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羽心存警惕,随时准备风行舟跑路。
“两位不必如此警惕,整个大河州已经没有人追杀两位了,阁下留下一断木,使得众人如梦初醒,这一路走来,两位也感受到了,应无一人再行追杀。”
郑枯荣对着两人说道。
林殊羽知道这老人嘴中的断木,是替身术交换留下来的。
并无什么深意,但是这群人从这木头之中似乎悟到了什么。
“怎么,你们悟出了什么?”
林殊羽对着郑枯荣说道。
“不是我悟出了什么,而是他们悟出了什么,他们悟出了断木无根,他们忘记了自己的根,才会对着萧冥渊趋炎附势,不过如今醒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郑枯荣对着林殊羽说道。
林殊羽看了郑枯荣一眼:“那你呢?”
郑枯荣脸上的笑意消失,转而严肃了起来:“我郑家可是没有人参加那墨惊鸿的葬礼,两位请随我来吧。”
林殊羽跟上了郑枯荣。
这郑枯荣破碎境二重,他真有杀心,早就动手,还用不着使用什么计谋。
而且,的确也没有察觉到这郑枯荣的杀意。
林殊羽随着郑枯荣来到了一个类似小镇的地方。
整个小镇都被结界所包围。
林殊羽刚进入结界,就感觉到了一股力量,朝着自己奔袭而来。
林殊羽下意识的就要出手。
郑枯荣却是一股灵力压制了林殊羽。
“请勿要动手。”
郑枯荣在说完这句话以后,便是撤去了压制林殊羽的灵力。
而那奔袭而来的力量,也看清楚了,是一个瞎眼的女子。
女子似乎失去了神智一般,无差别的在攻击所有生命体。
郑枯荣用灵力编制一张锁链,锁链将那个女子束缚住。
郑枯荣异常的小心,女子只要稍微发出痛苦的神情,郑枯荣马上就会将锁链稍微松一下。
“这是我的孙女,郑秀玉,五百年前战斗之中神魂受损,患了这疯病,时而清醒,时而疯魔的,两位勿见怪。”
郑枯荣对着林殊羽说道,一脸的歉意。
“老冯,带两位客人在小镇内转一转,我将秀玉安顿好就过来。”
郑枯荣招呼了一声,交代完,他就带着郑秀玉先行一步了。
一个老人出现在林殊羽和慕青月的身前,那个老人是破碎境一重,但是全身感受不到任何的生机。
林殊羽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老人已经死了。
是个傀儡。
老人没有任何生机的带着林殊羽和慕青月逛了一圈。
小镇很大,风景很秀美,但是却空无一人,整个小镇只有郑枯荣和郑秀玉两个活人。
就这样,还用结界笼罩了整个小镇。
“有点诡异啊,没有任何活人,一个破碎境二重,我想着怎么都是一个大家族或者大势力吧,怎么会冷清到这种地步?”
慕青月此时也有感而发。
“因为,郑家死绝了。”
郑枯荣突然出现在身后,吓了慕青月一跳。
这郑枯荣没有一点声音,也侧面的说明了,他的实力远在林殊羽和慕青月之上。
“死绝了?”
林殊羽倒是没有想到。
“请随我来。”
郑枯荣说完朝着一处方向走去。
林殊羽则是跟随在身后。
没多久,便是在小镇的后山看见了密密麻麻的坟墓,即便是靠灵力感知,亦是看不到尽头。
“五百三十四年前,萧冥渊欲攻伐大河州,是我郑家第一个站出来反抗的,而此处,原本是一座大城,我郑家主导的大城,亦是曾经的战场,在面对萧冥渊的战斗之中,这座城毁于一旦,最后只有我和孙女活下来了,而我孙女也变成那副模样了,我遍寻了名医,什么方法都是尝试了,依旧医治不了她的病症,她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郑枯荣的眼神之中充斥着悲伤和愤怒。
这些坟墓都是战死在那场大战之中郑家人,或者城里人。
这郑枯荣能够给每个人立坟,也是有心了。
“你是破碎境二重,我听闻这大河州只有三个破碎境二重修士,以你的修为,想要重建势力并不是什么难事,何至于如此冷清?”林殊羽对着郑枯荣问道。
郑枯荣叹息了一声:“以前也是有些仆人照顾秀玉起居的,但是后来被我和玉儿遣散了,秀玉这个身体状况,时而清醒,时而疯魔的,而且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疯魔,那些仆人会因此重伤或者死亡,所以干脆就遣散了所有人,免得有人会因此死亡或者重伤,毕竟我不能时时刻刻守在身边,我有时候会出去为玉儿寻医问诊,求些神药,我出去的时候就靠这结界和老冯护着玉儿。”
郑枯荣说到此处,突然转身对着林殊羽一跪。
脑袋直接磕在了地上的那种。
林殊羽和慕青月都愣住。
“这一拜,是我代老冯谢阁下的。”
郑枯荣起身说道。
林殊羽的目光落在了这个名为老冯的傀儡的身上。
郑枯荣顺着林殊羽的目光就解释道:“他就是老冯,他与我一同长大,天资甚至在我之上,只是终究我是郑家核心,所有资源都倾注在我身上,所以的我的 境界走在他的前面,五百多年前的战斗,他为保护玉儿脱身,被墨惊鸿重伤所俘,后墨惊鸿将他炼制成了傀儡,之后停战,我才要回了老冯的尸神,你杀了墨惊鸿,这份恩情,老冯报不了,但是我一定会报,这一个月内,你有任何想要,想完成的事情,我一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郑枯荣眼中有些湿润,大概是想起了曾经和老冯的点点滴滴吧。
这人啊,上了年纪,泪窝子就浅。
“我刚才转的时候,在府邸看见了一块独山玉,我想要。”
林殊羽还没有开口,慕青月先是开口了,她根本不知道客套为何物。
也大概是想要试一试这郑枯荣,那独山玉可是珍贵的很。
“慕姑娘自行去取就是,除了玉儿的闺房,这小镇上下,姑娘可随意走动,看见喜欢的,也可以随意拿走,不必与我说。”郑枯荣没有任何的犹豫和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