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樵风围在阮蓁蓁的身边,不知所措。
黑点和男主人一样,在阮蓁蓁的脚边嗅来嗅去,还时不时嗷呜一声。
阮蓁蓁见一人一狗都这么关心自己,心里顿时滑过一丝暖流,想开口说自己没事。
可是一开口,话还没有说出来,眼泪却不争气地往下流。
许樵风现在焦急地不行,偏偏黑点还不明白是什么情况,竟然还在这里捣乱。
纯纯多余。
男人越看这个没眼色的狗子越不顺眼,直接捏着狗子的脖子,不顾它嗷呜嗷呜地叫唤,给它扔了出去。
阮蓁蓁这一哭就怎么也忍不住眼泪,哗哗地往下流。
哭自己年纪轻轻就没了亲娘,
哭自己整日受后娘搓磨,
哭自己刚嫁人丈夫就重病去世成了寡妇,还要忍受村里人的闲言碎语。
可是她从来都没有伤害过别人,为什么那些与她没什么牵扯的人要这样伤害她呢?
阮蓁蓁越想越伤心,干脆嚎啕大哭起来。
许樵风瞧着心急,此刻便什么也不管不顾,将人拦腰抱起,直接踹开卧房的门,又重重地关上。
跟在两人身后的黑点差点被门夹到脑袋。
“阮娘,莫哭了,可是谁给你受什么委屈了,告诉我,我替你出气!”
许樵风只要一想到阮蓁蓁有可能在自己看不到的地方被什么不长眼的人欺负,想杀人的心思藏都藏不住。
敢欺负他的人!
统统该死!
大掌不停地在阮蓁蓁的后背轻拍着,如哄小孩的姿势一般。
男人的眉眼间没有一点的不耐烦,好似这是什么绝顶神圣的事情一样。
阮蓁蓁被许樵风这么温柔对待,仿佛找到了依靠。
这些年,她一个人过得太苦太苦了,只要是旁人给的一点点甜,就能让她一直记挂在心里。
若是,她嫁的人是大哥就好了。
这个念头一出来,阮蓁蓁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这么大逆不道的想法,怎么会从她的脑子里冒出来!
慌乱间,阮蓁蓁挣脱出许樵风的怀抱,用帕子将眼泪擦干,低声道,
“大哥,我没什么事的。”
说完,也不敢去看许樵风的脸色。
“没什么事?”
许樵风根本不相信阮蓁蓁的话,若是真没什么事的话,那她哭什么?
“嗯,我就是有些想我的娘亲了。”
这是阮蓁蓁第一次在许樵风的面前撒谎,男人那双黑色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她,好像一下子就能把她看穿了一样。
阮蓁蓁心里打鼓,害怕自己的谎言被戳破。
却不想,头顶上覆上了一只温暖的大掌。
“等过一阵子,我就跟你回家看看你的娘亲好不好?”
许樵风知道阮蓁蓁没有将实话告诉他,也不忍心戳破她的谎言,只是顺着阮蓁蓁的话说。
既然她现在对自己还不够信任,还不够依赖,那他就多一些耐心。
让她慢慢对自己敞开心扉。
“嗯。”
“那大哥,我去做饭了。”
刚才切了一半的菜还在案板上,因为自己的小情绪让大哥饿肚子,阮蓁蓁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
“那阮娘再拌个野菜,我从镇子上带了肉包子还有烧鸡回来。”
“行。”
想到烧鸡的好滋味,阮蓁蓁下意识地舔了舔唇。
粉嫩的唇瓣让许樵风瞧见了,又是眼神一暗。
恨不得现在就拉着人,好好地疼爱她一番。
只是现在还不能着急。
万一把人吓跑了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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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樵风每天中午的保留节目就是装病。
晌午的温度渐渐升上去,家家户户都关上门,趁着最晒的时候休息休息。
“大哥,你又难受了吗?”
“嗯,只怕是又辛辛苦阮娘了。”
“没事的,大哥。”
阮蓁蓁乖巧地往许樵风的身边靠,女子的馨香似有若无闯进他的鼻子里。
“热不热,阮娘?”
“不热。”
不热?
阮蓁蓁不热,但是许樵风却热了。
浑身冒汗的那种。
“可是我热了。”
“热得有些难受。”
许樵风又将阮蓁蓁往怀里压得更甚。
为了跟许樵风说话,阮蓁蓁只能稍微抬起头,仰视男人。
“那要怎么办?”
从许樵风的角度看去,女人细嫩的脖颈展露无遗,还有那似有若无的向里延伸的,引人无限遐想的那处。
“可能要再辛苦阮娘一些了。”
“没事的,我不辛苦,如果能帮到大哥的话。”
说着,阮蓁蓁也有些不好意思,其实她是有点喜欢这样被大哥许樵风抱着。
许樵风的怀抱很有安全感,阮蓁蓁想永远这样被他抱着。
“那阮娘这是答应了?”
许樵风边说边将自己的外衣脱去,露出健壮的胸膛。
看得阮蓁蓁脸色发红。
“大哥......”
“你怎么把外衣脱了......”
阮蓁蓁的眼睛乱瞟,不知道往哪里看,扑面而来的独属于男人的荷尔蒙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大夫说我这是热火,体内有火毒。”
许樵风一本正经地瞎编,他体内是有火,不过是邪火。
都是许樵风咎由自取罢了。
阮蓁蓁不知道许樵风说得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是猛然听到“毒”这个字,就以为是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
“那要怎么办?”
“大夫说这事只能让女子解毒。”
“那要怎么解?”
“需要男女之间坦诚相见。”
“什么!”
阮蓁蓁被惊了一下,又羞又恼,大哥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可是......可是我们......”
阮蓁蓁可是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什么来。
许樵风只不过是坏心眼地想要逗逗她,没有想真的坦诚相见。
要是真的坦诚相见,那肯定是会出事的。
许樵风对阮蓁蓁的自制力基本为零。
他刚想收回之前说的话,却没想到,阮蓁蓁直接点头答应了!
“要是真得能帮到大哥的话,我愿意的。”
只有阮蓁蓁知道自己说出这句话做出了多大的决心。
一种酸酸麻麻的感觉蔓延上许樵风的心头,
“真是个傻丫头。”
他怎么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