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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扇门被推开时,震颤的余韵还在空气中回荡,仿佛整个空间都在微微颤抖。而周依曼撞开木门时所带起的酒气,也如幽灵一般在空气中弥漫,久久不散。

她的步伐有些踉跄,却又带着一种决然的力量。每一步踩在楼梯上,都像是要将脚下的木板踩出裂痕一般,发出沉重的声响。她的裙摆如同被狂风卷起的暴雨前的阴云,急速翻涌着,仿佛在预示着一场风暴的来临。

尽管她的手中已经没有了那把长剑,但那股冷漠的气势却依然如影随形。她的身影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有些模糊,却让人无法忽视她的存在。

戚福在这股气势的冲击下,踉跄着扶住了伯言,脑袋却不小心磕在了伯言的臂骨上。这一撞让他不禁皱起了眉头,心中涌起一丝烦躁。

而那些麻寨的姑娘们,则随着周依曼的脚步往回走去。她们的目光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戚福身上,眼神中充满了鄙夷和嘲讽。她们的脚步声在寂静的楼道里显得格外刺耳,仿佛是在故意嘲弄着戚福的狼狈。

为首的阿兰更是毫不掩饰地剜了戚福一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讥诮的弧度。她故意提高了声音,让所有人都能听到她的话语:“瞧那落水的模样,真是可怜啊!”

说着,她的指甲划过身旁少女刚拾起的枯草,发出“沙沙”的声响,仿佛是在为她的话语增添一些讽刺的意味。“有些人啊,连当个笑话都透着一股馊味,真是让人笑掉大牙!”

戚福低着头,目光紧盯着那道狭窄缝隙里正在苦苦挣扎的蝼蚁,他的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几下,发出一阵轻微的酸涩声。他眉头紧蹙,仿佛那只蝼蚁的痛苦也传递到了他的身上。

耳边传来的,是他自己那粗重而又略显沙哑的呼吸声,这声音在寒冷的风中显得格外清晰,就像是一把生锈的锯子,正在慢慢地切割着时光。

突然,二楼传来一声沉闷的拍桌声,声音之大,让整个房间都似乎为之一震。紧接着,便是周依曼踢翻木盆的声音,那木盆发出一阵清脆的“当啷啷”声响,在这寂静的氛围中显得异常突兀。

戚福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苦涩,这种感觉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沉甸甸地压在他的心头,让他喘不过气来。

“不是探子来报……”他对着虚空轻声呢喃着,仿佛是在对那只蝼蚁说话,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他的拇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发麻的腿根,似乎想要通过这种方式来缓解内心的不安。

昨晚,他派出了探子去盯着啱城城门的动向。接近清晨时分,探子终于回报说有大批人进入了啱城,而且看起来像是苟洪在接引他们。然而,此刻从二楼飘下来的,却只有麻寨姑娘的吵闹声,还有那撕扯衣物的破裂声,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将他尚未说完的话硬生生地绞碎在这令人窒息的沉默气氛之中。

戚福在伯言的搀扶下,脚步有些踉跄地走进了大厅。他面色苍白,额头上还挂着几滴汗珠,显然是受了不小的痛楚。伯言连忙扶着他在一张椅子上坐下,然后迅速倒了一杯水递到他面前,关切地说:“少爷,先喝点水,压压惊。”

戚福接过水杯,大口地喝了起来,仿佛那是救命的甘露一般。喝完水后,他的呼吸才稍微平稳了一些。这时,守卫也匆匆跑过来,蹲在戚福身边,轻轻地为他揉捏着双腿,以缓解腿部的疼痛。

就在戚福稍稍放松的时候,他的脖颈突然微微颤动了一下。他下意识地侧过头,斜睨了一眼门口。就在这一瞬间,他的目光恰好与正领着麻寨姑娘们走进大厅的周依曼相遇。

戚福的喉咙里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抽息,他的手指紧紧地攥住了伯言的手腕,用一种近乎绝望的声音喊道:“拦人!”这两个字仿佛是从他的肺腑深处挤出来的,伴随着游丝般的咻咻气音。

伯言听到戚福的呼喊,立刻反应过来。他三步并作两步,如疾风般冲到门口,张开双臂横在门前,挡住了周依曼和麻寨姑娘们的去路。

麻寨姑娘们显然没有预料到会有人突然拦住她们,一个个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其中一个梳着发髻的少女更是满脸怒容,她用力地推搡着伯言,嘴里还叫嚷着:“让开!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伯言虽然身材高大,但面对一群愤怒的女子,也有些招架不住。就在他快要被推倒的时候,那个梳髻的少女突然猛地回过身来,她的手指直直地指向了戚福,怒声喊道:“阿福寨主好算计啊!”她的嗓音似乎提高了几分,那嘶哑的尖叫在大厅里回荡,显得有些聒噪。

“你们是不是想把我们绑上红绸,当作牲礼一样抬到蛮王的帐前啊?”少女的质问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向戚福。

周依曼嘴角泛起一抹不屑的冷笑,她的身姿轻盈如燕,随着旋身的动作,云锦在空中划出一道冰棱般的弧光,闪烁着冷冽的寒光。

她微微斜视着戚福,眼中流露出对他缓慢动作的鄙夷。戚福的身体有些佝偻,仿佛承受着巨大的压力,他的动作显得有些笨拙和不堪,与周依曼的灵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周依曼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手臂,嘲讽地说道:“瞧瞧这躬身曲膝的模样,简直比那些行脚卖货的丑人还要惹人发笑呢。”她的尾调带着一丝慵懒,然而却故意将“丑人”二字咬得字正腔圆,仿佛是在刻意强调这两个字的意味。

戚福的手掌紧紧撑住八仙桌的边缘,他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着,那抖动的痕迹透露出他内心无法言说的怒意。他努力想要挺直自己的脊梁,但是旧伤处的剧痛却如恶魔一般缠绕着他,让他的脖颈上暴起了青筋,冷汗像决堤的洪水一般顺着太阳穴滑落,浸湿了他苍白的鬓角。

当他的目光与少女们含泪的怒目相对时,突然间,一股强烈的酸涩涌上心头,让他几乎无法承受。那几双蒙着水雾的眸子,仅仅是被她们看到,就仿佛已经被冤枉到了极致,让人感到无尽的委屈和无奈。

“蛮王要的是快活,不是死美人。”就在众人皆沉默之际,伯言突然插话道,其声如洪钟。

快步上前,手掌如铁钳一般紧紧攥住麻寨姑娘的腕骨,生怕她会突然挣脱逃走。伯言的动作迅速而果断,让人猝不及防。

声音清朗如碎玉,却又在其中裹挟着三分寒意,让人不禁心生畏惧。“周娘子这般急着将人送回虎口,莫不是等着分食残羹?”伯言的质问,直直地刺向周依曼,令她面色一阵青一阵白,显然是被戳中了痛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