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进入老莫选了桌子坐下，叶文雪仍然想不明白贾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这个年代莫斯科餐厅的桌子大多是可供四人围坐的方桌，尤其是一楼，全都是这样的方桌。
所以不要说还没来到的钟跃民等人，只贾梗这一车人就坐了三张桌子。
因为还没有跟贾梗聊过瘾，叶文雪肯定是要跟贾梗一桌的，而郑晓慧则是必须跟贾梗同桌，剩下的一个是正宗同桌刘坤。
在贾梗这桌前方紧邻的桌子，坐的是秦京茹、何雨水、冉秋叶和贾槐花，三个大美女照顾一个小妹妹，比较合理。
再往前的桌子，坐的是李苑香、余盼、叶文洁和贾当，也是三个大美女照顾一个小妹妹。
贾梗这张桌子的后边是其他客人，是一男一女，上身穿的都是军装，军帽脱在桌面上，两两相对，很是整齐。
再看长相，男的浓眉大眼英气勃勃，女的容颜俏丽，却也是英气勃勃。一看就是出身将门，且很有家教。只不知为什么，他们这张桌上只有两杯苏打水，没有饭菜，想来是在等人。
能来这里吃饭的都不是普通人，贾梗暗生警惕，想好了待会儿一定要约束钟跃民他们不要惹事儿。
此刻钟跃民那帮人还没来，贾梗这边便不忙点菜，只从背包里拿出12瓶雪碧，让郑晓慧去分给自家三张桌上的女眷，并嘱咐大家一定要小声聊天。
叶文雪意兴方浓，继续聊她的飞行体验，眉飞色舞道：“棒梗，你知道吗？别人的飞机在万米以下的中低空很怕飞鸟，我的却不怕，我能把对飞的鸟儿打下来，根本不给它们撞机的机会，我厉害吧？”
叶文雪这话的前半句是航空常识，尤其在喷气式飞机发展的初级阶段，由于飞机速度较快，雷达却不够灵敏，且缺乏针对性防御，鸟机相撞事故时有发生，严重的甚至导致机毁人亡。
对于这个时代的喷气式飞机来说，既然躲避飞鸟都是非常困难的操作，几乎无法完成，就更不要说把飞鸟击毙击落了，那简直就是守株待兔的概率。
但是叶文雪却说她能够把迎面飞来的鸟儿打下来，这就颠覆了这个时代的航空常识，只不过贾梗却知道，她说的都是真的，因为她那架魔改版的歼-20的确能够做到，而且很轻松。
文雪一型航模机载两门2毫米航空机炮，没错，就是2毫米、而不是20毫米，这样口径的航空机炮，其炮弹大小跟气枪子弹相差仿佛，射速高达发\/分钟。
这样的航空机炮，搭配以超视距、超灵敏度雷达以及主动空中停车能力，要击落飞鸟没有任何难度，更何况，还可以使用机载的空空导弹，那更是一打一个准。
文雪一型的这些性能贾梗当然是了解的，可是他了解却不等于别人也了解，这不，还没等他夸赞叶二小姐一句，身后就有人发话了。
“哼，这才几点，就说上梦话了？”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贾梗身后桌上的女战士，贾梗闻言立即回头，这才注意到她下面穿的是蓝色军裤，再看她对面那浓眉大眼的男军官，穿的也是蓝色军裤，立马就明白了，这两位是空军。
作为这个时代的空军尤其是飞行员，是绝对不可能听了叶文雪的后半句话还不炸毛的。
不要说这个年代的国产机型、哪怕是最先进的歼-6，都无法做到击落飞鸟，就说即使我军战机真的具备击落飞鸟的性能，你能用空空导弹和航炮炮弹去打飞鸟吗？
那不要钱啊？祖国多难啊？人民吃的都是什么？省下钱造出来的子弹和炮弹，你敢拿去打鸟？
叶文雪当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她只是没想到身后斜对个坐着的是个空军，如果早知道有空军在邻桌吃饭，那么她要么不聊这个话题，要么就用只有贾梗才能听见的声音来说。
问题是没有如果。人家空军女战士已经怼到她脸上了，怎么办？承认自己是在说梦话么？那绝对不是她的性格。
所以她稍一犹豫，就回怼了一句：“你只是没见过那么好的飞机而已，你没见过，不等于世界上没有。”
刚刚贾梗他们进入饭店并选桌入座时，这位女飞行员并没有回头注目，只是听了叶文雪的说话才回过头来，这时两两相望，才发现叶文雪只是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
叶文雪说她没见过好飞机，这本来就让她很不高兴，等到发现对方的年龄竟然比自己还小四五岁时，就更是怒极反笑。
“呵呵，我没见过？我连歼六都飞过！你呢？飞过初教六么？刚才你好像说的是你驾驶飞机在天上打下了飞鸟，那么你告诉我，你驾驶的是什么飞机？”
作为空军第一飞行学校的优秀毕业生，这位女飞行员在这场辩论里底气十足，因为她真的驾驶过我国最好的战斗机，哪怕是去年刚刚交付空军使用的歼-6，她也是飞过十几次的。
所以她觉得自己绝对有实力拷问对方，也绝对有实力质疑对方，誓要将这个黄毛丫头的牛皮戳破，令其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
眼见叶文雪无言以对，女飞行员乘胜追击，冷笑道：“说不上来了吧？那好吧，也别说我欺负你，我换个问题问问你，你开过飞机吗？”
在女飞行员咄咄逼人的追问下，叶文雪都快哭了，这咋说啊？人家问的没毛病，自己驾驶过飞机吗？
要是说实话，那就是真没有。即便文雪一型的模拟仓已经百分之百地复刻了飞行员在空中的驾驶体验，也是在地面上完成的。
而至于其它飞机，自己就更没飞过了，自己只是制作过、操作过航模而已。可航模和真飞机一样么？那肯定不一样。
这一刻，叶文雪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憋屈！太憋屈了！
她很想让这个女飞行员亲眼见识一下自己是怎样驾驶文雪一型打飞鸟的，还不仅仅是飞鸟，自己还用空空导弹打下来过一只老鹰呢！
可是这能说吗？即便没有贾梗曾经的叮嘱，叶文雪也知道，这文雪一型的存在对于当前这个世界来说是怎样的绝密，这要是被人发现了，自己和贾梗还有将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