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逸笑道,“何处长不要忘了了,日谍要的是情报,而不是何处长妻儿的命。”
“日谍应该调查过何处长,应该知道何处长是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他们胆敢伤了何处长的妻儿,估计别说情报,甚至何处长会找他们玩命。”
“而在日谍眼中,第九战区的情报高于何处长妻儿的价值。”
“此消彼长之下,何处长还认为他们会轻易对您的妻儿下毒手吗?”
这真是数语说醒梦中人,何承允顿时无话可说。
是他过于在乎妻儿的安全,就算他想到这一点,也不会去思考在日谍心中,第九战区的情报比他妻儿更重要。
而他的心中却是妻儿比第九战区的情报更重要。
这正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我承认沈老弟的话非常有道理,可我……”
何承允满脸的无力感,欲言又止。
沈逸继续笑道,“所以接下来,何处长只要配合我们,您的妻儿可保无忧。”
其实这番话只不过是沈逸安抚何承允而已。
谁又能保证丧尽天良的小日子狗日谍会干什么破事呢?
沈逸在乎的是如何抓住日谍老鬼,至于何承允的妻儿,该牺牲的时候就要牺牲。
“据我们查证,给你送匿名信的邮差,是土生土长的山城人。”
沈逸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继续道,“城西悦来茶馆的老板和伙计,我们也全部进行过查证,都是祖上三代都是山城人。”
“由此可见,日谍还没有现身,凭我的经验判断,就算约你在城西悦来茶馆会面日谍的也是幌子。”
“他要观察何处长是不是会配合,是不是有我们的人不会事先在城西的悦来茶馆布置抓捕人手。”
“以此确定何处长是不是和我们正在诱捕他。”
“这名日谍很谨慎,何处长,要和这样的对手博弈,要比他更有耐心,更为小心啊!”
闻言,何承允才明白暗战交锋,比兵者诡道更为复杂。
“沈老弟,我全力配合你们就是。”
沈逸这才露出个笑容,“我们明白了日谍最需要什么,那第一步就是别让他牵着鼻子走!”
说十二点出现在城西的悦来茶馆,就准时出现,既然遇到了“开会”,就是完全办不到的事情。
沈逸虽然和何承允说这样的话,其实他心底也是没底。
他要用何承允在城南悦来茶馆的迟到,试探日谍老鬼是不是更在乎情报的获得。
……
城南悦来茶馆。
里面喝茶听戏曲的客人还挺多。
十二点四十六分,沈逸头戴檐帽,身着长衫一个人走进了悦来茶馆。
一进悦来茶馆,他就看见先到一步的抵达的巡河车,和另一头的何承允,二人都穿着便装,巡河车甚至简单易容了。
“客官,欢迎光临,请问有没有约好的桌子?”
跑堂的伙计急忙凑上前来问候。
“友人相约,呐,看见了。”
沈逸从兜里掏出几票随手扔给跑堂的伙计,而后抬手一指巡河车的茶桌。
伙计千恩万谢,急忙领着沈逸来到巡河车的茶桌。
“沈大哥,您总算来了。”
巡河车像常人一样,起身抱拳问候。
“有些事耽搁,让王老弟久候,罪过、罪过。”
沈逸抱拳还礼,而后坐下。
接过巡河车派过来的烟之后,说些许久没见,在哪发财的场面话。
等到伙计上茶之后离开,巡河车忙压低声音告诉沈逸,“长官,人还没到。”
人?
当然是日谍!
沈逸扫了一眼坐在临窗户位置的何承允,随后道,“盯着吧,但一个小时后必须撤离。”
“明白。”
巡河车和沈逸的伪装都是平时讨生活的寻常人,怎么可能坐在茶馆里一直喝茶,这不是反常吗?
但沈逸此刻已经料到日谍老鬼,不会与何承允接头了。
他自问和巡河车都没有暴露,而是日谍老鬼就没想现身与何承允接头。
日谍老鬼在试探何承允。
那就在悦来茶馆有日谍老鬼的眼线,帮他盯着何承允的一举一动。
沈逸既然确定了心中的想法,他的眼神就偶尔会在悦来茶馆内搜索,确定谁在盯梢。
让他很失望的是,凭借着他的经验居然在茶馆里一无所觉。
难道悦来茶馆里没有日谍老鬼的眼睛?
沈逸不相信日谍老鬼不安插盯着何承允的人员,
但让他想不通的是,在悦来茶馆喝茶的顾客中,他确实没找出盯梢何承允的人员。
那就只能是盯梢何承允的人,比他水平高,隐藏得极好。
只是沈逸自问,能逃过他眼睛的伪装,除非是烟雨楼那样的级别。
这种特务实在是太少了!
还有一种可能是,盯梢何承允的不是顾客,而是悦来茶馆的伙计或者掌柜!
这样一想,沈逸故作不经意间用视线的斜视,立刻就发现了他要寻找的目标。
此刻,悦来掌柜虽然在忙碌,可是视线都会不时的关注一下,听曲喝茶的何承允。
日谍老鬼确实有两把刷子,居然让悦来茶馆的掌柜成了“眼睛”。
“人我来盯着,你先走,找人二十四小时盯着悦来茶馆的掌柜。”
沈逸交代巡河车。
巡河车有些为难的压低声音问道,“长官一人盯梢,这恐怕不妥吧?”
沈逸冷着脸小声道,“目标不会出现了,我一个人足够应付了。”
巡河车无奈点点头,随后起身抱拳对沈逸朗声道,“沈大哥,实在抱歉了,我这就回去,晚上把货拿了让沈大哥先看看货!”
“就是不知道我何处找沈大哥呢?”
“当然可以,找我当然是家中。”
沈逸笑着抱拳和巡河车“告别”。
两人都用了暗语,巡河车先走,然后询问沈逸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交代。
而沈逸却让巡河车先去看看何家的情况。
如果他估计的不错,何家的内鬼应该已经可以确认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