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处,烨王正准备再次出手,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苏正卿却突然站出来挡在了苏母身前,他眼疾手快,及时的抓住了柳姨娘挥向苏母的手腕,厉声斥喝,“柳妩你这是要干什么,主母你也敢打?”。
苏正卿的声音威严,这让柳姨娘安静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了,更多的就是嫉妒了,老爷居然维护起了这贱人来了,她不敢置信的喊了句,“老爷?”。
苏正卿直接把柳姨娘的手重重的甩开,仿佛她是什么脏东西一般。
而目光望向苏母的时候,眼神中却流露出一抹愧色,原来她早就没有银子了,他还喊她拿那么多银子出来,想到儿子苏钰现在还病着躺在床上,还需花钱治病,女儿也从小体弱,也是需要补药养着的,这些年他确实没有尽到一个丈夫的责任。
“沐沐,这些年你怎么不回来问为夫要银子呢,没曾想你们过的如此清贫,居然一点碎银子也没有了”。
这是苏正卿第一次如此亲昵地称呼苏母,苏母不禁有些愣怔,她垂下眼帘,冷淡地回答道:“夫君公务繁忙,妾身不敢打扰。”
这对话让烨王本就紧握的拳头此刻捏的更紧了些,沐沐?叫的这么亲昵,他以前也这么唤她吗?
还有她也唤他夫君,一想到这个,心中的妒火就更甚,看向苏正卿的时候眼神就带了一丝肃杀。
身旁的暗火,突然觉得周围的空气都冷了下来,仿佛寒冬腊月一般。
而苏正卿也是一样,他莫名的感觉后背有点发冷,他下意识的也拢了拢自己的衣领。
柳姨娘却拉了拉他的袖子,焦急的说道:“表哥,赵沐沐肯定是把银子藏起来了,你不要信她,这女人太狡猾了”。
苏正卿有些不耐烦的扯回自己的袖子,他皱着眉头道:“柳姨娘,你不要再胡闹了”。
柳姨娘一听,顿时急的哭了起来,“老爷啊,这银子拿不出来,今晚慕儿可就没命了”。
“府上还有多少银子?”。
柳姨娘抽抽搭搭的回答道:“只有五万两了……”。
苏正卿沉思片刻后,转头对苏母道:“沐沐,如今你也看到了,事态紧急,不如你和钰儿都先回苏府,把这桃花巷的宅子卖了,此外,你手上不是还有几家京城的铺面嘛,应该也能卖个几万两银子,再加上京城周边的田地,一起都卖了,应该可以暂时凑齐十万两”。
然而苏母却摇头,“老爷,你有所不知,当年婉婉重病,我早就把京中的铺子卖了,如今除了这座宅子,哪里还有其他铺面田地”。
苏母心想,就算如今有铺面田地了,也是儿子的,跟她可没有关系,她不会让他们打这这些铺子的主意。
这时,柳姨娘突然插话,“赵沐沐,那你就去太傅府借银子啊”。
苏正卿也觉得只能这样了,他带着一丝希冀看着苏母“沐沐,你能不能陪我去赵府走一趟?”,她再怎么不受宠,也是赵太傅的孙女啊。
却没想到,苏母想都没想就直接拒绝了他,“老爷,我就算去了,也是借不到银子的”。
苏母说的是事实,可听在柳姨娘这里就是不想救她儿子找的理由,这可是她儿子最后的一点希望了。
她嚎哭着,“老爷,主母分明就是见死不救,她是自己儿子快死了,就想我的慕儿也活不了,老爷,要是慕儿有个三长两短,妾身也不活了”。
苏正卿也是面露难色,他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游移不定,最终他还是看着苏母,轻声唤了句,“沐沐,救救慕儿吧,就当老爷我求你了”。
听他这么说,苏母也有点于心不忍了,毕竟也是条活生生的人命,她虽不知府上的银子是怎么不见的。
不过看小厮谢安这淡定的神色,他应该是知道其中的缘由的,正当她踌躇之时,暗处的烨王发出一个手势。
苏家门外立即就涌出了一大群人,这些人来势汹汹,为首的那人更是声如洪钟,大声喊道:“这里可是苏钰的家?”。
苏钰疑惑,找他的?不过听着这语气,显然不是什么好事啊。
苏母也是心头一紧,为首的这位满脸的横肉,眼角处还有一道狰狞的刀疤,看上去凶神恶煞的,苏母害怕的退了几步,她怯怯的道:“这里确实是苏钰的家,你们是谁?”。
钱老三看了苏母一眼,又转而看向苏正卿,“你是苏钰的爹?”。
苏正卿道:“正是老夫”。
钱老三一听,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找的就是他。
他拿出一张借据摆在苏正卿面前,“我是吉祥赌场的钱老三,苏钰半年前欠了我们赌场三十万两白银,如今大半年过去了,加上利钱得还六十万两了,既然你是他亲爹,你就替他还了吧”。
苏钰一听,震惊的都要从床上坐起来了,卧槽,原身什么时候欠了赌场三十万两了,他怎么没这个记忆?如今本金利息的还滚到六十万两了,这赌场真黑啊。
苏正卿一听,额间也是冷汗直冒,他不敢置信的看着钱老三,“六十万两?”。
苏母也是诧异的很,“钰儿以前虽也去过赌场,但何曾玩的这么大了?你们莫不是骗人的吧”。
一旁的柳姨娘一听,吉祥赌场?她的慕儿也是在这赌场输的银子啊,却没想到苏钰这败家子输的更多,更大,她一时之间都不知道做何反应了。
钱老三把借据举到苏母眼前,“白纸黑字签了名,还按了手印的,这个借据就算放去官府查,我们赌场也是不怕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苏母看了眼签名,写的确实苏钰二字,“这,这……”,今日这一桩桩的事怎么都这么奇怪。
钱老三嘴角扬起一抹坏笑,他对着后面的打手使了个眼色,众打手就心领神会的持着棍棒冲朝苏正卿冲了过去,直接就打了起来,这架势大有不把苏正卿打得跪地求饶就绝不罢休。
一时间,棍棒声不断,“啊……”,苏正卿只能抱着头躲着这棍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