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看不起的人,今生却成了她的妻。
世间巧合,还真就那么巧了。
三月九,得长久。早早的年后,安陵容坐上花轿,带上嫁妆,被吹吹打打的送往京城了。
三月九,一天不早,一天不晚的来了京城。
最多在客栈休息一晚,第二天就入了门。
甄家热热闹闹,吹吹打打,挂满红布,接了新娘,拜了天地高堂,礼成了。
当晚小夫妻就面对着面,有些尴尬了。
子衿看着喜床上坐的新娘,莫名的为她哀叹了。
前世入了宫,却一生不被重视,今生不入宫了,却嫁给了我,嫁给了一个假男人。
同情,可悲,却有些愧疚了。
当初的事也算释然了。
原谅谈不上,迁怒无辜不该,却更多的是因为她需要人家的配合与帮助隐瞒。
越来越不同,她有时也觉得自己越来越不像自己了。
历练,环境,出身,真的能很磨人了。
性子再烈,再扭捏,也得因为生存问题,不得不改,不得不变,不得不为此忍耐。
子衿对安陵容的讨厌,更多的是出于羡慕。
因为同是官家小姐,她只能没名没份,做个丫鬟,可对方,明明性子怯懦,长相一般,却可名正言顺的站在那,成了皇妃,大小也是个主子,她一日为奴,终生为婢,哪怕嫁人,奴婢嫁奴才秧子,合情合理。
心理越复杂,子衿就越难伸手去掀开那红盖头了。
红盖头下,安陵容等的心焦,却只咬唇,心里难受,心想,原是我高攀了,却不被夫君待见,日后。
越想越想哭了,可大喜的日子,落了泪,除了送嫁时,其他时候就有些晦气了。
只能忍着,盼着,等着。
她不想重复娘亲的一生,却好像生生世世都在轮回。
握紧了手,摸到了一对银镯子。
那是安夫人倾尽所有,给女儿打了一对陪嫁镯子。
她那压箱底的半成绣品,绣完,换了钱,悄悄打了那么一对镯子。
女儿离开时,她又偷偷的刺绣了。
只盼着多换点钱,多给女儿攒些钱,若是命运不公,天不眷顾,能给女儿多些压箱银子,命也能甜些。
母亲为女儿的心,让人感叹母女情深。
却也让悲悯,世道不公了。
安比怀为了讨好甄家,给女儿凑了一副上好的嫁妆。
可说实话,却实在不如安陵容手上的银镯子来的更有新意了。
娘,陵容一定讨好公婆,讨夫君喜欢,帮衬家里,帮衬你,让父亲不再苛责您。
心里下了誓言,人更坚定了些,主动开口道:“我知夫君自小就有青梅竹马,自是看不上我的,妾身,闺名陵容,是小门小户之女,比不得京城的高门大户,更比不得夫君自小为伴的四位妹妹,可妾身已无选择,命不由己,常言道,聘者为妻,奔者妾,无论如何,既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妾身只能遵守,可妾身只求夫君,对妾身稍稍用心,哪怕每月只来正院一次,也别厌弃了妾身。”