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脸去查看杜明礼的反应的时候。
却发现总管事正展开着一块餐巾布，左右手一左一右地拈着一端，不偏不倚地正好遮挡在杜明礼的面前，让我们都看不见杜明礼正在做什么。
等总管事把餐巾布折叠攀在手臂上的时候。
呈现的就是杜明礼正结束喝水动作的样子。
给我们一个慈祥的笑脸。
解释说。
“失礼了。我刚才喉咙有些不舒服。”
就又面容慈祥和蔼地问我女儿。
“刚才小音说了什么？”
女儿就更大声地重复。
“小音说，小音妈妈是平川萧家当家，奉天集团的董事长！
小音爸爸是平川萧家家主！
学本领罢了！
小音才不害怕呢！
等小音学会了本领，妈妈就会带着爸爸过来接小音回家！
到时候小音，还有妈妈，爸爸，我们一家三口就永永远远地在一起！”
下巴就骄傲地昂起来。
昂得我心酸。
悄悄伸手出去暗示女儿谦虚点。
杜明礼只一味在餐桌对面连连重复着。
“好好好。”
眼眶又开始游上来泪花。
总管事就又有了举起餐巾布遮挡的动作。
杜明礼微微抬手制止了他。
就顺着我女儿的话说。
“小音现在也可以跟爸爸妈妈在一起呀。”
“真的吗？！”
女儿信以为真地瞪大了眼睛。
故作的骄傲自信瞬间烟消云散。
瞪大了眼睛向我求证。
我吞咽着口水不知道如何向女儿解释她亲爸萧谨言已经出轨背叛了我们，并且可能永远都不会回家的事实。
就听见杜明礼在餐桌对面连连肯定回答说。
“那是当然的啦。
杜爷爷这里又不是牢笼。
杜爷爷这里也是小音的家呀。
不仅仅是小音能住在这里。
小音妈妈也能住在这里。
小音爸爸更能住在这里。
只要小音妈妈想过来。
只要小音爸爸想过来。
随时都可以来。
随时都可以跟杜爷爷一起住。”
“真的吗？！”
女儿的表情更加激动了。
直视给我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
“小音，其实……”
我才做好心理建设去开口。
杜明礼那边却违反常规地没有礼貌地出言打断我的话。
“那当然是真的啦。
小音既然喊我爷爷，那小音爸爸就是我的亲儿子。
小音妈妈就是我的亲儿媳。
我们祖孙三代一家人住在一起，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他满是对血亲孙女的宠溺和爱护地给我女儿回应。
啊。
女儿张着嘴不说话。
似乎被杜明礼的逻辑惊呆了。
可她那对放光的杏花眼星星点点的，又在暴露她的真实期待。
我赶忙伸手去安抚女儿。
温柔地跟她解释。
“杜爷爷的意思是说。
他把小音当作亲孙女一样看待。
小音在这里住下是为了更好地跟杜爷爷学习。
小音的爸爸妈妈想念小音的话，可以随时过来看小音，带小音玩。”
女儿这才收回去震惊的小表情，全部换作激动和喜悦。
眼睛对着我就是激动喜悦地眨巴。。
张口就是反复求证。
“妈妈说的是真的吗？”
“嗯嗯。妈妈说的是真的。
这里就相当于是小音的私人学校。
以后小音可以直接喊杜爷爷做爷爷。”
我反复回应她。
丝毫不觉得腻。
在我们亲密互动的时候。
杜明礼坐在餐桌对面，大大方方地抹去了老泪。
接受专属于他的那声。
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