护河,三才归位’……后面还有注解,说十二神潭是灵脉的枢纽,每处都藏着激活镇水阵的密钥。”她忽然抬头,眼里闪着光,“隐灵潭对应的密钥,就是我们找到的灵脉草!”
二柱蹲在门槛上,啃着林青雨给的玉米饼子插嘴:“那其他神潭是不是也有宝贝?我爷说过黄河边上的老龙湾有‘定水石’,摸起来总是温乎乎的,会不会就是密钥?”
张教授扶了扶老花镜,在地图上圈出老龙湾的位置:“很有可能!县志里记载老龙湾是黄河改道时留下的古河道,水脉最盛。咱们明天就分两队,一队去老龙湾勘察,一队留在隐灵潭清理石室。”他看向周小小,“你对灵脉感应强,带着禹王尺去老龙湾;青雨留在这整理石室拓片,顺便帮李默恢复古籍——那些古籍里说不定藏着法器的用法。”
李默连忙摆手:“我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他刚想站直,就被林青雨按住肩膀:“张教授说了让你静养,古籍我来整理,你负责在旁边念注解就行。”她转身从木箱里翻出宣纸,“再说石室拓片这么重要,得有人核对县志里的记载,你记性最好,这个任务非你不可。”
李默这才坐回椅子上,嘴角却忍不住上扬。窗外的阳光透过窗棂,照在他手里的古籍上,泛黄的纸页上,“黄河水脉图”五个小字在光线下清晰可见。
第二天一早,考察队就分好了组。周小小背着禹王尺和罗盘,跟着二柱往老龙湾出发。山路比去隐灵潭时平缓些,二柱在前头开路,嘴里哼着新编的山歌:“黄河弯弯绕山崖,神潭底下有灵芽,娃娃扛起三尺尺,守护咱的大中华……”
“你这山歌编得不错啊。”周小小笑着打趣,脚下却没停,禹王尺在背包里微微发烫,显然在感应着灵脉的方向。
“这是公社小学的王老师教我的!”二柱得意地回头,“王老师说咱们保护黄河是大事,得编成歌到处唱,让所有人都知道要守着咱的河!”
两人说说笑笑走了约莫两个时辰,眼前突然开阔起来。老龙湾像一块镶嵌在山坳里的碧玉,潭水碧绿清澈,岸边的岩石果然如二柱所说,摸起来温乎乎的,连积雪都化得比别处快。周小小刚拿出禹王尺,尺身就泛起耀眼的青光,潭底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水面荡开层层涟漪,露出一块半埋在泥沙里的青石。
“就是它!”二柱兴奋地跳下去,小心翼翼地扒开青石周围的泥沙。青石约莫半人高,上面刻着波浪状的纹路,纹路交汇处嵌着一颗莹白的石头,摸起来温润如玉,正是二柱说的“定水石”。
周小小握着禹王尺靠近,定水石突然亮起白光,与尺身的青光交织在一起。潭水瞬间变得清澈见底,能看见水底铺着的鹅卵石,每颗石头上都有淡淡的符文印记。“这是‘水纹阵’,”她恍然大悟,“定水石是阵眼,只要它在,老龙湾的灵脉就能一直保持纯净。”
二柱趴在潭边,看着水底的符文啧啧称奇:“难怪附近的村民说,老龙湾的水从来没干过,就算大旱年景也满当当的,原来是有灵脉在护着!”
两人合力将定水石周围的泥沙清理干净,周小小用罗盘测出方位,二柱则在笔记本上画下老龙湾的地形。阳光洒在潭面上,波光粼粼,禹王尺和定水石的光芒渐渐收敛,却在潭边留下一圈淡淡的光晕,连空气都变得清新起来。
与此同时,留在隐灵潭的队员们也有了新发现。林青雨跟着队员们进入石室,只见石室四壁都刻着灵脉图谱,图谱尽头画着三才法器合璧的图案:洛书铜镜在上,河图玉璧在中,禹王尺在下,三件法器组成一个完整的阵法,阵法中心正是黄河的河道图。
“你们看这里!”李默指着图谱下方的注解,“上面说‘三才归位,灵脉自通’,还标注了最后一件法器河图玉璧的线索——在‘龙门石窟的镇河塔下’!”
张教授凑近查看,激动地拍了下手:“没错!龙门石窟确实有座唐代的镇河塔,史料记载塔下埋着镇水的宝物!看来咱们得尽快联系省博物馆,不仅要调阅玉璋,还得申请去龙门石窟勘察!”
林青雨连忙拿出纸笔记录:“我把图谱拓下来,和老龙湾的定水石纹路对比一下,说不定能找到阵法的启动方法。”她铺开宣纸,朱砂笔在纸上流畅地勾勒,石室里的火把跳跃着,将众人的影子投在石壁上,像一群守护灵脉的剪影。
傍晚时分,两队人在保护站汇合。周小小将定水石的照片递给张教授,林青雨则拿出石室图谱的拓片,两张图纸一对照,所有人都露出了惊喜的表情——定水石的纹路与图谱中老龙湾的位置完美契合,而灵脉草的形状,竟和隐灵潭在图谱上的标记一模一样。
“十二神潭的密钥各有不同,但都对应着灵脉的节点!”张教授在地图上标出已发现的两处神潭,“只要找到所有密钥,再集齐三才法器,就能彻底激活镇水阵,黄河的灵脉就能恢复纯净了!”
公社书记这时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电报:“好消息!县里说省博物馆已经同意调阅河图玉璧残片,还派了专家明天过来对接!另外老道已经招供了,他确实想偷齐法器唤醒玄甲里的煞气,幸亏你们发现得早!”
院子里顿时热闹起来,队员们互相击掌,二柱跑出去把消息告诉乡亲们,不一会儿村里就传来阵阵鞭炮声。林青雨煮了一锅红薯粥,周小小拿出灵脉草标本仔细研究,李默则在灯下核对新发现的线索,保护站的煤油灯比昨晚更亮了,照亮了墙上“黄河灵脉保护站”的木牌,也照亮了每个人眼里的希望。
夜深时,周小小站在院子里望向黄河,月光洒在冰封的河面上,像一条银色的带子。远处传来隐约的涛声,仿佛在诉说着千年的故事。她握紧手里的禹王尺,尺身传来温暖的触感,像是在回应她的心意。
“在想什么?”林青雨端着两碗热粥走出来,递给她一碗,“张教授说明天专家来了,咱们就能制定下一步计划了,说不定开春就能去龙门石窟找河图玉璧呢。”
周小小喝了口热粥,暖意从胃里蔓延到全身:“我在想,等镇水阵激活了,黄河是不是就再也不会有煞气了?二柱说他想考县里的水利学校,以后回来修堤坝,李默说要把古籍整理成书,让所有人都知道黄河的故事……”
林青雨笑着点头:“还有我,我想把十二神潭的密钥都画下来,做成画册留给后人。到时候咱们保护站就不止是保护文物,还能教孩子们认识黄河的灵脉,让他们也知道守护的意义。”
两人并肩站着,月光将她们的影子拉得很长。远处的黄河静静流淌,仿佛在见证着这一切。周小小知道,守护黄河的路还很长,但只要他们在一起,只要还有像二柱、李默这样的人,还有乡亲们的支持,这条路上就永远不会孤单。
第二天一早,省博物馆的专家就到了。当河图玉璧的残片被小心翼翼地从箱子里取出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残片上的纹路与洛书铜镜、禹王尺一对照,果然严丝合缝,组成了完整的图案。
“三才法器终于要聚齐了!”张教授激动地说,“下一步就是去龙门石窟找到玉璧的另一半,然后集齐十二神潭的密钥,咱们的镇水阵就能启动了!”
二柱举着他的路线图跑过来:“我已经问过山里的老猎户了,他们知道去龙门石窟的近路!等开春雪化了,我带你们去!”
张教授接过二柱的路线图,手指在泛黄的纸页上轻轻点着:“老猎户说的这条路要穿过三道山梁,开春化雪后可能有山洪,得提前备好绳索和防水布。”他抬头看向众人,眼里闪着期待的光,“不过这都不算啥,等拿到完整的河图玉璧,咱们就能按石室图谱推演镇水阵的启动步骤了。”
正说着,林青雨突然指着河图玉璧残片惊呼:“你们看!残片边缘的纹路和隐灵潭祭坛的石阶图案能对上!”她连忙铺开祭坛拓片,将玉璧残片放在拓片一角,果然严丝合缝,像是天生就该嵌在那里。李默凑近一看,忽然想起古籍里的记载:“我记起来了!书上说‘玉璧镇中,河脉归槽’,原来河图玉璧要放在祭坛中心才能激活阵法!”
省博物馆的专家推了推眼镜,拿出放大镜仔细观察:“这残片上的水纹符号是唐代的水文标记,和龙门石窟镇河塔的碑刻风格一致。看来另一半玉璧十有八九就在塔下,说不定还刻着十二神潭的完整分布。”他从帆布包里掏出个笔记本,“我已经联系了龙门石窟管理处,他们会提前清理镇河塔周围的积土,等咱们过去就能立刻勘察。”
接下来的几天,保护站里忙得热火朝天。周小小和张教授根据灵脉感应绘制黄河沿岸的能量分布图,林青雨将所有拓片按比例放大拼接,李默则在古籍里逐字查找关于法器启动的记载。二柱每天都跑去公社邮电所等消息,回来时总带着新打听的山路情况:“老猎户说三月桃花开的时候,山涧里的冰就化透了,那时候走水路能省半天路程!”
转眼到了惊蛰,黄河岸边的冻土开始松动,柳枝冒出嫩黄的芽。保护站收到了龙门石窟发来的电报,说镇河塔下的探沟已经挖到疑似石室的痕迹。张教授当即拍板:“明天就出发!考古队带设备先走,咱们带着法器随后跟上,二柱带路!”
出发那天清晨,乡亲们都来送行。张寡妇塞给周小小一布袋煮熟的鸡蛋,公社书记把自己的军大衣披在二柱身上:“路上当心,到了就给公社打个电话报平安!”林青雨背着装满拓片的木箱,李默怀里揣着用红布包好的法器,三人跟着考察队踏上了山路。
正如二柱说的那样,春日的山路充满生机。融化的雪水汇成小溪,叮咚着穿过岩石,冬眠的松鼠在枝头窜跳,不知名的野花在路边星星点点地开着。二柱在前面带路,手里的柴刀时不时劈砍挡路的灌木,嘴里还哼着新编的山歌:“黄河三月桃花汛,咱们寻得玉璧归,镇水阵起灵脉活,代代守护不后退……”
走了三天山路,众人终于抵达龙门石窟。镇河塔矗立在伊水之畔,塔身布满岁月的痕迹,塔下的探沟里已经露出青灰色的石板。考古队的队员见到他们,立刻兴奋地喊道:“张教授!石板上有和玉璧一样的纹路,我们正等着法器来定位呢!”
周小小连忙取出河图玉璧残片,林青雨铺开祭坛拓片。当残片放在石板纹路的缺口处时,奇迹发生了——石板突然微微震动,缝隙里渗出淡淡的金光,与残片的光芒融为一体。李默翻开古籍,指着其中一页:“找到了!‘玉璧寻踪,以尺导之’,要用禹王尺引导金光!”
周小小握紧禹王尺靠近,尺身立刻亮起青光,与石板的金光交织成一道光柱,直冲塔顶。塔身的砖石发出嗡鸣,仿佛沉睡千年的巨兽正在苏醒。随着光柱越来越亮,塔下的石板缓缓移开,露出一个幽深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赫然放着另一半河图玉璧!
“找到了!”所有人都欢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