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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鲍峰要“光宗耀祖”?

宋美然自从何姐到深圳就一直善待这位“同乡”,即使她给自己的月子中心添了不少麻烦。当何姐说要去香港转转,她还说可以陪她一起去。没承想何姐一脸的不屑,只丢给她两个字:“不用。”

宋美然过不去心里的坎儿,整日郁闷,甚至想,等何姐从香港回来,一定好好款待,带她去海边住两天。李俊军对妻子这样的反应不满,但他不是沾火就着的性格,他观察了好久,在心里问着自己,难道媳妇从京城出来这么多年了,开始想家了?再在他看来,现在深圳就是他们的家了。他检讨了一番,觉得自己想得没错。

“媳妇,咱要不把你爸妈也接过来吧,北京冬天冷。”李军觉得这瓜话一定说到宋美然心坎上。

“怎么突然想起说这个,他们不是总说来这边看病不能报销吗?”宋美然边说边收拾着李港上学的东西。

李军在凳子上坐下,看着媳妇一样样地帮儿子收拾。

“儿子不是说不用你帮他收拾吗?你就放那儿呗,让他自己弄,你歇会儿。”李军说。

“你今儿是怎么了?婆婆妈妈地。”宋美然显得很烦躁,让李军觉得这更年期也来得太早了吧?

“我瞅你总是闷闷不乐的,怕你想家了。”李军嘟囔了一句。

“去去去,别酸了,忙你的去。”宋美然推搡着李军。

“一个北京大婶,至于你这么上心吗?咱又不欠她的。”李军干脆捅破了窗户纸。

“啊,让你说,我哪儿对不起她了?她丢开我找别人合作,那是她的本事,可她就这么蔫不出溜地回北京了,像不愿意搭理我一样,你让我怎么想?”宋美然果然说出了心里话。

李军想想只好把一切都往群芬身上推。

“她那人的确没什么心眼儿,我觉得应该是群芬捣的鬼。咱把这篇翻过去,不提了,成吗?”李军劝着媳妇。

宋美然见老公一直好言相劝,觉得自己不好再矫情,“嗯”了一声,走出儿子的房间去泡茶了。

自从小聂和汪富贵一起到周家巷来,何姐就在琢磨,汪富贵是不是又想租我的房子啦?哼,你个乡巴佬,来晚一步。老娘可不是你那个金凤,会对你唯命是从。

瞧瞧人家老林头,那才叫老板,就为群芬那小丫头安胎,把我那几间客房装修得像皇宫一样,真的财大气粗。他说租我的院子,一租就是五十年,老天爷,我都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活五十年呢。看这架势,买下这房子都很轻松。

可何姐也心有余悸,那一天周帅打电话来气势汹汹地,质问她为什么一声不吭就回北京了,连蜜蜜肚子里的孩子都不惦记。人家宋美然前前后后地招待,也不说声谢谢就“挠丫子”(北京话:溜之大吉的意思。)了?她想不好,是不是要跟儿子商量一下,还是等那大把的银子到手了,也就没啥好说的了。有了钱,你个臭小子就由性折腾吧,干啥不行啊,你不是跟林老头融资没谈成吗?那就看看你老妈我的手段,何姐想想心里都偷着乐。

鲍峰从原来的未名斋回来,路上听汪富贵说让他一起去探监,心里不舒服。后来,汪富贵说要把金凤工艺品厂办到北大徽学研究院去,他脸上才有了笑容。可是,那里是研究机构,做手工艺品的厂子,出来进去的也不方便呐。他现在除了上学,就观察汪富贵的一举一动,想看他怎么解决金凤工艺品厂生产车间的问题。

当他听汪富贵跟他说,吕一鸣打算在这里办大学,而且把汪富贵的非遗传承人计划作为教学重点,那么金凤工艺品厂就可以在原来的成才学校这里搞一个生产车间,连牌子都可以挂在未名书院一起,成为校办企业。鲍峰听了信心十足,他竟主动说跟汪富贵一起去探监,这还是头一次呢。

汪富贵和鲍峰一起站到监狱大门前,他感觉鲍峰比上一次来的时候长高了不少,他竟看得入神了,有一个孩子真的太幸福了。

监狱大门轰隆隆地开了,鲍峰看一眼汪富贵。拎起地上的手提袋一起走了进去。

在探监室,汪富贵刚想对鲍峰说:你们父子俩好好聊。可他话还没出口,鲍鲲就先开了口。

“你替我带孩子我谢谢你,可你想给他们当爸爸,我不答应,除非我死了。”鲍鲲说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很坚定。

“这我知道,我只是尽义务,况且他们马上就成人了,俩孩子都很有出息。小雨最近得了设计大奖,很用功。鲍峰呢,想着来看你,你们父子俩好好聊聊吧。”说完,汪富贵就走出了探监室。

他走到院子里,来回踱着步。想着小聂对他说过的话:对鲍峰这样的人不能太心善,不能做东郭先生。他毕竟是刽子手,能亲手打死自己的女人,这样的男人跟野兽有什么区别?难道我真的是太软弱了?汪富贵问着自己。

金凤的死让他想到:世间的美好需要创造,更需要争取。

他现在期望鲍峰能让他的父亲改变,他知道,鲍鹏的死是鲍鲲心里的结,似乎这个结已经无法解开。他看到鲍峰从未名书院带来了好多鲍雨做的木雕,装了满满一个手提袋,说是让他老爸鲍鲲看看。

他觉得鲍峰对他父亲是有感情的,这应该是鲍鲲改变的契机,在这个契机里也藏着鲍峰成长的因子。他能答应来看望父亲,还想着带上弟弟的作品让他老爸评价,这就是一个不错的开始。

“爸,您就因为我叔叔的死记恨他吗?您不觉得他给村里做了不少好事吗?而且,他供我和弟弟上学,您不觉得应该感谢他吗?”不等鲍鲲回答,鲍峰就从手提袋里拿出弟弟鲍雨做的木雕。

“您看看吧,弟弟现在在上美术学院附中,这些都是他亲手做的。”

因为隔着一层防弹吧玻璃,鲍峰只能不断转动着手里的木雕,尽量让老爸看清楚细节。

鲍鲲看着那些木雕,心里想着那个唯唯诺诺的小儿子,他鼻子轻轻哼了一声。

“那个没良心的,都不说来看看我,都是那个臭娘们儿惯的。”鲍鲲看出儿子脸色变得很难看,急忙改口。

从监狱回未名书院的路上,汪富贵一直从后视镜里观察着鲍峰脸上的表情。

“想不到,监狱里关系那么复杂。”鲍峰眉头紧锁。

他对汪富贵说,上一次他老爸鲍鲲因为得到每天做木雕的特权,被同一间狱室的犯人群起而攻之。开始是语言暴力,后来就发展到拳脚相加。汪富贵想:鲍鲲还是自尊心很强的,这些事他不对自己说,只对他儿子鲍峰说。

“看来监狱管理还是问题不少啊,咱们想办法给你老爸办保外就医,好好检查一下身体,别有什么内伤。”

鲍峰听了汪富贵的话,觉得他的确像妈妈常说的那样,是个大善人。

“我替他谢谢您,都是一个村里长大的,你们怎么会差别这么大?他总是那么对您,您就不恨他吗?”鲍峰说着低下头。

“那个村子的确闭塞,想改变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我们不行了,要靠你们这一代人了。你老爸看了小雨的手工说什么了?下次争取带小雨一起过来看看你老爸。”鲍峰知道,汪富贵这是在给他布置任务了。

“我虽然不是很懂,但我觉得他给弟弟指导不了什么,他之前手艺再怎么好,还好的过李师傅吗?再说,小雨的作品那么新潮,估计他都不一定能看懂。”鲍峰嘴角泛起一丝不屑。

“听说李师傅很欣赏小雨,嗯,不错,小雨比那几位大学生都更能和老先生沟通。”汪富贵把后半句话咽了回去。他本来还想说,小雨的性格跟金凤很像。

鲍峰知道上次李茂才跟苏晓他们闹得不可开交,是鲍雨和汪富贵一起去家里拜访李师傅,鲍雨还拜李茂才为师,才又把李师傅请回来的。他知道,换了自己是绝的做不到的。

“李师傅有没有在做准备啊,下周秋季工艺品展销会就要开始了。”汪富贵问。

“听小雨说,李师傅胸有成竹,他俩还准备了很亮眼的节目。”鲍峰说道。

“是吗?小雨在运筹帷幄啦,成大人了。”汪富贵笑了。

“爸,我想等弟弟拿到身份证的时候,这个厂长还是让他来当吧,他像我妈,心灵手巧的。”鲍峰说。

汪富贵心头一热。

“那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呐,爸知道你喜欢科技,这很好啊。有什么难处尽管说,爸尽全力支持。”

“爸,我想回村里把家里房子重修一下。”鲍峰的话几乎让汪富贵撒了把。

李茂才用三个月的时间雕完了“兰亭雅集”的笔筒,同一时间段里,苏晓的团队已经通过3d建模做出十二生肖的数字化模型,苏晓和他的同伴们,每时每刻都被弹幕上“求量产”的期待激励,但李茂才依然坚持每件作品都要手工打磨三遍。

汪富贵和吕一鸣在未名书院食堂举办的小型展览,目的就是选拔优秀产品,参加秋季工艺品展销会。今天是展销会的第一天,北京展览馆里人声鼎沸,这座苏式(前苏联)建筑,风格独特,内部有高高的穹顶,再大的声音都被高度消化了。的确有很多中老年妇女都是来闲逛的,她们看什么都新鲜,都耐心地围观,但出手买却十分谨慎。

苏晓的团队用全息摄影展示数字化木雕。李茂才只在角落里支起个工作台,他穿的平日里在工作室干活时穿的粗布衣服,老凿刀游走过木纹的肌理,刨花像金色的许溪流泄到地面,鲍雨则举着手机一直在给师傅直播,渐渐地有人群围拢过来,人们低声议论着。

一位身着汉服的年轻女子走到李茂才近前,声音婉转地说出了她的请求:“我想定制一个我女儿生肖的镇纸,可以吗?就要这种带着木头呼吸感的手工作品。”

“当然可以。”李茂才直起身,他的眼神里的是满满的感动。

展会第一天闭馆时,苏晓总结着数据。他发现李茂才现场制作的短视频在网上异常火爆,评论、转发在指数级增长。他看着李茂才不紧不慢地收拾好工具,鲍雨站住一边等着师傅,还在不断地回复着网上的问题。处理着源源不断的订单。他真想问问,那些订单真的有耐心等吗?

五天的展销会,苏晓的团队收获颇丰,而李茂才的订单已经排到了半年以后,很多人是付了全款的。展销会结束的第三天,主办方北京文旅局就给未名书院发来邀请函,聘请李茂才师傅为北京秋季文创产品展销会的形象大使,还把他制作产品的过程做成数字藏品,李茂才因此得到一笔高昂的版税。

他坚称这笔钱他不能要,说是交给研究院处理。汪富贵于是决定给老人买一笔养老保险,其余的钱作为徽学研究院的基金,确保每一位员工都能得到很好的照顾。

鲍峰第一个申请使用这笔基金,他说要重修村里那些破败的祠堂等有江西民居特色的建筑,以吸引游客来观光,李茂才很欣赏鲍峰的这个创意,还答应无偿奉献他们李家的独门绝技,卷草纹暗记刻的微雕。汪富贵没想到一次展销会带来了这么多的效果,开完总结会,他和鲍峰一起边在食堂做饭边聊。

“为什么想到修祠堂,现在还有人在那里做祭祀吗?”汪富贵问鲍峰,一边洗着菜。

“您不是说要改变那里的风气吗?”鲍峰说。

“这么说,你有一套方法喽?不错啊,关心社会,将来是个有用之才。”汪富贵从鲍峰身上感受到一股力量。

“那些北大法律系的学生总说法制建设,咱们村里之前就是在祠堂里开会议事,老村长过世后,就没人再到祠堂去了。咱们把祠堂修缮一新,往后就在那里传播新思想,大家一起光宗耀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