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攸宁一向乐观，溜须拍马什么的也是熟练。
黑无常心头叫苦，甚是无语地说，“阎殿负责轮回，诺亚虽然鸠占鹊巢，阎君也被她锁定于阵法之中，但她并没有干涉阎殿的运作，这也是几位判官受着她的威胁，但也没有起来反抗的原因。但如果……”
他没敢往下说，意思却表达得明确。
鹿攸宁犹豫，“你觉得两边打起来，会影响阎殿的工作？”
“不会吗？”
黑无常反问。
鹿攸宁哪有可能知道，抬起头看帝灭，“会影响吗？”
帝灭垂下眸，目光投向克农，“如果我们和诺亚对战，你站哪边？”
这个？
克农一时还真是答不上来。
帝灭冷寂的声音，“确定不了立场，你可以滚了。”
克农：“……”
不过只一秒，他昂起头，“你确定带我上瑶山？”
“如果我去瑶山，就带你一起。”
帝灭给的是模棱两可的答案。
这种话搁鹿攸宁来听，心里会打个折扣。但是克农是实心眼，就当帝灭给了承诺，于是他也给出承诺，“我站你这边，袭云干不过我，我可以挡住他。”
帝灭点点头，然后他看向归陌兮，挑剔的口吻，“你能挡住谁？”
归陌兮不托大，“我们可以挡住几位判官。”
鹿攸宁跟着表态，“还有二位无常。”
黑无常一惊，连忙举起手，“‘我与白哥无意卷入此次事端。”
鹿攸宁瞪他一眼，“无意卷入，不代表你们不会卷入。万一呢？反正你们归我防守……”
黑无常瘪起嘴，不说话了。
*
一个时辰后。
归陌兮、鹿攸宁、克农、黑无常，一起走入了阎殿所在的街区。
表面上看，这里还是老样子。
鬼差是最忙碌的，人手一根锁魂索，套了一个两个三个……不一定的魂魄从各个方向涌入。有统一的接收点，送进去后，他们立刻离开，奔去下一个收魂地点。
阎王被诺亚控制的事情，只是在高层的小范围内流传，真正做事情的小神们，不会有人和他们讲。
看到这四人，因为其中有相熟的无常老大，有鬼差忙中偷闲与他打个招呼。
“黑哥，这几位是？”
黑无常佯作生气，“跟你们没关系的事情少打听。”
“好勒黑哥。”
鬼差笑呵呵，“那我走了。”
“嗯。”
黑无常咧开嘴，也作一个笑脸。
鹿攸宁不是头一回过来，此等场面算是熟悉。扯一扯归陌兮的袖子，她小声说，“鬼差的工作方式，有点像二十一世纪的外卖。”
归陌兮回以不解的表情。
鹿攸宁就小声地与他解释，最后总结，“一趟一趟地奔波，看着都很辛苦。”
归陌兮虽觉贴切，却也对新时代人族的生活方式产生浓厚的兴趣，“想吃什么都能点？”
鹿攸宁点头，然后她扯住黑无常的袖子，“黑爷，你去过二十一世纪吧。”
“去过。”
“你哪天过去值勤，带我们一起？”
“呃……”
他噎住。
鹿攸宁却好像发现了新世界，兴致盎然地问，“行不行啊？”
黑无常皱紧了眉，“归大师兄不是去过么。”
归陌兮点头，“确实去过，一次是荒野，一次虽然在城市，但只是看了街景，没有点过……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