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队长，记住带钱，带够钱。”
“好。”
周乾说完就断了联系。
我收起对讲机，对马玉良说：“钩已经下了，就看鱼上不上钩了。”
马玉良擦了擦额头的汗。
“三哥，我总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廖三爷突然出现，肯定有原因的。”
我也有这种感觉。
从邛海开始，我们就像是在一个巨大的棋局里，每个人都在下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盘算。
现在，这盘棋终于要到收官的时候了。
我们下山的时候，郭秉春已经在安排部署了。
看他那架势，是真准备要周乾的命。
“王三，你们俩跟我的人一起去钢铁厂。”
郭秉春指了指旁边两个手下：“记住，就按刚才说的演。”
“没问题。”
我点点头，心里却在盘算别的事。
廖三爷突然出现在这附近，绝对不是巧合。这个老狐狸肯定在暗中观察局势，等待最佳时机出手。
上了车，郭秉春的手下开始检查装备。
枪支弹药、通讯设备、甚至还有几个小型炸弹。
“你们这是要打仗？”马玉良小声问道。
“对付周乾，不能掉以轻心。”
开车的那个说：“那家伙手里也有不少人。”
我靠在车窗上，装作休息，实际上在观察路线。
钢铁厂在城东郊区，是个废弃多年的工业区。
厂房大多倒塌了，只剩下几个高大的烟囱还立在那里。
地形复杂，适合伏击，也适合逃跑。
车开了四十多分钟，远远看到了钢铁厂的轮廓。
“到了。”
司机停下车：“你们俩下去，我们在暗处接应。”
我和马玉良下了车，朝废弃的厂区走去。
脚下踩着锈蚀的铁片和碎玻璃，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
“三哥，你说周乾会来吗？”马玉良紧张地四处张望。
“会来的。”
我确定地说：“他比郭秉春更需要那些材料。”
我们走到一个相对完整的厂房前，这里应该就是约定的见面地点。
厂房很大，里面堆着一些生锈的机器设备。
“就在这里等着。”
我找了个靠墙的位置坐下。
马玉良也坐下来，但明显很不安。
“三哥，万一郭秉春过河拆桥怎么办？”
“那就看谁的手段更高了。”
我拍拍背包：“我们手里还有那些档案，不怕他翻脸。”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汽车引擎声。
有人来了。
我们赶紧站起来，躲到一台旧机器后面观察。
一辆黑色越野车开进了厂区，车门打开，周乾从车上下来。
他还是那身黑色中山装。
但看起来比上次见面消瘦了不少，身后跟着两个手下，都带着家伙。
“王三！出来吧！”
周乾朝厂房喊道。
我深吸一口气，从机器后面走了出来去。
“周队长，准时。”
周乾上下打量着我。
“你们居然还活着，倒是让我意外。”
“命大。”
我耸耸肩：“周队长带钱了吗？”
“钱？”
周乾冷笑：“先让我看看货色。”
我从背包里掏出几份文件。
“这些只是一部分。郭秉春在永陵的秘密基地，私藏文物的账目，还有对民间团伙的监控记录。”
周乾接过文件，快速翻看。
看到关键内容时，他的脸色明显变了。
“这些东西你们从哪弄来的？”
“郭秉春的档案室。”
我说得很直接：“昨晚我们被困在永陵，误打误撞摸了进去。”
周乾继续看文件，越看越兴奋。
这些材料足够让郭秉春万劫不复。
“好，很好。”
周乾合上文件：“你们要多少钱？”
“五百万。”
我狮子大开口：“而且要现金，不连号。”
“五百万？”
周乾皱眉：“你们胃口不小。”
“物有所值。”
我指了指他手里的文件：“这些东西能让您在九局站稳脚跟，五百万不算多。”
周乾沉思了一会儿。
“钱可以给，但我要看到所有材料。”
“没问题。”
我从背包里又掏出几份：“不过周队长，我们还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保证我们的安全。”
我看了看他身后的手下：“郭秉春那边肯定不会放过我们。”
周乾点点头。
“这个好说。等我搞定郭秉春，你们就安全了。”
就在这时，厂房外忽然响起了汽车急刹车的声音。
紧接着，传来密集的脚步声。
我心里一沉。
郭秉春的人提前动手了。
“妈的！”
周乾反应过来，立刻掏枪：“你们出卖我！”
“周队长误会了！”
我举起双手：“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话还没说完，厂房外就响起了郭秉春的声音。
“周乾！你被包围了！识相点就投降！”
周乾咬牙切齿地看着我。
“王三，你们这是要玩死我！”
“真不是我们的意思！”
马玉良吓得脸都白了：“我们也是受害者！”
外面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几十个人包围了整个厂房。
周乾看了看四周，发现已经没有退路了。
“草！”
他骂了一句，然后对身后的两个手下说：“准备拼命！”
就在剑拔弩张的时候，厂房的另一个入口忽然传来枪声。
“砰砰砰！”
郭秉春的人遭到了突然袭击。
外面传来惊呼声和混乱的脚步声。
“什么情况？”
周乾愣住了。
我也搞不清楚状况。
难道是廖三爷出手了？
枪声持续了几分钟，然后逐渐平息。
外面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周队长，郭老，都别躲了。”
一个苍老的声音在厂房外响起：“老头子我来了。”
是廖三爷！
我和马玉良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中的震惊。
这个老狐狸居然真的来了，而且还带了人手。
“廖老三？”
郭秉春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怎么不能在这里？”
廖三爷的声音越来越近：“你们两个老家伙在这里斗得欢，老头子我在旁边看戏看得也挺有意思。”
脚步声在厂房门口停下。
廖三爷的身影出现在门口，身后跟着七八个人，都端着枪。
“廖三爷！”
我喊了一声。
“王三，你们没事吧？”
廖三爷走了进来，看了看周乾，又看了看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