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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霁公主用完膳,近侍撤下膳食。

公主问:“如此好书,皇兄打算如何谢我?”

“灵霁想要什么?”宁安帝问。

“庞交可否正式归于我名下,反正国柱公也瞧不上他。”

“准了。”宁安帝又说,“你与尚疆婚期未定,朕让人拟定个日子,最好在下月。但宴席先不摆了,毕竟太后才走不满一年,往后补上。”

灵霁公主没有说话,轻轻咬了咬唇。

似想起什么,宁安帝放下书本:“听闻你将尚疆府内两位女子带入了公主府?朕曾听尚疆说过,那个申绿赜是他夫人。”

灵霁公主睫毛垂下来,露出委屈的神情:“我特意派人去临淄打听过,他们并未成婚。我对申绿赜旁敲侧击,她亦不懂嫁娶之事。”

“不管是否嫁娶,朕都想要这个驸马。”宁安帝又捧起《厚薄论》,“看起来你往后去洛都府衙要多留心,有好东西的话,捎带来给朕瞧瞧。”

灵霁公主应下,宁安帝摆手:“你且先回去,朕命人今晚誊写一份,明日一早将书送回灵霁府。”

那日夜晚,尚疆依然宵衣旰时谋划《长略》,四更方睡。第二日日上三竿,傅廉已将洛都府衙杂事处理妥当,灵霁公主便来洛都府衙还书。傅廉这次遣人去请尚疆,自己在会客厅陪着公主。

公主见傅廉不走,便也直接没有直接往书房去,她知道今日不可能再在书房淘到宝贝。

公主问:“最近洛都尹很忙?”

傅廉正不知如何回答,公主又问:“忙什么?”

“大人之事,下官不敢置喙。”傅廉回答。

公主一双眼射过刀子般,插在傅廉身上。

“下官委实不知道,大人不会事事皆与傅廉言说。”

正说着,尚疆过来了,灵霁公主将《厚薄论》递给他:“怕你惦记着,早上便给你送来。”

尚疆点头接过:“还有一本好书送给公主。”

灵霁公主倒是有些意外,尚疆从厅里寻出书,书名是《奇光韬略》,再抬眼看去作者是赵奇光。赵奇光此人,公主是有些印象的,他是去年金秋诗会首名。

“此人颇有才华,这本《奇光韬略》我转赠于你,你定会喜欢。”尚疆既夸了赵奇光,又恭维了灵霁公主。

“今日洛都尹可有空陪我游园?”公主问。

“我这两日心情欠佳,便不去了。也是巧了,赵奇光想游司农张伦园,昨日已从我处将钥匙借去,公主不妨与他同游,亦有个伴。赵奇光才学卓越,定能与公主相谈甚欢。”

灵霁公主眼风扫过:“洛都尹尚疆听着,今日推开洛都府衙事务,与我同去兰馨苑商讨要事。

兰馨苑?尚疆心中轻轻叹了口气,这可是他曾与鲁叔、奭姬道一起追思怀古、谈天论地的地方,曾给他留下许多美好回忆,可今日竟被公主逼着一起去游玩?

尚疆刚想反驳,傅郡丞硬着头皮说:“属下今日有空,不如我陪公主去兰馨苑?”

“我与洛都尹说话,有你傅廉说话的份吗?一点规矩都没有!自己下去领杖二十。”公主怒了。

尚疆看了傅廉一眼,皱了皱眉求情道:“傅郡丞没大没小,但衙中事务还需他打理,还望公主网开一面。”

“你为他求情,我便罢了,我们现在去兰馨苑。”

傅廉再不敢轻易说话,只躬身立于一旁。

兰馨苑中,金风送爽,香飘阵阵。公主笑问:“洛都尹整日埋头公务,许久不曾出来,瞧这里微风暖阳,丹桂飘香,韶华如许,可莫负良辰啊。”

尚疆常在暗室中绞尽脑汁埋头躬耕至深夜,常觉腰酸背痛头晕眼花,今日艳阳高照,委实精神大振。

灵霁公主让侍女香菱远远跟在后面,公主说:“记得去年金秋诗会洛都尹大人的风采,你的那首诗歌写的真好。”

“那日公主自称霁公子,与钱昌敏、颜少傅将金秋诗宴打理得井井有条,尚疆佩服。”

公主抬眉望向尚疆,眼中藏着潋滟,而尚疆眼中却如同一潭古井无波。

“尚疆。”公主柔声唤他。

尚疆心知不妙,截住她的话头:“我记得你曾言,兰馨苑品茗居旁,思贤井中藏有宝物,此话可当真?”

尚疆猛然提起此事,灵霁公主不知其意。

“我猜那其中真有宝贝。我虽来自乡野,却学过些野闻密史,知道这兰馨苑中不少故事。”尚疆说。

不等公主答话,尚疆便说起这兰馨苑那些陈年旧事来。

公主目瞪口呆,原来她以为兰馨苑是其私院,对尚疆来说有点儿陌生,她可以带他去个僻静处,说些趣闻旧事,多多增进感情。可如今看来,对兰馨苑尚疆比她更熟。

公主就那样呆呆听着他言说的那些故事,心中纳闷:尚疆为什么对兰馨苑如此熟悉?难道是因为上次金秋诗会有关思贤井的问题他没有答对,与诗会奎首擦肩而过,心中耿耿于怀,因此回去搜书寻典,特意恶补了这些子陈年旧事?所以说他还是在意金秋诗会的名次的?

灵霁公主思绪及此,又细细听了他的讲解,见他娓娓道来,心中涌上一份怪异:他如此卖力,难道是卯足了劲要在她面前表现一番?不然他如此卖力,又是为何?

公主杏眼含笑,索性捡了个石椅坐下来任他解说。

尚疆心中舒了口气,总算将公主话头截住,免得双方尴尬,不然等以后自己拟出《长略》,请命取消婚约之时,公主岂不是要为今日一番话而无地自容?万一她脑筋转不过来,他又该如何让事情有转圜余地?

秋风习习,兰香阵阵。公主抬眼瞧了瞧自己的手,心想这个尚疆当真让她看不透。前阵子瞧他的意思,是刻意借轻薄侍女之事欲要退婚,为此还生生领教了她的鞭子。今日这般滔滔不绝,难道是想令她对他青眼相加?

如果这样,尚疆欲擒故纵,真是好手段。这么说来,上次的《厚薄论》是他特意通过她转送宁安帝的?还有他特意将思农张伦园钥匙提前给了赵奇光,难道是为了与她同游兰馨苑,侃侃而谈一番?

灵霁公主性情爽直,若尚疆真心待他,自是郎情妾意。可他如此做派,反倒让她生出几分反感。

回头想想,申绿赜路远迢迢从临淄赶到洛都,她将其带到灵霁府已一月有余,而他却对她不闻不问。也许申绿赜只是他攀龙附凤的一枚棋子?

他不喜欢申绿赜无所谓,但他若是如处处设计,让她心生不喜。尚疆若是这样的人,让皇兄许他高官厚禄就好,没必要将自己搭进去。

尚疆口干舌燥,却发觉灵霁公主的神情冷了冷。尚疆心中一乐,灵霁公主倒是十分厌烦他如此引经据典,口若悬河?他便兀自说下去了。

只是连杯水都没有,尚疆十分口渴。

尚疆心中着急,面上却不显,语速不变。

灵霁公主待他说至停顿处,问:“洛都尹可是渴了,需要喝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